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新大陆：羽蛇纹下的瓷声

　　大西洋的涛声裹着咸涩的海风，拍打着“探源号”的船舷。卢卡趴在甲板的观测仪前，眼睛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星象坐标——那是从《三洲工艺盟约》残页里破译出的玛雅星图，与怀表光晕投射的航线完美重合。“还有三天就能到尤卡坦半岛！”他突然蹦起来，举着溯源仪冲向张斌，屏幕上浮现出一座金字塔形的窑址虚影，“探测到玛雅古窑的磁异常，和合璧瓷的釉料成分共振了！”

　　张斌接过怀表，表盖内侧的地球轮廓上，美洲板块的位置正闪着幽绿的光，与之前三洲的光晕形成四色交织。“盟约里写着‘跨洋传艺，羽蛇为证’，”陈敬鸿翻着刚译出的古卷复印件，指尖点在“羽蛇纹”字样上，“玛雅文明的羽蛇神图腾，据说与郑和船队带来的瓷艺纹样融合过，古窑里可能藏着‘亚美合璧瓷’的残片。”阿扎姆正蹲在甲板上编藤筐，里面铺着卡维塔寄来的青金石碎粒衬布：“我编了‘玛雅图腾防护筐’，用美洲剑麻藤混着六地藤蔓，抗雨林的湿气还防虫！”

　　尤卡坦半岛的加勒比港刚映入眼帘，一艘挂着原住民图腾旗的独木舟就靠了过来。船头站着个穿麻布长袍的少年，腰间别着嵌瓷片的石刀，黝黑的脸上满是警惕：“你们是来偷‘羽蛇瓷’的走私犯？”拉吉刚要掏刻刀解释，少年突然吹响骨哨，岸边的棕榈树后立刻冲出十几个持木矛的原住民，为首的老者举着一块泛着幽绿的瓷片，声音苍老却有力：“我是玛雅古窑守护者塔玛，这是‘羽蛇信物’，不是你们这些外来者能碰的！”

　　张斌立刻掏出怀表，三洲合璧瓷的光晕与塔玛的瓷片相触，一道青绿光芒窜起，在空气中凝成羽蛇缠船的纹样。塔玛的眼睛突然睁大，握着瓷片的手微微颤抖：“这是‘跨洋盟约’的光晕！先祖传训，当东方瓷光与羽蛇信物相遇，就是守护传承的人来了！”他挥手让族人放下武器，领着众人往雨林深处走，脚下的石板路刻着细密的瓷纹：“古窑在奇琴伊察金字塔下，三年前走私集团就想挖走残片，我们守了整整三年。”

　　雨林深处的金字塔与寻常玛雅遗址不同，塔基嵌满了破碎的瓷片，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上面，折射出七彩光斑。塔玛推开塔底的石门，一股混合着陶土与树脂的气息扑面而来：“古窑是‘羽蛇锁’机关，要靠东方瓷艺、玛雅星象、非洲金合欢、欧洲卷草纹四者共鸣才能打开。”卢卡的溯源仪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出现十几个快速靠近的红点：“是走私集团！他们带着炸药和金属探测器，想炸穿窑址！”

　　窑内的通道壁上，羽蛇纹与青花缠枝纹交替浮现，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嵌着瓷片的星象凹槽。“羽蛇锁在窑底的星象台，”塔玛指着头顶的穹顶，上面绘着玛雅历法与郑和航海星图的融合图，“需要按‘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央麒麟’的顺序嵌入信物，再对齐玛雅的‘金星位置’。”话没说完，窑口就传来爆炸声，碎石块砸在阿扎姆的防护筐上，剑麻藤的韧性将冲击力卸去大半。

　　“我来守入口！”拉吉拽着塔玛的石刀冲到通道口，将刻刀与石刀交叉架住，挡住走私集团的第一次冲锋。张斌和陈敬鸿快速将三洲合璧瓷与羽蛇信物嵌入凹槽，卢卡趴在星象台的石盘上，调整着刻度：“金星位置在东经88度！快转石盘！”苏婉清则用光谱仪检测穹顶的瓷纹，突然大喊：“这些瓷纹是机关！走私集团炸的是假窑口，真的残片在星象台下面！”

　　走私集团的头目带着人冲进来时，星象台的石盘正好转到金星位置，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的暗格。暗格里的丝绢上，半块亚美合璧瓷静静躺着，瓷身绘着羽蛇神缠绕郑和宝船的纹样，釉料里混着玛雅朱砂与泉州赤陶土，瓶底刻着“永乐二十年，亚美同烧”的篆字。“把残片交出来！”头目举着枪对准张斌，身后的手下正往暗格旁放炸药。

　　“看上面！”塔玛突然吹响骨哨，穹顶的羽蛇纹瓷片突然亮起绿光，折射出的光线正好照在走私集团的枪上，金属部件瞬间发烫。阿扎姆趁机将藤编缓冲套套在炸药上，拉吉翻身跃起，刻刀挑断了头目手中的枪栓：“金陵刻艺的‘光影破敌’，比你们的枪管用！”张斌则将怀表的光晕调到最强，与残片形成共振，一道光盾将走私集团困在通道里，直到陆沉的特勤队员赶来增援。

　　夜幕降临时，玛雅族人在金字塔前燃起篝火，陶锅煮着可可豆茶，香气混着窑火的烟火气漫开。塔玛将一碗茶递给张斌，瓷碗的纹样是羽蛇纹与青花的融合：“这是先祖传下来的‘合璧碗’，用郑和带来的瓷土和玛雅的朱砂烧的。”他指着篝火旁正在制瓷的族人，“我们一直守着这份工艺，等着你们来完成合璧瓷。”

　　张斌将四洲残片拼在一起，怀表的光晕让瓷身的纹样完整浮现——郑和宝船、欧洲帆船、非洲商队、玛雅独木舟在大洋上相遇，周围环绕着青金石、金合欢、卷草、羽蛇四种图腾。卢卡的溯源仪突然收到一段加密信号，解码后是一张北极的地图：“联盟总部发来的！说北极冰层下有‘极地合璧瓷’，是郑和船队最后一站的见证！”

　　“探源号”驶离加勒比港时，塔玛带着族人站在码头挥手，手中举着刚烧好的羽蛇纹瓷片：“等你们回来，我们一起烧‘全球合璧瓷’！”甲板上，拉吉用刻刀在展柜上添刻了羽蛇纹，与之前的三洲纹样连成一圈；阿扎姆给合璧瓷套上了剑麻藤编的防护套，上面绣着玛雅的金星图腾；陈敬鸿和苏婉清则在整理玛雅瓷艺的资料，准备补充到全球工艺数据库里。

　　月光洒在四洲合璧瓷上，光芒穿透藤套，在大西洋上投出四色光带。张斌握紧怀表，表盖内侧的地球轮廓已经亮起四分之三：“北极是最后一站了，完成它，就能让丝路工艺的全貌重见天日。”卢卡举着溯源仪，屏幕上的北极航线清晰可见：“那里的冰层下有古港口遗址，还有当年船员留下的瓷窑日志！”

　　“探源号”朝着北极的方向航行，船帆上绣着的四洲图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张斌知道，最后的旅程必然充满挑战，但只要团队还在一起，只要世界各地的工匠还守着这份协作的信念，就能让跨越千年的丝路传承，在全球合璧瓷的光芒中彻底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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