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西凉燃烽火,蜀中惑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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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的丧幡尚未彻底撤去,曹丕褪去了最初的惶恐与伪装出的悲恸,端坐于原本属于他父亲的鎏金王座之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扶手冰冷的龙纹。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触感,并未带来预期的安稳,反而像一团灼手的火焰,炙烤着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虚怯。殿下的文武,虽匍匐在地,山呼万岁,但那声音里有多少是敬畏,有多少是观望,又有多少是隐藏在恭顺下的不屑与算计,曹丕心知肚明。尤其是那些追随曹操起于微末的老将,如夏侯惇、曹仁,他们的眼神深处,总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衡量他这新皇,能否扛起父皇留下的这面大旗。
“众卿平身。”曹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沉稳有力,“先皇骤崩,天地同悲。然国不可一日无主,社稷不可一日不宁。朕承继大统,上秉天意,下顺民心,自当励精图治,光大王业,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一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后,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锐利:“然,近日边境不宁,宵小之辈,竟趁我国丧,蠢蠢欲动!荆南刘协,僭越称帝,其麾下关羽,陈兵桐柏山,屡有挑衅!江东孙权,虽受王封,然狼子野心,未尝一日或忘!此二獠,实乃我大魏心腹之患!”
他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垂首恭立的司马懿身上:“仲达,你素来熟知南方情势,以为眼下,我大魏当如何应对?”
司马懿出列,躬身奏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谦抑:“陛下明鉴。刘协、孙权,确为我朝大敌。然,刘协新得江夏,锋芒正盛,其志在西川,短期内未必愿与我全力相搏。孙权新败,水军折损,正舔舐伤口,亦无力北顾。此时若我大军南征,恐师老兵疲,反为不美。”
曹丕眉头微蹙,他对司马懿这番“稳健”之论有些不耐。他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来震慑内外。
司马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话锋微妙一转:“然,陛下初登大宝,威德需布于四方。南方二寇势大,暂不宜轻动,然西陲之地,或有可为。”
“西陲?”曹丕精神一振。
“正是。”司马懿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西凉马超余孽,勾结羌胡,不服王化,屡为边患。更兼近日有探马来报,荆南竟遣徐庶潜入西凉,与马超合流,其意在西北,昭然若揭!此獠不除,则陇右不宁,关中亦难安枕。陛下若遣一上将,提精兵征讨西凉,既可扫除边患,稳固后方,更可借此雷霆之势,扬陛下之天威,令天下知我大魏有新主,非可轻侮!”
这番话,精准地搔到了曹丕的痒处。打刘协、孙权,他没把握,但收拾西凉那些在他看来已是丧家之犬的马超残部,岂不是手到擒来?既能立威,风险又小,简直是天赐的垫脚石!
“善!仲达此言,深合孤意!”曹丕抚掌,脸上露出登基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着令安西将军夏侯渊,即日起,统陇右之兵五万,并调拨长安部分中央禁军,合计八万,进剿西凉马超、徐庶!务必犁庭扫穴,擒斩元凶,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群臣齐声应和。
西凉,武威郡外,祁连山支脉,秘密营地。
风声鹤唳。
昔日刚刚站稳脚跟,略显生机的营地,此刻弥漫着紧张与肃杀。斥候如同走马灯般来回奔驰,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严峻。
“将军,军师!夏侯渊八万大军已出长安,前锋已过陈仓,兵分两路,直扑陇西与我部而来!声势浩大!”一名斥候滚鞍下马,声音带着急促。
马超银甲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他猛地一拳砸在简陋的木桌上,震得碗盏乱跳:“夏侯妙才!欺人太甚!真当我马孟起是泥捏的不成!”他转向一旁凝神看着粗糙地图的徐庶,“军师,曹军来势汹汹,兵力数倍于我,但我西凉儿郎,何惧一战!依托山势,未必不能……”
徐庶抬起头,脸上没有马超那般激愤,只有深沉的凝重。他打断马超的话:“孟起,匹夫之勇,于事无补。夏侯渊乃沙场宿将,用兵沉稳,绝非庸才。且其兵力雄厚,装备精良,绝非我等仓促聚集的数千人马所能正面抗衡。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难道就引颈就戮,或者再次如丧家之犬般远遁?”马超不甘地低吼,西凉是他的根,是他复仇的起点,他实在不愿轻易放弃。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荆南“影卫”服饰的信使,在向导的引领下,风尘仆仆地闯入帐中,单膝跪地,高举一枚密封的铜管:“陛下密令!徐军师、马将军亲启!”
徐庶和马超对视一眼,立刻接过铜管。验看火漆无误后,徐庶迅速打开,取出一卷帛书。
帛书上的字迹是刘协亲笔,内容言简意赅:
“元直、孟起:北地剧变,曹丕立,欲立威于西凉。夏侯渊大军不日即至,敌众我寡,不可力敌。着令尔等,即刻放弃现有营地,焚毁不易携带之物资,率精锐主力,沿预定路线,南撤入益州犍为郡。沿途可多布疑阵,广散流言,言曹魏大军压境,欲假道伐虢,吞并益州。朕已另遣魏延部接应。保存实力,以待天时。切切!”
密令的最后,还附有一句更显亲近的嘱托:“两位爱卿务必保全自身,西凉故土,他日朕必与尔等并肩夺回!”
徐庶长叹一声,将密令递给马超,语气斩钉截铁:“孟起,陛下明见万里!此时南撤,非是怯战,乃是战略转进!保存你我,保存这支历经磨难的种子,远比在此地与夏侯渊拼个玉石俱焚更有价值!更何况,陛下让我们散播的流言,正是攻心利器!”
马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压下胸中翻涌的战意,沉声道:“我明白了!就依陛下之计!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准备,轻装简从,连夜南撤!”
益州,成都。
当夏侯渊八万大军气势汹汹扑向西凉,以及马超、徐庶“溃败”南逃,并沿途散播“曹魏欲假道伐虢,图谋益州”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入成都时,这座看似平静的城池,终于彻底慌了。
州牧府内,刘璋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茶盏几乎拿捏不住,茶水泼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完了,完了……曹操刚死,这曹丕就如此穷兵黩武!八万大军啊!马超何等骁勇,都被打得望风而逃!他们……他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来打我益州了?!”刘璋的声音带着哭腔,肥胖的身躯瑟瑟发抖,“孝直!子敕!公衡!你们说,如今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黄权眉头紧锁,出列道:“主公!曹丕新立,急于立威,其兵锋所指,乃是马超残部,未必有意我益州。且我益州险塞,易守难攻,只需谨守关隘,严加防范,曹军未必能讨得好去!”
王累也梗着脖子道:“不错!主公乃汉室宗亲,岂可未战先怯?当整军经武,示强于外,方可保境安民!”
然而,他们的慷慨激昂,在惊弓之鸟般的刘璋听来,却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法正:“孝直,你……你以为呢?”
法正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忧国忧民之色,他缓缓出列,沉痛道:“主公,黄、王二位所言,虽有其理,然……恕臣直言,恐过于乐观了。”
刘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孝直快讲!”
法正侃侃而谈:“曹丕年少继位,心高气傲,急于建功立业以服众。其父曹操素有吞并天下之志,曹丕岂会甘于人后?如今他倾力西进,剿灭马超不过是顺手为之,其真正目标,恐怕……正如流言所说,乃是我益州锦绣河山!借扫清边境之名,行假道伐虢之实,古已有之!”
他顿了顿,看着刘璋愈发苍白的脸色,继续加重砝码:“更何况,马超、徐庶败军南逃,其路线直指我犍为郡。若我收留彼等,则正好予曹丕口实,称我勾结叛逆,大军便可名正言顺叩关!若我不收,则马超残部狗急跳墙,袭扰边境,亦是大患。此乃进退两难之局!”
“那……那该如何是好?”刘璋彻底慌了神。
法正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压低声音道:“主公,如今北有强魏虎视眈眈,东有荆南刘协野心勃勃,我益州虽富,然两面受敌,独木难支啊!为今之计,或可……或可暂且示弱于北,遣使前往许都,向曹丕称臣纳贡,承认其正统地位。如此,或可暂缓其兵锋,为我益州争取整顿防务、联络外援的时间。”
这看似“权宜之计”的建议,实则包藏祸心。一旦向曹丕称臣,益州在法理上便矮了一头,军心士气必然遭受重创,内部矛盾也会激化。
“称臣?!”黄权勃然变色,“主公!万万不可!我益州乃汉家疆土,岂可向篡逆之臣低头!此议若行,则将士寒心,士民失望,国将不国!”
王累也激动得满脸通红:“法孝直!你此言与张松何异?!莫非也想卖主求荣?!”
面对指责,法正丝毫不乱,反而痛心疾首道:“正一片丹心,只为保全主公基业,保全益州百万生灵!岂不知称臣有辱国体?然两害相权取其轻!若逞一时意气,招致刀兵之灾,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岂不更辜负先主托付之重?!此缓兵之策,乃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这番声情并茂的表演,加上“保全生灵”、“不得已”等字眼,深深打动了懦弱怕事的刘璋。
“好了!都不要吵了!”刘璋烦躁地挥挥手,脸上挣扎片刻,最终,对战争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孝直……所言,亦是为国为民……称臣之事……容孤……再想想,再想想……”他虽然没说立刻同意,但态度已然松动。
朝会不欢而散。黄权、王累等忠直之臣,看着刘璋那犹豫不决、甚至倾向于妥协的模样,又看法正那“忧国忧民”的表演,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悲凉。如此主君,如此臣子,益州前途,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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