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辽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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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南,营口,耀州一线。
山东总兵杨御蕃驻马高坡,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目眦欲裂。他猛地一挥马鞭,声嘶力竭地怒吼:“追!给老子追!他娘的,这帮畜生!”
这位总兵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满洲骑兵破口大骂:“狗鞑子!刚修好的水渠全让你们毁了!有种别跑!”
这样的一幕,在辽南营口至耀州一线几乎日日上演。
自开春以来,满洲方面改变了策略,将精锐骑兵化整为零,分成数十股小队,月月不停地袭扰这片刚刚恢复生机的土地。他们来去如风,专挑要害下手:
刚修好的水渠被掘开堤坝,青翠的禾苗被铁蹄践踏,若遇落单的百姓便掳掠而去。
辽东,
大凌河防线。
“狗日的鞑子!老子让你跑!让你跑!”
山东总兵刘源清伏在马背上,手中马鞭几乎要抽断,粗犷的怒吼在旷野上回荡。他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些若隐若现的满洲骑兵背影。
就在半刻钟前,这支建奴马队突然从河湾处杀出,直扑正在明军护送下南迁的辽东百姓。
幸亏哨骑发现得早,刘源清当即分兵——一队继续护送惊魂未定的百姓,自己则亲率骑兵咬住敌军尾巴,一路追杀至此。
“总爷,前面快到河岔子了!”亲兵高声提醒。
刘源清啐出一口带沙的唾沫,扯着嗓子吼道:“管他娘什么河岔子!今天不剁了这几个杂碎,老子跟他们姓!”
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缓缓移动的百姓队伍,那些蹒跚的身影让他心头火起。这些刚从建奴铁蹄下逃出来的辽民,好不容易看见生的希望,绝不能再被拖回地狱。
“弟兄们!”刘源清猛地抽出腰刀,“让这群畜生见识见识,什么叫山东儿郎的血性!”
大凌河城,辽东总督衙门。
堂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袁崇焕端坐在主位,正细细打量着站在堂下的沈世魁。
沈世魁则微微垂首,但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不闪不避地回望着袁崇焕。
这两人,是老熟人了。
一段刀光血影、足以改变东江镇命运的旧事,横亘在二人之间——崇祯二年,袁崇焕手持尚方宝剑,于双岛帐中,以十二条大罪,当场诛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
而当时,作为毛文龙心腹妻舅的沈世魁,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旧主从头落地的全过程。
那一刻的惊悸、愤怒与无力感,想必至今仍深深刻在沈世魁的骨子里。
此刻,时光仿佛在两人的对视中倒流。
袁崇焕的眼神仿佛在审视,这个当年的“余孽”,如今被陛下特赦,究竟成了怎样的材质。而沈世魁的目光里,则混杂着过往的恩怨、如今的处境,以及一丝不得不低头、却又想保住最后尊严的倔强。
袁崇焕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沈总兵,别来无恙。”
沈世魁深吸一口气,抱拳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却是不卑不亢:“罪将沈世魁,参见督师。蒙陛下天恩,戴罪之身,特来督师麾下听用。”
袁崇焕微微颔首,“皮岛之事,本督已有耳闻。你能在城破之际率众死战,保全部分军民,尚有可取之处。陛下宽仁,给你一条生路,你当知恩。”
“督师教诲的是。” 沈世魁低下头,“罪将往日……确有许多不堪。如今唯愿洗心革面,在督师麾下效犬马之劳,以赎前愆。”
“过往之事,暂且不提。”
袁崇焕一摆手,显然不愿多谈旧日恩怨,话锋直接转入正题,“陛下有旨,辽南正值用人之际。你对沿海水文、辽民情状颇为熟悉,眼下正有一事,需你出力。”
他走到悬挂的辽南地图前,手指点向旅顺至鸭绿江口一带广阔的海岸线:“建奴近来频频以小股骑兵,沿海南下,袭扰我屯田百姓,毁我庄禾水渠,其行如同疥癣之疾,虽不致命,却烦不胜烦。杨御蕃、刘源清等将擅长陆战,对此亦颇感棘手。”
袁崇焕转过身,看向沈世魁:“你曾在海上经营多年,熟知风信潮汐,沿岸港湾暗礁。本督欲命你组建一支快速反应的沿海游弋舟师,不拘泥于大舰,以轻舟快船为主,配以精锐铳手。一旦发现建奴小队抵近海岸,或试图从海上渗透,便予以迎头痛击,或迅速通报岸上兵马合围。”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此事关乎辽南民生根基,亦是陛下所望。你可能胜任?”
沈世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差事正撞在他的擅长之处,更是他摆脱旧日阴影、重立战功的绝佳机会。他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罪将领命!必竭尽全力,为督师守住这千里海疆,若再有失,提头来见!”
袁崇焕看着他,缓缓道:“记住,你今日之位,系于陛下天恩,亦系于辽南万千生灵之望。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辜负圣心,亦莫要辜负……本督今日予你的信任。”
“末将,明白!”
大凌河城外的校场上,
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如今已归属辽南知府衙门直辖的沈世魁部,总算摆脱了往日“后娘养”的窘境,吃上了皇粮,装备自然也有了着落。
刘三站在队列最前方,看着手下那六千多号曾经衣衫褴褛、兵器参差不齐的弟兄,此刻正按着哨、队的编制,井然有序地排成长龙,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前方那几座临时搭起的、堆满军械的库棚。
“都他娘的给老子排好队!一个个来!”刘三吼了一嗓子,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库棚下,兵部派来的主事带着吏员,正按册发放。
阳光下,崭新的棉铁复合甲泛着冷冽的光泽,一捆捆打磨精良的燧发枪散发着桐油和钢铁的气息,锁子甲抖动时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还有那成箱的制式腰刀、长矛和圆盾,无一不彰显着朝廷武备的精良与阔气。
轮到刘三麾下的一个哨官时,那汉子小心翼翼地从吏员手中接过一套沉甸甸的棉铁甲,手指颤抖地抚过坚硬的铁札片和厚实的棉衬,又领到了一杆乌黑锃亮的燧发枪。
他咧开嘴,几乎要哭出来,转身对刘三喊道:“三爷!您摸摸!这可是正经的官造好家伙!”
刘三走上前,用力拍了拍那哨官的肩膀,又检查了一下他手中的燧发枪,重重吐出一口气,声音有些发哽:“废话!以后咱们就是正经的王师了!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些,好好操练,别他娘的穿了新甲,拿了新家伙,还给老子打出以前那股窝囊样!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袁督师,对得起这些好东西吗!”
“放心吧,三爷!”士兵们轰然应诺,抱着领到的新装备,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多年未见的振奋与希望。
至于皮岛,朱由检并未因其军民内迁而完全放弃对此地的战略关注。
他下达了一道颇具弹性的旨意:命驻扎于天津卫的水师提督郑芝龙,率领其麾下舰队,定期巡弋皮岛周边海域,保持对此区域的军事存在与压力。
若发现有从辽东逃难而至的百姓抵达皮岛,水师须立即施以援手,将其安全接应至后方。
或者侦测到满清试图在岛上重新建立岗哨、派驻兵力,以及有任何船只意图将其作为前进基地,则无需请示,即刻以舰炮进行猛烈轰击,坚决将其萌芽扼杀。
如此一来,皮岛虽不再是明军常驻的堡垒,却依然是一颗卡在满清喉咙里的“软钉子”。郑芝龙的舰队游弋不定,让清军无法安然占据,同时又为逃难的辽东百姓保留了一线生机,成为大明在海上的一道灵活而有力的屏障。
崇祯十八年,六月,
青海湖畔。
经略洪承畴端坐于大帐之中,平静地接受了林丹汗最后的拥趸——绰克图台吉的归降。这位辗转流离多年的蒙古首领,终究选择了向大明王师低头。
洪承畴展现出了胜利者应有的气度,并未为难这位穷途末路的,反而好言安抚,命其部众在指定草场休养生息。
在接受了绰克图台吉的归降并弄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洪承畴立即采取了果断措施。他明白,这场冲突的根源在于宗教极端主义,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洪承畴指挥明军开始了系统性,正对性的清剿行动。大军分路推进,有步骤地摧毁那些煽动暴乱的黄教寺庙。
对负隅顽抗的喇嘛,洪承畴毫不手软。他的命令简单而冷酷:冥顽不灵者,立斩不赦
短短数月间,近百座寺庙被毁,数千喇嘛或逃或死。
当和硕特部的固始汗在藏北草原接到探马急报,得知大明十万精锐正朝青藏高原开来时,这位曾经信誓旦旦要与黄教同生死、共进退的蒙古首领,顿时变了脸色。
什么?十万大军?固始汗手中的马奶酒碗地落地,洪承畴亲自带兵?
帐内一片死寂。先前那份为信仰而战的狂热,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迅速消退。固始汗在帐中踱步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传令各部,立即收拾行装,三日之内开拔。
他望着拉萨方向,对心腹苦笑道:黄教的缘分到此为止。洪承畴用兵如神,我们这几万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就这样,固始汗带着部众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归途。这支曾经浩浩荡荡进入西藏的蒙古铁骑,如今卷起铺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新疆。沿途的黄教喇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就这么离去,有人试图劝阻,却被固始汗的亲兵拦在百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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