第49章 靖难之始

　　朱元璋拿着那瓶茅台，翻来覆去地研究着瓶盖，眉头紧锁，像个拿到新奇玩具却打不开盒子的老小孩。朱晴见状，忍着笑站起身：“陛下，民女来吧。”

　　她接过酒瓶，动作麻利地撕开瓶口的塑封，手指在瓶盖下方轻轻一抠，只听“啵”的一声轻响，那精致的金属瓶盖应声弹开！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比那二锅头更加醇和悠长！

　　“嘿！开了！”朱元璋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手。

　　朱晴拿起瓶子里附赠的两个小巧玲珑的玻璃杯，清澈透明，毫无杂质，在烛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她小心地给朱元璋倒了一杯，清澈的酒液在晶莹的杯壁内微微晃动。

　　朱元璋接过杯子，入手冰凉光滑，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眼中充满了惊叹：“丫头有心了！竟用如此精美的琉璃杯盏盛酒！这……这比宫里的琉璃盏还要通透纯净！当真是仙家之物！”

　　朱晴莞尔一笑，解释道：“陛下，这不是琉璃，这叫玻璃。是后世很常见的工艺品，不值钱的。”

　　“玻璃？”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精光！马皇后心思细腻，立刻开口问道：“朱姑娘，这么说来，此等……玻璃器皿，在后世乃是寻常之物？普通百姓……也用得起？”

　　“是的，娘娘。”朱晴点头，“物美价廉，家家户户都用。一时半会说不清具体工艺，但确实很普及。”她想了想，补充道：“等我回去，寻一套好一点的玻璃茶具，让英儿带给您和陛下赏玩。”

　　马皇后闻言，脸上露出真心的喜悦：“朱姑娘，这……这如何使得？太破费了！”她虽然贵为皇后，但深知民生艰难，如此精美的器物若真如朱晴所说价值低廉，那对大明来说，意义可就不同了！

　　朱晴回到座位，夹起一片肥牛卷在红汤里涮着，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娘娘不必客气，真的很便宜，谈不到破费。按照大明的货币折算，一两银子……大概能买一堆这样的普通杯子或者茶具。娘娘真不必介怀。”

　　“当真？！”马皇后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一两银子买一堆？！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看向朱元璋，朱元璋也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盘算着什么。

　　朱晴肯定地点点头，将涮好的牛肉卷蘸了点香油蒜泥，满足地送入口中。嗯，还是这个味儿过瘾！

　　朱元璋端起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学着朱晴的样子，先凑近闻了闻那醇厚的酒香，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茅台特有的酱香、焦香、花果香在口中层层绽放，口感醇厚绵柔，回味悠长，比昨天的二锅头更显醇和雅致！

　　“好酒！好酒啊！”朱元璋忍不住赞叹，又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红晕，“这‘仙酿’……比昨日那‘二锅头’……更合咱胃口！绵柔！够劲！回味无穷！”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朱元璋吃得满面红光，话也多了起来。他放下酒杯，看着朱晴，眼神带着一丝酒后的豪迈和……不易察觉的探究，突然问道：

　　“丫头……”

　　“咱……”

　　“咱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问得直截了当，仿佛在问明天天气如何。

　　“噗——！”朱晴刚喝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连忙捂住嘴，呛得直咳嗽！马皇后和朱标也吓了一跳，担忧地看向朱元璋。常氏更是紧张地握紧了朱标的手。

　　朱晴好不容易顺过气，看着朱元璋那坦荡荡、甚至带着点好奇的眼神，哭笑不得：“陛下……您……您这问题……也太突然了……”

　　朱元璋大手一挥，浑不在意：“有啥突然的？人固有一死！咱都当皇帝了！还怕死不成？咱就是好奇！后世咋说咱的？咱活了多少岁？咋死的？寿终正寝？还是被人砍了脑袋？”

　　朱晴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位豁达得有点过分的洪武大帝，心中感慨。她斟酌了一下，认真道：

　　“陛下您寿终正寝。具体……就不必细问了。而且……”

　　朱晴的目光扫过朱元璋、马皇后、朱标，语气带着坚定和希望：

　　“此刻的大明……有陛下、有娘娘、有太子殿下…有英儿……有太子妃……还有未来的小殿下，我相信绝不会再有遗憾！”

　　“陛下您也一定会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朱元璋闻言，开怀大笑！笑声洪亮，震得殿梁嗡嗡作响！他用力一拍大腿，“好！好！丫头！你说得好！咱爱听！长命百岁！哈哈哈！咱还要看着咱大孙娶媳妇！抱重孙子呢！”

　　马皇后和朱标看着朱元璋豪迈的样子，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殿内气氛再次轻松起来。

　　朱元璋笑罢，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问道：

　　“那……丫头……咱死之后那个朱允炆又为何被老四夺了权？”

　　他问得随意，仿佛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结局。

　　常氏闻言，却是微微一愣！朱允炆？被老四夺权？！她刚才在偏殿，并不知道正殿里关于燕王朱棣后来称帝的惊天秘闻！

　　此刻骤然听到，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丈夫朱标，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询问！

　　朱标感受到妻子的目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朱晴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迎着朱元璋那看似随意的目光，平静地吐出几个字：

　　“主要原因是削藩太过用力。以谋反的名义罢黜周、湘、代、齐、岷，等王爷。那时候秦晋二位王爷早已离世。”

　　“而引发燕王起兵，最重要的催化剂，就是湘王朱柏不堪其辱，与湘王妃举家自焚于王府。”

　　朱元璋眼中精光暴射，手中的茅台也不香了，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朱允炆，好一个叔侄相残，来人……”

　　“即刻传朕口谕，太子侧妃吕氏，言行失德，不堪为宫廷表率。着废为庶人，移居别院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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