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贝利亚的效率惊人，银十字尚未完工，科技局已率先建成。蓝族战士们热情高涨——在此之前，他们始终缺乏一个官方、稳定的科研平台，科技局的诞生真正实现了他们的夙愿。杰拉齐顺利就任局长。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也将由他继续领导，可谓众望所归。毕竟，确实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蓝族了。他也打破了外界对蓝族“高智却冷漠”的刻板印象，甚至一度掀起报考科技局的热潮。

　　这番景象令贝利亚颇为满意。只要体系步入正轨，作为最高负责人的凯恩自然能处理好一切。可那位“大角牛”却不愿放过他，非要他在科技局挂个职，美其名曰“鼓励杰拉齐”，还能为科技局“注入新思想”。这算哪门子理由？

　　“像贝利亚这样的天才，本就该全面发展嘛。有你在，一切一定会更顺利的。”这是凯恩的说法。

　　“与其被凯恩塞满工作，不如来银十字做一次全面检查，住上几个月。我不信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样至少能清静一阵。”这是玛丽的建议。

　　两边听起来都挺有道理……才怪。贝利亚实在受够了这两人，有时候真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鬼迷心窍”，同意和他们在一起的。

　　也只有杰拉齐能让他稍微顺心些——虽然那双小狗般清澈又充满崇拜的眼神，有时也让他招架不住。崇拜他的人不少，但到这种程度的，杰拉齐是第一个。有一个就够了。可千万别再来第二个。】

　　“杰拉齐老师，确实是将贝利亚叔叔视为毕生的灯塔啊。”希卡利轻轻摇头，唇边泛起一丝了然的微笑。他渐渐理清了那段纷乱的思绪，也终于放下了对老师那一点微弱的怨怼——那点因“被留下”而生的不甘，在深埋的爱与思念面前，实在微不足道。

　　“引路的灯塔，对他那样纯粹的灵魂而言，一生有一座，便已足够。”凯恩的声音沉稳而通透。杰拉齐的心思太过清澈简单，简单到凯恩一眼便能望到底。

　　投影中，凡是杰拉齐出现的画面，总是沐浴在暖融的光线下。他似乎永远站在等离子火花塔光芒能照耀到的地方。在贝利亚的记忆里，这个学生就像恒星的光芒本身，温暖而明亮。赛罗在一旁若有所思，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杰拉齐”这个名字，但印象十分模糊。这至少证明，对方并未成为一个需要被他铭记的、足以威胁宇宙的恶徒。

　　【贝利亚的时间似乎永远不够用，他的日程被各类事务填得满满当当：外出执行任务、参与科学研究、协助玛丽“请”逃检的战士回银十字，还要时刻关注着在他计时器核心中沉睡的达尔厄——在光之国充沛能量的滋养下，这位古老的伙伴已在十几万年间经历了三次进化。他的学生们心疼老师永远连轴转，但他们也各自肩负着重任：贝斯特长期驻守在那片受宇宙外海影响的星系；雷苏负责记录外海每一次细微的波动与变迁；莫尔则在广袤的深空中搜集着新型暗物质的样本。这三位弟子短期内都无法归来。而杰拉齐，正带领着一群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围绕着三项崭新的长远计划忙得不可开交。这三项由全能战士、科技局的创立者与名誉局长——贝利亚亲自提出的计划，分别是：科技复兴计划、生命本源计划，以及最为关键的能量守恒计划。

　　这些着眼于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几乎得到了科技局全体核心成员的一致认同。奥特战士崇尚和平，敬畏生命，也执着于探寻宇宙的真理。他们愿意为了宇宙的良性演进贡献智慧，而贝利亚的方案，正为他们指明了一条清晰而崇高的路径。

　　尽管推进缓慢，但每一位参与其中的战士都充满了干劲与信念。】

　　“什么意思，那三个计划？”在场的战士们大多并非科研出身，讨论起这些高深课题确实有些吃力。

　　希卡利耐心解释道：“科技复兴计划，是利用光之国领先的科技实力，帮助那些弱小、落后或新生的文明建立符合他们发展阶段的科技体系。生命本源计划主要研究生命固化、高级基因克隆等技术，这一领域一直由我主导。而能量守恒计划……目前仍停留在理论阶段，它涉及宇宙根源能量的融合与互斥规律，但我们现有的可控能量远达不到实现‘守恒’的条件，所以暂时被搁置了。”即便到了今天，这三项计划依然是科技局的核心研究方向，几乎涵盖了所有重点科研领域。

　　“原来如此……”赛罗终于想起是在哪里听过“杰拉齐”这个名字了。在宇宙酒馆里，有宇宙人提起过一个叫亚尔的星系，上面的几个新兴文明科技异常发达。当时对方似乎提到过杰拉齐曾在那里停留。

　　生命本源计划，光之国几乎每一位战士都曾是受益者。而捷德本身，就是高级基因克隆技术的成果——虽存在不可避免的基因缺陷，但已堪称近乎完美。

　　“能量守恒计划，托雷基亚后来曾以个人名义重启过研究。”希卡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当时没有过问，他也没有提交任何数据或报告。我默认研究没有进展，后来才明白，这或许也是他离开光之国的原因之一。真理需要在实践中验证，只是……我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意义何在。”托雷基亚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希卡利的学生，他拥有杰出的科研天赋，希卡利曾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接班人。但希卡利很快发现，自己总能在托雷基亚身上看到老师杰拉齐的影子——同样的固执，同样隐晦的偏执。只是，他的老师因固执而坚守了光明的道路，而托雷基亚，却因固执选择了堕落。

　　希卡利望向仍在努力消化信息的泰罗，心中暗想：这些长着大角的奥特战士，似乎总是不太懂得人心的复杂。也许人心本就如此，既复杂至极，又单纯无比。而理解它的代价，往往是失去。唯有失去得足够多，才能在某一刻真正明白一切。

　　希卡利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他也明白了许多。他失去了敬重的贝利亚叔叔，失去了引路的杰拉齐老师，失去了挚爱的阿柏星，也失去了那个最终走向黑暗的学生。所幸，他还剩下一个总给他“添麻烦”的发小，这让他还不至于觉得自己是一颗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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