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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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七月卢象升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返回南京,依照旨意陆续解散。这场酝酿已久的决战竟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皇太极因爱妃海兰珠突然病危,已心急如焚地率主力北返。
这个结局让在朝鲜严阵以待的联军颇为失落。卢象升在朝鲜境内巡视数月,望着那些精心构筑却未经历战火考验的防线,最终只能带着几分遗憾班师回朝。
然而,朱由检并未让这支精锐之师闲置。在解散各省兵马后,他单独召见卢象升,下达了一道意味深长的旨意:建斗,既然皇太极不战而退,那就让朕的近卫军换个地方亮亮相。
二万近卫军精锐随即登船,与大明、朝鲜水师会合,组成一支规模空前的特混舰队。他们的使命十分明确:出访萨摩与长州,顺路在江户湾一番。
虽然几年前已经让德川家光开过眼,朱由检在饯行时对卢象升笑道,但这并不妨碍朕再嘚瑟一回。
舰队从南京启航,水师提督郑芝龙亲自领航。这支由三百余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船队,在东海上划出一道壮观的航迹。
当卢象升的旗舰在鹿儿岛湾下锚时,整个港口早已严阵以待。岛津光久亲自率领萨摩藩所有家老、重臣,整齐列队在码头迎候。
大明兵部左侍郎、近卫军统帅卢大人到——!
大明水师提督郑将军到——!
随着传令声响起,岛津光久快步上前,向着刚刚登岸的卢象升和郑芝龙深深一揖:
萨摩藩主岛津光久,恭迎天朝上使!
这位以勇武着称的藩主今日特意换上了明朝赐予的镇海将军官服,但腰间仍佩戴着祖传的宝刀,彰显着他既是明朝将领,又是岛津家主的双重身份。
卢象升微微颔首:岛津将军不必多礼。陛下特意嘱咐,要看看萨摩儿郎的英姿。
谨遵圣命!岛津光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即侧身引路,请两位大人移步阅兵场,萨摩武士已准备就绪。
在前往阅兵场的路上,郑芝龙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岛津将军最近在琉球那边,颇有所获?
岛津光久会意一笑:托陛下的洪福,琉球国现已完全遵从大明号令。他们的商船,现在都要先到鹿儿岛领取大明颁发的令旗。
阅兵场上,五千萨摩武士整齐列阵。他们身着独特的赤色具足,手持改良过的铁炮,虽然装备不及明军精良,但个个目光锐利,杀气腾腾。
随着岛津久通一声令下,前排武士同时开火,枪声整齐划一。紧接着,一队武士演示了独特的萨摩示现流剑术,刀光闪处,碗口粗的竹竿应声而断。
卢象升看得频频点头:素闻萨摩武士悍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郑芝龙则更关注港内的萨摩水军。他指着几艘新式战船问道:这些船,是仿造我大明福船所建?
郑将军好眼力。岛津光久得意地说,我们请了福建的工匠,结合本地船型改良。现在这些船既能适应外海航行,又熟悉九州沿岸的暗礁险滩。
当晚,岛津家在鹿儿岛城举行盛大宴会。席间,岛津光久亲自为卢象升斟酒,诚恳地说:卢大人,萨摩上下对大明天恩,感激不尽。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萨摩儿郎愿为先锋,直取江户!
郑芝龙举杯笑道:岛津将军有心了。不过陛下此次派我们前来,是要展示天朝威仪,让德川家光知难而退。
是是是,岛津光久连忙附和,有陛下天威,量那德川家光也不敢轻举妄动。
酒过三巡,岛津光久命人抬上一个精致的漆盒:这是琉球进贡的极品砂糖,还有萨摩特产的硫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二位大人笑纳。
在萨摩稍作休整后,舰队继续北上,在长州藩的下关港与毛利秀就的水师进行了联合操演。明军战舰精准的炮术和娴熟的战术配合,让长州将士大开眼界。
当大明朝鲜特混舰队驶入濑户内海,抵达长州藩下关港时,眼前的景象与萨摩的豪迈奔放截然不同。
毛利秀就率领家臣在码头迎候,这位以文治着称的藩主身着大明赐予的平波将军官服,举止间透着儒雅之气。他身后整齐列队的长州武士,虽不及萨摩武士那般杀气外露,却自有一股沉静坚毅的气质。
长州藩主毛利秀就,恭迎天朝钦使。毛利秀就执礼甚恭,言辞得体。
卢象升微微颔首:久闻毛利将军治军有方,今日特来见识。
郑芝龙环视港口,敏锐地注意到下关港的防御工事:毛利将军将炮台设在此处,可谓扼住了濑户内海的咽喉。
郑将军明鉴。毛利秀就从容应道,此处炮台可控制关门海峡,任何想要进出濑户内海的船只,都需经我长州许可。
在前往萩城的路上,毛利秀就特意安排使者沿途讲解。令卢象升惊讶的是,这位藩主对大明典章制度颇为熟悉,甚至能引用《孙子兵法》中的章句。
阅兵场上,长州军展示了与众不同的训练方式。他们不仅演练刀枪技艺,更注重火器配合与阵型变换。一支由下级武士组成的神器队演示了娴熟的火绳枪齐射,其装填速度之快,连明军将领都暗自称赞。
此乃参考戚继光将军《纪效新书》所创的神器阵毛利秀就解释道,以铁炮为核心,辅以长枪兵掩护。
郑芝龙对长州水军尤为关注。在看到几艘新式关船后,他赞叹道:这些船只吃水浅,速度快,最适合在濑户内海的复杂水道中作战。
正是。毛利秀就指着海图说,我长州水军已完全掌控濑户内海东西航道。只要陛下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封锁海峡,断绝江户与西国的联系。
当晚,毛利家在萩城举行宴会。与萨摩的豪宴不同,长州的宴席更显风雅。席间不仅有美酒佳肴,还有武士表演蹴鞠、和歌吟唱等艺能。
毛利秀就举杯敬酒时,语带深意:卢大人,郑将军。长州虽不如萨摩勇悍,但据守要冲,熟知日本国情。若天朝有意经略东瀛,长州愿为前驱。
卢象升会意:陛下常言,毛利将军深谋远虑,果然名不虚传。
郑芝龙则更直接:听说最近有不少九州浪人投靠长州?
郑将军消息灵通。毛利秀就微笑,自获天朝册封后,各地志士纷纷来投。如今我长州已训练新军八千,皆效忠大明。
宴会尾声,毛利秀就献上一份特殊礼物——精心绘制的《西国诸藩形势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各藩兵力部署及对幕府的态度。
此图愿献于陛下,以表长州赤诚。
次日临别时,毛利秀就亲自送至码头,郑重说道:请二位大人转奏陛下:长州五十四万石,永为大明治下之土;长州十万民,永为大明忠顺之臣。
江户城内,德川家光在接到急报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时辰。当他再次出现时,面色阴沉得可怕。
“三百艘战舰……二万近卫军……”家光喃喃自语,手中的情报已被捏得变形。他召来老中酒井忠胜和若年寄松平信纲,声音沙哑地问道:“我们若倾尽全力,能挡住这支明军吗?”
酒井忠胜沉默良久,最终实话实说:“将军,明军战舰之巨,火炮之利,已非昔日可比。更可怕的是,他们现在有了萨摩、长州作为跳板。”
松平信纲补充道:“最令人担忧的是,明军此次只是示威,并未真正开战。这说明朱由检意在威慑,而非征服。若我们此时轻举妄动,反而会给他动武的借口。”
家光闭目沉思,最终做出了痛苦的决定:“传令各藩,加强海防,但不得与明军发生冲突。同时,以我的名义派人前往南京,向明帝……致意。”
这个决定在幕府内部引发了激烈争论,
尾张德川家、纪伊德川家等亲藩纷纷加强军备,同时向江户表忠。水户德川家当主德川赖房更是直言:“西国二藩的背叛,是所有武士的耻辱!”
然而,在公开表态的背后,这些大名私下里也不免担忧。纪伊德川家的家老在密谈中感叹:“明军战舰如此庞大,若真来犯,我们该如何抵挡?”
肥前藩主锅岛胜茂在接待明军舰队后,立即召集重臣密议。
“明军的实力,远超想象。”锅岛胜茂沉声道,“萨摩因投靠大明而壮大,我们是否也该……”
他的话音未落,家老们已经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应该效仿萨摩,有人则主张保持现状。
与此同时,在四国,土佐藩主山内忠丰也陷入了沉思。他的家老野中兼山提醒道:“主公,长州控制濑户内海后,我们的商路都要看毛利家的脸色了。”
暖阁内,
日本国大君德川家光,谨拜表以闻。
承蒙天恩,特遣使节奉呈尺素。前闻天朝水师巡弋东海,威仪赫赫,实令四夷震慑。陛下遣卢尚书、郑提督率劲旅远来,家光虽居东瀛,亦深感天朝兵威之盛。
伏惟陛下,圣德广被,泽被苍生。 家光承祖宗基业,镇守东瀛,夙夜匪懈,唯以保境安民为念。去岁朝鲜之事,实因边将鲁莽,家光已严加训诫。日本素慕华风,岂敢与天朝为敌?
然陛下天威所致,家光敢不倾诚以告? 近闻西国二藩,蒙陛下殊恩,授以将军之号。此诚陛下怀柔远人之德政,家光本不当置喙。然此二藩素来桀骜,今假天朝威名,欺凌邻藩,截断海路,致使日本诸藩不安。若任其坐大,恐非东海之福。
家光不才,统御诸藩十余载,深知此辈狼子野心。彼等今日能叛江户,他日安知不会负天朝?陛下圣明,当察其反复之性。
今特遣使奉上:九州沿海详图,一轴倭刀十柄,漆器三十件,珍珠五十斛,区区薄礼,聊表寸心。
哼!算那小子识相。”
朱由检将德川家光的书信随手掷于御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朱由检对着曹化淳说道:“不过,他既肯称臣,朕便给他这个面子。传旨:赐德川家光锦缎百匹,瓷器五十件,茶叶千斤。就说……朕念其恭顺,特予赏赐。”
当大明使团抵达江户,将朱由检的赏赐与口谕一并带到时,德川家光在江户城白书院的接见,注定是一场表面恭敬、内里暗流涌动的交锋。
赏赐的锦缎、瓷器、茶叶被当堂展示,家光率重臣向北遥拜谢恩,礼仪一丝不苟。
然而,当那百匹锦缎的绚烂色彩映入眼帘时,在场所有深知内情的武士都感到一阵屈辱——这并非单纯的赏赐,而是天朝对“恭顺藩属”的公然认定,是打在幕府脸上的一记无形耳光。
使臣在传达完例行的嘉勉后,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还有一言,命外臣转告将军:北海之虏,性同虎狼,贪得无厌。将军为其邻,当深自戒备。”
他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确保每个人都听清了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陛下说,若将来,再有哪怕一艘虏船,得以假道日本海域,或在其港口获得补给,继而滋扰天朝及朝鲜……陛下便会认为,这是将军有意纵容,欲与虏共分其利。”
“届时,” 使臣的声音冷了下来,“天朝水师再来拜访的,恐怕就不只是这区区赏赐了。陛下颜面所在,望将军……莫要自误。”
这番话将“皇太极可能再次侵日”的威胁,巧妙地转化为德川幕府必须承担的政治责任。大明不仅是在提醒,更是在下达一道必须执行的防御命令。
德川家光端坐主位,面色平静无波,唯有在听到“有意纵容”四字时,扶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深深一揖,声音沉稳地回应:“谨遵圣谕。 请上使回禀皇帝陛下:家光必厉兵秣马,严守海疆。 皇太极若敢再犯,日本三岛,便是其葬身之地。断不敢……有损陛下天威。”
这番话答得漂亮,将大明的警告转化为自己整军经武的正当理由。
使者离去后,家光转入内室,方才的平静瞬间化为暴怒。
“砰”的一声,一枚珍贵的明瓷花瓶被摔得粉碎。
“朱由检……你竟将我看作你的守门之犬!” 他低吼着,胸膛剧烈起伏。
老中酒井忠胜肃立一旁,待家光怒气稍平,才缓缓开口:“将军,明帝虽则无礼,但其言非虚。皇太极确是我日本与大明共同之敌。”
松平信纲也进言:“将军,此乃危机,亦是机遇。我可借此由头,名正言顺地强化对各藩水军的统合,特别是九州、西国诸藩。以防虏为名,行整合之实。”
家光沉默良久,暴戾之气渐渐收敛,转化为坚定决断。
“传令!”他声音沙哑却坚定,“一,将明帝赏赐之物,半数分赠亲藩大名,尤其是尾张、纪伊两家,告诉他们,这是天朝期许,望其用心海防。”
——此为一石二鸟,既展示幕府与天朝的“亲密”,又将压力转嫁。
“二,以幕府之名,通告沿海诸藩:即日起,各藩水军需统一听候调遣,共御外虏。 有敢私通清虏,或防御懈怠者,天下共击之!”
——借此危机,强化中央集权。
“三,”他走到窗边,望向西方的海面,“告诉岛津和毛利……不,是通告所有大名:谁若能斩获皇太极麾下重要首级,我德川家光,不吝‘一字’之赏!”
——他要用更高的赏格和荣誉,将“为明帝守门”的屈辱,扭转成为“日本国而战”的大义。
德川家光接过近侍递上的布巾,慢慢擦去手上的茶水,眼神已恢复了一位枭雄的冷静与深邃。
朱由检借力打力,他德川家光,又何尝不能顺势而为?只是这份屈辱,他已深深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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