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催促声：

　　请勿停留，立即驶离。

　　突然车窗被叩响，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停车接受检查。

　　随着脚步声靠近，车内空气瞬间凝固。

　　林东强倒是一脸淡定，身旁的慧芝却抖如筛糠。

　　警官出示证件后要求：

　　请降下车窗。

　　林东强从容按下车窗按钮。

　　有事吗？警官。他瞥了眼远处的 ** 和警戒线，这边出什么状况了？

　　发生了一起命案。

　　林东强挑眉：命案？有点意思。

　　警官仔细打量着林东强和副驾驶的少女，女孩神情木然却看不出异常。

　　前面地下旱冰场发生命案，几个少年被刺身亡。警官神色凝重，现在的年轻人真让人心惊。

　　林东强不以为意：这带确实常有混混聚集。他话锋一转：不过您拦我们有什么事？

　　嘶——警官深吸一口气，笑着问：你常走这条路吗？

　　偶尔走，虽然偏僻但近些。林东强语气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警官眉头微蹙——这反应未免太过镇定。普通人至少会表现出惊讶或恐惧，可眼前这人听说命案竟连一丝惋惜都没有。莫非是个冷血之徒？

　　苦于没有证据，警官只得作罢：没事了，请便。

　　辛苦了。林东强礼貌微笑，缓缓启动车辆。

　　此刻他脑中正飞速运转：究竟是谁在背后设计？他离开时明明只将那群混混打残，怎会变成命案？现在现场必然留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指纹、血迹、烟头......

　　但这些对香江的地下王者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一个电话就能让黑白两道听他调遣，但那样就太无趣了。

　　幕后 ** 或许已被林东强的强势震慑，躲藏起来。

　　对林东强这种锱铢必较的人来说，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耍花样，哼，我会让他们明白，这次他们踢到了铁板。

　　林东强想着，脸上浮现狰狞笑容。

　　那笑容恐怖至极。

　　身旁的慧芝吓得魂飞魄散。

　　她显然会错了意。

　　惊恐的目光不时瞟向开车的林东强，冷汗如雨般滚落。

　　旁边坐着的根本是个恶魔！

　　她原以为这位帅气大叔人畜无害。

　　哪知道他竟如此可怕。

　　简直是个嗜血狂魔，还兴奋得很。

　　** 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

　　慧芝内心崩溃，疯狂呐喊：救命！我要回家！

　　她忘了林东强就住在她家附近。

　　后悔没跟旅游去的妈妈同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了，现在就能求救...

　　刚想到这儿，发现为时已晚。

　　车子已驶远，呼救也无济于事。

　　慧芝瘫软如泥，活像只落汤鸡。

　　旁边的林东强却冷静得出奇，仿佛无事发生。

　　心理素质强得可怕。

　　慧芝颤抖着用手机查新闻，很快搜到：

　　最新消息，停业旱冰场发现五具少年 ** ，警方正在调查。

　　她怕被林东强发现，赶紧关闭页面。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被感官敏锐的林东强尽收眼底。

　　慧芝双手发抖，在手机上编辑着短信。

　　“补习班怎么还不结束。”

　　“慧芝，你没事吧？”

　　“我……”

　　林东强冷冰冰地插话：“坐好别动。”

　　慧芝手一抖，慌忙放下手机。

　　她吓得不敢再发消息，僵在座位上一动不敢动。

　　“大叔，你该不会也要对我……”慧芝声音发颤。

　　“想动手你早没命了。”

　　“呼，那就好。”

　　慧芝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瞎担心。

　　回到那处鲜为人知的住所后，林东强立即开机查阅资料。

　　他在尖沙咀还藏着一栋老别墅，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懂。

　　这些日子慧芝和他同住的豪华别墅里。

　　见慧芝回了自己房间，林东强便不再理会。

　　反正这丫头清楚，自己不会害她。

　　林东强仔细梳理着事件线索。

　　越查越觉得案情非同寻常。

　　第二天，门铃突然响起。

　　林东强下楼时，看见慧芝正趴在猫眼上张望。

　　“谁呀？”

　　慧芝扭头看向林东强，神色紧张：“是昨天拦我们的邢警官。”

　　看来对方有些手段，竟找到了这里。

　　林东强走近说道：“回房间去，我来应付。”

　　慧芝转身上楼，假装回房实则躲在门后 ** 。

　　邢警官进门就啧啧称奇，打量着奢华的别墅两眼放光。

　　“啧啧，真阔气，这房子 ** 十辈子也买不起。”

　　话里透着股酸溜溜的味儿。

　　上楼见到端着咖啡的林东强，邢警官堆起笑脸：

　　“冒昧打扰了，林先生。”

　　林东强点点头，我们去那边坐坐。

　　那位刑警官在后面冷哼一声，似乎觉得再有钱也没用。

　　还带着几分迟早要查出这个有钱人底细的意味。

　　林东强完全没把这个小警察放在眼里。

　　两人在凉亭落座。

　　他慢条斯理地抿着咖啡，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哦，例行公事而已，不用紧张。

　　林东强笑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就好。

　　刑警官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照片，看看，案发前半小时的监控截图，能看出什么吗？

　　林东强扫了几眼，笑着说：这不挺正常吗？有什么问题？

　　呵，这是你的车没错吧？

　　刑警官直截了当地问。

　　真不明白这警察查案的套路，是在给林东强下套？

　　林东强压根不在乎这位刑警官耍什么花招。

　　他笑着指向照片，漫不经心地说：那天经过这条街的车不止我一辆吧，难道路过也犯法？

　　那这辆摩托车你还记得吗？

　　听到刑警这么问，林东强又看了看另外几张照片。

　　我晚上眼神不太好，完全没注意什么摩托车。

　　可这些摩托车就在你车前，你真没印象？

　　林东强一听，被这位刑警官逗乐了。

　　这就好笑了，难道我还要留意前面开的是什么车？

　　林东强反问道，话说回来，刑警官刚才在门口看到的车，您还记得具体车型吗？

　　什么？

　　刑警官一下子被问懵了。

　　他掉进了林东强的逻辑陷阱。

　　您会在意这些吗？是商务车还是家用车，四轮还是三轮？

　　面对林东强的追问，刑警官皱起了眉头。

　　他犹豫着答道：这个...可能是送外卖的电动车？

　　稍等。

　　林东强调出别墅门口的监控画面。

　　是辆厢式货车，载重1.5吨，搬家公司的车。

　　刑警官忍不住笑出声：哈，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

　　这位刑警显然不简单。从他独自登门那刻起，林东强就察觉到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警察日后可能会带来麻烦。但那又怎样？

　　尽管放马过来。

　　林东强抿着咖啡，神色悠闲。

　　对面的刑警官面前没有咖啡。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来做客的。

　　刑警官并不在意这些。他满脑子都是案件线索。

　　坐在沙发上，他忽然轻笑一声。

　　随即正色道：话说回来，你似乎没有子女缘？

　　显然做过背景调查。但调查遇到了阻碍——

　　林东强的档案大部分被加密，居然连警方数据库都无法查看。

　　这让刑警官对林东强的身份产生了浓厚兴趣。

　　或许因为林东强久未露面，人们几乎要遗忘他了。

　　对于整天奔波查案的刑警来说，确实很难联想到幕后大人物的存在。

　　不过这份敬业精神值得肯定，是个好警察。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林东强挑眉：警官连这都要查？这属于个人隐私吧。

　　命案当前，必须严肃对待。刑警官摸了摸鼻子。

　　林东强摊手：朋友家的女儿。她父母去旅行了，我暂时照看。有问题吗？

　　“这位是张慧芝同学吗？”

　　林东强微笑着说：“我不太确定，不过慧芝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能和这位张慧芝同学聊几句吗？”

　　林东强迟疑了一下，担心张慧芝应付不了这位警官，便直接拒绝。

　　“除非你能证 ** 芝和案件有直接关联，否则还是下次再问吧。”

　　刑警官并未放弃，因为多名受害者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张慧芝的学校和她的同学。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

　　“听说慧芝同学在学校里很受排挤，还涉及几起校园暴力事件，而且与死者中的一位男同学有过接触。”

　　话音刚落，刑警官突然注意到二楼有个身影正偷偷观察这边。

　　他立刻笑着朝楼上挥手喊道：“嘿，慧芝同学！”

　　二楼的张慧芝吓得赶紧躲了回去。

　　这情景让楼下的刑警官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东强有些不悦地说：“今天还是请你先回去吧。”

　　刑警官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好吧，我先走了。不过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他起身离开，刚走几步又回头对林东强说：

　　“为保险起见，请暂时不要出远门。再次感谢你的配合。”

　　林东强淡淡回应：“好的。”

　　等刑警官走后，林东强上楼找到慧芝。

　　他严肃地说：“记住，他们的死和你毫无关系，明白吗？”

　　但他的话似乎没能让慧芝振作起来。

　　慧芝只是呆呆地坐着，一言不发。

　　“别多想了，下楼吃饭吧。”

　　张慧芝抓住林东强的手，声音哽咽：大叔，你也认为我是那种轻浮的女孩吗？

　　林东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胡思乱想。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多年前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女。她总是仰望着夜空，眼神空洞。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当时他这样问。

　　少女的回答令人心碎：我只想在毫无察觉时死去。

　　她离死亡只有两步之遥。最后的请求是希望能在生命尽头得到一个拥抱。

　　好温暖。少女在他怀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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