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瀑布扛山，皮开肉绽铸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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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啦——**

　　韦不凡右肩的皮肉被水流削去大片，露出金红交织的骨骼。龙血瀑布轰鸣着砸在脊梁上，三千斤冲击力让脚下玄铁岩裂开蛛网纹。这是他被困在瀑底的第七日，原本古铜色的皮肤早已消失不见，浑身筋肉如同被剥了皮的凶兽。

　　第八千九百次......

　　他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地开始计数。每一次数数都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而随着数字的增加，他那颤抖不止的双腿竟然奇迹般地再次绷直起来。然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时，却发现脚边已经堆积起了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碎骨。这些碎骨，都是被湍急的水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冲刷和磨损掉的脚趾骨啊！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滚烫的灼烧感。他知道，这是清心莲印发出的警示——又到了一天之中龙血最为狂暴的午时三刻！

　　刹那间，原本如鲜血一般猩红的瀑布突然间颜色骤变，转瞬间竟成了紫黑色，仿佛被墨汁浸染过一般。而瀑布的水面之上，则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片片龙鳞的纹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韦不凡的瞳孔急剧收缩，因为眼前的这番景象与昨日此刻一模一样。就是在这个时候，同样的变化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整整三根肋骨被生生折断！

　　一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猛力咬破自己的舌尖，然后一口喷出蕴含着强大灵力的精血。只见那精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射向旁边的岩壁，并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事先刻画好的千钧符阵。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起来。紧接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重压铺天盖地般袭来，其强度比之前足足增强了十倍有余！仅仅只是第一波汹涌澎湃的水浪，便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砸在了韦不凡的身上。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响起，他的左腿腓骨应声断裂。这位坚强的少年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重量，一个踉跄之后，便单膝重重地跪落在坚硬无比的玄铁岩上。由于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的膝盖骨与玄铁岩剧烈摩擦，瞬间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来。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真正令韦不凡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水中所夹杂着的恐怖龙威竟然在此刻幻化成了九条狰狞可怖的血色龙魂。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韦不凡扑来，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撕咬着他脆弱不堪的神魂……

　　来啊！韦不凡突然扯开胸腹伤口，任由龙血灌入脏腑。荒血毒丹在丹田疯狂旋转，将龙血中的暴戾之气转化为漆黑真元。当第六条龙魂咬住他脖颈时，九瓣青莲精血轮突然逆向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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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骼重塑**

　　**第一日·足骨碎玉**

　　脚掌血肉尽褪，趾骨在龙血冲刷下渐透玉色。石髓顺着伤口渗入骨髓，将骨骼密度提升三倍。代价是每次新生骨骼时，都像千万只蚂蚁啃食神经。

　　**第三日·椎化天柱**

　　脊椎第三关节被水锤砸碎，嵌入瀑布底部的龙牙碎片。石髓融合龙牙重铸椎骨时，韦不凡看到上古巨龙背负青天的画面。新生的脊柱浮现出负山纹，承重能力突破万斤。

　　**第五日·颅生龙角**

　　头盖骨被削去半寸，龙血中残留的角粉融入伤口。额骨突起处生出两截玉质龙角，能释放抵抗龙威的波纹。但每当日落时分，龙角生长带来的奇痒几乎令人发狂。

　　**第七日·心铸磐石**

　　连续七次心脏爆裂后，清心莲台终于与石髓融合。琉璃心脏表面凝结出岩甲状物质，跳动声如战鼓擂动。代价是血液变得粘稠如铅汞，经脉承受压力暴增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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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第九千次挺直脊梁时，整条瀑布突然倒卷上天。韦不凡破碎的身躯被水龙卷托起，九条龙魂在他周身游走结阵。瀑底岩层裂开，露出半截嵌入龙骨的青铜巨碑。

　　负天者，万劫不灭......

　　碑文自动映入识海，化作九幅运功图。第一幅正是他苦修七日的扛瀑姿势，但细微处多了三百处真元流转要诀。当他想触碰青铜碑时，碑面突然睁开九只龙目。

　　大长老的狞笑从碑中传出：多谢小友激活龙冢！一只覆满龙鳞的巨爪破碑而出，指甲上还沾着玄雀的翎羽。韦不凡这才发现，青铜碑裂缝中渗出熟悉的妖血气息。

　　老狗你敢！他徒手抓住龙爪，任凭鳞片割断指骨。荒血毒丹顺着伤口注入龙爪，瞬间将鳞片腐蚀成脓水。趁着大长老惨叫的间隙，他抽出脊梁里的龙牙碎片，狠狠刺入碑上龙目。

　　龙牙刺入的刹那，韦不凡看到震撼景象：三百年前，万毒门主将玄雀妖丹打入龙冢核心；十五日前，大长老用弟子精血浇灌青铜碑；此刻，自己脊背的负山纹正与碑中阵法共鸣。

　　原来我就是阵眼......他狞笑着捏碎胸骨，将清心莲台按进心脏。九瓣青莲裹挟着石髓能量轰然炸开，青铜碑表面的封印层层崩解。玄雀虚影从碑底冲天而起，燃烧的尾羽扫过大长老神魂。

　　当最后一道封印破除时，韦不凡在龙冢最深处看到了被铁链贯穿的青龙残骸。龙首上的断角，与他额间新生的玉角产生共鸣。一段被抹去的历史涌入脑海——当年屠龙者，正是初代劫帝！

　　韦不凡背着百丈龙尸走出瀑布时，身后跟着虚弱的玄雀残魂。他每走一步，地面就浮现出负山阵纹。万毒门埋伏在十里外的毒傀大军刚要进攻，就被突如其来的万钧之力压成肉泥。

　　该去取回你的妖丹了。他抚摸着龙骨上的剑痕，那是劫帝佩剑留下的伤口。玄雀却望向东方摇头：先去千礁海，那里有镇压龙族气运的定海针。

　　两人身影消失后，干涸的瀑布岩壁上，九只龙目缓缓睁开。被劫帝斩断的因果线，正在某个少年身上重新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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