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叶华带着三人下了楼。

　　院子里。

　　身穿灰褐色唐装、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的郭老，在一个年轻人的陪同下走进大门，正颇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着。

　　“郭老，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准备迎接您呀！”叶华快步走上前，笑着招呼道。

　　“郭老好！”胖子、罗秦和龚明也一齐躬身问候。

　　郭老对他们点头示意，笑着对叶华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叶华咧嘴一笑：“这哪是能说会道，郭老您大驾光临，我们艺考所真是蓬荜生辉！来来来，进屋坐，胖子，去把我收藏的茶叶拿出来给郭老尝尝！”

　　“？”胖子一愣，心想你什么时候藏过茶叶？我怎么不知道！

　　“行了，你懂喝茶吗？还收藏茶叶。”郭老笑着指了指叶华。

　　叶华嘿嘿一笑：“果然瞒不过您老的眼睛！”

　　“少来这套，”郭老看了他一眼，“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这艺考所到底是什么样。”

　　叶华撇了撇嘴：“还能什么样，就这间破房子呗。”

　　“哦？听你这语气，好像不太满意？”

　　“哪敢，不过……”叶华笑了笑，话锋一转，“要是工作继续推进，这地方确实有点简陋了。”

　　郭老没反驳，抬头环顾一圈，点了点头，问道：“说吧，要多少？”

　　叶华默默伸出一只手掌。

　　“臭小子，胃口不小！”郭老笑骂。

　　叶华嘿嘿一笑。

　　“不过看你工作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准了！”

　　叶华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赶紧上前扶着郭老的胳膊：“来来来，郭老，咱们进屋喝茶！”

　　郭老看他突然这么殷勤，没好气地说：“看来我要是不批这钱，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客气吧？”

　　叶华连忙摇头：“怎么会！怎么会！”

　　叶华把郭老请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有茶叶，只好端了几杯白开水过来。

　　“叶华，坦白说当初让你接手这个职位时，我并不太乐观。旁人或许看不到其中的艰难，但我心里很清楚——没有坚定的信念、决断力，以及出众的能力与勇气，这份工作根本做不下来。所以最初设立艺考所时，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不确定是否有人能真正胜任。”

　　郭老注视着叶华，语气深沉。

　　“但你的表现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叶华谦和一笑：“您过誉了。”

　　郭老满意地颔首：“既然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其他问题由我来处理。”

　　叶华略显惊讶地看向他——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

　　这几乎等同于在他头顶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一股热流蓦地涌上心头，他郑重地点头：“我明白，郭老。”

　　郭老并未在艺考所久留，稍坐片刻，饮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

　　临上车前，他又对叶华嘱咐道：“你这边人手似乎不太够，需要协助可以联系小陈，他会帮你安排。”

　　他指了指身旁名叫陈工的年轻人。这位身兼司机、助理与警卫的年轻人，叶华早已存了他的联系方式。

　　叶华心中又是一动。郭老指派的人与他自行招募的自然不同，必定是精锐之选。

　　“多谢郭老！有需要时我一定联系陈兄弟，您路上慢走。”

　　陈工向他点头致意，为郭老关好车门后坐进驾驶室。

　　车辆刚驶离，胖子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叶哥，刚才郭老答应拨多少经费？”

　　他只瞥见叶华伸出五根手指，郭老便爽快应允，却猜不透这究竟是五万、五十万、五百万，还是五千万。

　　叶华只神秘地笑了笑：“你猜？”随即转身上楼。

　　胖子愣在原地：“这让我怎么猜？”

　　身旁的龚明笑着接话：“你想想，整栋楼要翻新，老旧设施全部更换，还要安装监控系统和电子门锁，甚至得修建拘留室——五十万够用吗？”

　　胖子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干笑两声：“说得对，五十万确实少了点，五千万又太夸张。哎，我真是糊涂了！”

　　“叶哥，您看把拘留室安排在哪里合适？”

　　“二楼不太方便，就放在一楼吧。”

　　“对了，咱们这儿是不是还有个地下室？”

　　“没错，是有个地下室，闲置很久了，不过面积挺宽敞的。”

　　“走，去看看。”

　　几人找来钥匙，下到地下室。空间确实不小，约莫七八十平米，墙角堆着些杂物。

　　因长期无人使用，四处积满灰尘，但空气还算流通，通风系统应该运转正常。

　　叶华巡视一圈，点头道：“行，拘留室就设在这儿。你们三个去找工具彻底打扫一下。收拾完后，胖子和秦子去统计所里需要改装更换的物品，小龚负责列出需要添置的设备清单。整理好后我们再讨论。”

　　“明白！”

　　三人齐声应下。

　　叶华回到二楼办公室，开始整理系统提取的资料。

　　十分钟后，他用艺考所官方账号 ** 了两条微博。

　　第一条是九张图片，没有配文。

　　前四张是两人的手机聊天记录，可见一男一女在暧昧 ** 。从对话可知女方是男方的粉丝，男方送给女方耳环项链后，要求对方佩戴拍照。女方发来一张照片后，男方又索要更私密的照片，女方随即发来三张。

　　这些照片中，面部等关键部位都作了模糊处理，但仍能隐约看出女子身材姣好。最后男方还提到两周后要去新加坡演出，承诺带她同行。

　　接着是第五张图，那是吴溢烦两年前发的一条微博截图，内容是他分享在新加国演出的近况。

　　第六张图片则是一张 ** ，背景在一家咖啡馆，靠窗位置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喝着咖啡。男的戴着墨镜，但放大脸部后，仍能清楚认出那就是吴溢烦。

　　虽然女方的脸被打码，但她戴的耳环和脖子上的项链暴露了她的身份。

　　第七张图更加劲爆，背景像是酒吧，灯光昏暗。角落卡座里，一个身材 ** 、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仰头与他热吻。

　　这张图暂时看不出两人是谁。

　　但第八张图揭穿了一切——这是一张微博截图，账号名叫“烦烦家的芒果干”，明显是吴溢烦的粉丝。她发布的内容是她和吴溢烦的合照。

　　单看这张图或许没什么，但和第七张图一对比，问题就来了——两张图中的背景和人物穿着惊人地一致！

　　毫无疑问，第七张图中的男人就是吴溢烦，而被他拥吻的女人是他的另一位粉丝。

　　第九张，也就是最后一张图，赫然是一张 ** 裸的床照！

　　照片中，交缠的两人里，能清楚看到吴溢烦的脸，而背对镜头的女性，从发型和身材判断，并不是前面出现的两位粉丝之一。

　　这条微博虽无文字说明，但只要仔细看完这九张图，谁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去，这什么意思？劈腿？还是睡粉？”

　　“劈什么腿，他又没公开女友，这明显是睡粉！”

　　“前两个确定是粉丝，最后一个不好说。”

　　“我找到一张吴溢烦粉丝见面会的照片，你们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 ** ！站在吴溢烦旁边的，不就是最后那张微博里的女生吗？身材、发型、侧脸，全都对得上！”

　　“厉害厉害！一口气拿下三个！！”

　　“这还只是被曝出来的，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呢！”

　　“可怕，简直就是狂热追星族！”

　　“这些女粉丝也是够可以的，见到偶像就跟失控了一样，真让人无语！”

　　叶华发布的第二条微博是个视频。

　　视频分为五段，全是吴溢烦唱歌的片段，但都经过了消音处理，背景音乐、观众呼喊声和话筒声卡效果全被去掉，只留下吴溢烦的原声，还原度非常高。

　　第一段是他在某综艺节目中的说唱。没了伴奏和后期调音，吴溢烦的声音就像泄气的皮球，咬字不清，还刻意压低嗓音，听着非常难受，声线很差，而且气息乱得离谱，简直一言难尽。

　　第二段是他在一次晚会现场，和一位乐坛前辈合唱一首老歌。

　　上一段没有对比，观众可能感受不深，但这一段有了前辈的对比，吴溢烦的唱功差距就非常明显了。

　　估计从全国KtV随便挑十个人，至少有一半唱得不比他差。

　　第三段视频更有意思。

　　那是吴溢烦去年在大型粉丝见面会上的演唱，唱的是一首难度很高的知名英文歌。据看过的人说，他那次完成度很高。

　　很多粉丝认为吴溢烦唱功不错，印象大多来自这次演出。

　　但奇怪的是，在这一分钟的视频里，只见吴溢烦卖力演唱，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四段视频是吴溢烦曾经发布的一首电音mV，当中电子音乐的运用几乎掩盖了他原本的嗓音，经过消音处理后，效果依然刺耳难忍。

　　第五段视频则是未经任何修饰的原版，本身已足够令人无语。这是吴溢烦在某综艺节目录制时应邀表演的一段即兴说唱。

　　歌词大致如下：

　　哎，哎，准备好了吗

　　哎，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

　　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你们，来这里，吃饭

　　觉得，饭很，好，吃！

　　我看行！

　　你们，来这里，吃饭

　　就像，我给你们拉面

　　一样很开心，哎，哎……

　　叶华还为此视频配了一个贴合歌词又接地气的标题——《大碗宽面》！

　　视频发布后，立刻引来网友热议：

　　“我的天，我怎么会坚持听到最后？”

　　“还行，唱功比我好一点，等我口吃好了大概能追上他。”

　　“天，这呼吸声也太响了吧，我家狗疯跑完喘气都比这轻。”

　　“我这种五音不全的人，听完都觉得自己能行了。”

　　“就这水平？给20分都算给多了！”

　　“第三段视频怎么没声音？我手机出问题了吗？”

　　“是不是博主剪辑的时候忘记加声音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话筒根本没开！”

　　“我去，不会吧，假唱？”

　　“很明显，就是假唱！”

　　“这也太离谱了，又不是什么大演出，只是个粉丝见面会而已！”

　　“那首歌难度不小，他不假唱怎么可能唱得下来？”

　　“这不是在坑粉丝吗？人品也太差了吧！”

　　“吴溢烦人品怎么了？就凭一个没声音的视频就说他假唱？你们这些黑粉还有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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