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香茅草气味

　　“蠢货！黎文雄挣扎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克莱尔的实时监控……她身后墙上的涂鸦，正是包德发小时候在醉仙楼后院画的歪歪扭扭的龙！

　　包德发翻箱倒柜找地契时，阁楼传来轻微的声。他光着脚摸上去，撞见莲香正在焚烧文件。火光中，越南特勤局的抬头一闪而过。

　　老婆你……

　　闭嘴！莲香一把将他拽进暗格。墙上的地图标注着陈氏集团所有据点，其中三个用红笔画了圈……正是父亲地契上的位置！莲香从发髻里抽出根银针，轻轻一挑，地砖下露出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半本龙凤呈祥菜谱，和一把刻着1975的钥匙。

　　你以为爸当年怎么死的？莲香的声音冷得像冰，真以为是意外？她翻开菜谱最后一页……那里用隐形墨水写着组坐标，正是包德发梦里父亲站立的位置！

　　突然，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莲香闪电般掏出手枪，动作利落得让包德发头皮发麻……这哪是他认识的河东狮？分明是……

　　特勤局，莲香苦笑着亮出腕间的刺青，你爸训练的最后一个特工。她突然吻住包德发，在他嘴里塞了颗微型胶囊：含着，能解河豚毒。陈天雄在美食节的菜里下了药……”

　　阮大力的武馆大门紧闭，门口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包德发绕到后巷，发现消防梯被人为破坏了。他啐了口唾沫，从裤裆里摸出根铁丝……这是当年在河内混街头时学的本事……三下五除二撬开了厨房的通风窗。

　　武馆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气息。包德发蹑手蹑脚地穿过堆满训练器械的走廊，突然听见内室传来痛苦的呻吟。推开门，他看见阮大力跪在祖师爷牌位前，胸口插着把熟悉的龙纹厨刀……正是父亲失踪的那把！

　　师……师弟……阮大力气若游丝地指向香炉。包德发扒开香灰，找到半张烧焦的纸条：小心特勤局内鬼 菜谱在……字迹被血污模糊了。

　　阮大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爸……不是意外……陈天雄他爹……美军档案……一口鲜血喷在包德发脸上，带着熟悉的香茅草气味……是师兄特制的跌打油！

　　包德发颤抖着合上师兄的眼睛，突然注意到他左手紧握的东西……半枚蛇形戒指，和陈天雄小舅子戴的正好是一对！

　　醉仙楼地下车库，包德发看着儿子小包给摩托焊上两个铁皮箱。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电焊？后座改装得像个移动军火库，里面整齐码放着监听设备、防毒面具和……一捆捆美钞？

　　我去救姑姑，小包扔给包德发一把车钥匙，你负责引开陈天雄。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在他耳后的条形码纹身上……那根本不是纹身，是微型储存器的伪装！

　　包德发刚要反对，儿子突然亮出证件：商业犯罪调查科见习督察，编号……父亲失踪那天的日期！

　　卧底三年了，小包苦笑着撕开左臂的假纹身，露出特勤局的凤凰徽记，妈安排的。他递给包德发一部手机，屏幕上克莱尔被绑的仓库背景里，隐约可见USAId的标记……和摩托帮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包德发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的古怪问题：爸，如果好人必须做坏事才能抓坏人，对吗？当时他只当是小孩子看多了警匪片……

　　暴雨夜的醉仙楼，包德发独自擦拭着父亲留下的另一把厨刀。墙上老照片突然掉落，露出背后的保险箱……里面静静躺着完整的龙凤呈祥菜谱，和一把刻着1975的手枪。

　　菜谱最后一页的隐形文字在紫外线下显现：湄公河支流坐标，旁边画着个微型核符号！父亲的字迹写着：美军遗留 陈氏勾结 特勤局有鬼。

　　突然，厨房传来熟悉的切菜声。包德发举枪冲进去，看见戴金丝眼镜的女人正在用天罗地网刀法切萝卜。她缓缓转身，摘下眼镜……是克莱尔！但眼神冰冷得陌生。

　　哥哥，她举着个遥控器，父亲没告诉你吗？我们不是亲兄妹……她掀开衣领，露出和陈天雄一模一样的蛇形胎记！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门口持枪的莲香和小包。包德发的视线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突然狂笑起来：操！原来老子才是局外人？他一把扯开衬衫，露出绑满身的炸药：那就一起 见我爸去！

　　暴雨如注，包德发蹲在湄公河支流的破旧渔船里，身上的炸药被雨水浸得发凉。他盯着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父亲站在美军运输舰前，怀里抱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小女孩，背景里若隐若现的铅灰色箱子，上面印着caution: Radioactive。

　　操他大爷的……包德发把照片揉成一团又小心展平。河对岸，陈氏集团的打手正在巡逻，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水面，照亮了漂浮的死鱼。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这河段鱼最肥，却从不让他来这里游泳。

　　渔船突然一晃，浑身湿透的莲香钻了进来，战术服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包德发吹了个口哨：老婆，你这身比奥黛带劲……话没说完就被莲香用枪托顶住了下巴。

　　正经点，莲香拧着头发上的水，水下探测器显示河床有个铅封舱体，正是你爸照片里那个。她突然压低声音，陈天雄的人已经在打捞了。

　　包德发摸出父亲留下的钥匙，上面的1975在闪电中闪着冷光。这把钥匙能开什么？核废料舱？还是父亲说的真正的秘方？他想起梦里父亲站在河中央的画面，突然一个激灵……老头站的位置，不正是探测器显示的热源位置吗？

　　河面突然炸开一团水花，几个蛙人浮上来，手里拖着个金属箱。包德发眯起眼睛，那箱子上刻着的，分明是醉仙楼的标志！

　　西贡圣母大教堂的钟敲响午夜十二下，包德发蹲在告解室里，透过纱窗盯着祭坛前的克莱尔。她今天换了副银丝眼镜，正在往圣水池里倒某种蓝色粉末。

　　叛徒！包德发咬牙切齿，想起这丫头小时候缠着他要糖吃的模样。突然，后颈一凉……有人用枪顶住了他。

　　哥哥还是这么冲动。熟悉的法语口音，但声音来自背后！包德发猛地转身，看见另一个克莱尔持枪而立，左眼角有颗泪痣……真的克莱尔才有这个特征！

　　两个克莱尔同时开口：父亲没告诉你吗？假的那个冷笑一声，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和陈天雄相似的方下巴：我是他女儿陈氏梅，特勤局。

　　真克莱尔突然甩出三枚银针，包德发一个懒驴打滚躲开，针尖钉在木板上滋滋作响……淬了河豚毒！为什么？他嘶吼着掏出父亲的照片。克莱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我根本不是包大勇的女儿！

　　祭坛后的暗门突然打开，走出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妇人……正是咖啡摊失踪的老板娘！她手里捧着本账簿，封面上赫然写着凤凰计划：美食家行动……

　　阮氏奥黛裁缝铺的地下室里，包德发和莲香翻检着阿婆留下的遗物。一摞摞账本里夹着泛黄的订单，全是给特勤局特制的奥黛……内衬里缝着微型相机、密信甚至匕首。

　　找到了！莲香举起件孔雀蓝奥黛，内衬上绣着密密麻麻的越南盲文。包德发摸出父亲留下的打火机，火焰炙烤下，盲文变成了清晰的汉字：美军用厨艺比赛掩护生化实验 你爸发现后……

　　突然，楼上的铃铛响了。包德发抄起裁缝剪摸到门边，听见陈天雄小舅子的声音：搜！那本地契肯定在这里！透过门缝，他看见对方手里的蛇形戒指闪着红光……竟然是个微型摄像机！

　　莲香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和克莱尔一模一样的凤凰纹身：来不及了，我教你真正的龙凤呈祥她一把拉过包德发，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包德发瞪大眼睛：操！菜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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