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天生一张卧底脸

　　就在石头沉不住气，肌肉绷紧，即将暴起发难的那一刻——

　　五长老开口了，他枯瘦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照片上，声音冰冷而充满恨意：

　　“这四个人，是亵渎神明的异端！他们手上沾满了我们兄弟姐妹的鲜血！”

　　石头已经蓄势待发的力量猛地一滞，硬生生停在了动作发起的边缘。

　　五长老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寒光，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戳在照片上石头的脸。

　　“尤其是这个叫陈沉石的！”

　　石头（内心）：嗯？？？叫我？哦不对，是叫“那个我”？

　　五长老咬牙切齿：“此獠最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罪大恶极！是我们圣教的心腹大患！”

　　石头（内心）：谢谢夸奖啊老登！不过“心狠手辣”这词儿我喜欢，记下来记下来，以后写自传用得上。

　　“他们在丰城开了家公司，作为掩护，名叫‘星火科技公司’。”

　　五长老继续道，随即抛出了那个让石头CPU差点干烧的任务。

　　“现在，他们公司正在招人。猫狗，你既得神启，又忠诚可靠，老夫要交给你的神圣任务就是——打入他们公司，卧底到那个陈沉石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石头：“……阿巴？”

　　他表面上发出了一声迷茫的喉音，但内心里，早已是天雷滚滚，万马奔腾（其中好几匹还是草泥马）。

　　等等！信息量太大让他捋一捋！

　　他是谁？他是石头，真名陈沉石，奉命来卧底天一教的！

　　现在天一教的五长老，指着他的本尊照片，痛斥他是异端头子，然后……命令他伪装成“周猫狗”，去他自己的公司，卧底到他自己的身边？？

　　石头（内心疯狂OS）：我特么是派过来卧底你们的啊！现在你又把我派回去卧底我自己？！这是什么无限套娃操作？！我是谁？我在哪？我要监视谁？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张卧底脸？走到哪儿都逃不过被派去卧底的宿命？风水轮流转也没这么转的啊！这算是卧底成功了，还是失败了？！这业绩到底该怎么算？！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逻辑黑洞，又像是参加了一场自己举报自己的奇葩会议。

　　一时间，一种荒诞到极致的幽默感冲淡了暴露的危机感，他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猪叫。

　　“阿巴！阿巴阿巴！”

　　他赶紧用力点头，拍着胸脯，表现出一种“坚决完成任务，干掉那个万恶的陈沉石”的狂热姿态。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自己卧底自己，自己监视自己，自己给自己写监视报告……这活儿听着就轻松！不就是每天对着镜子汇报‘报告长老，陈沉石今天刷牙用了三分钟，疑似在密谋！’或者‘目标今天抠脚了，行为极其可疑！’嘛！”

　　“卧底界的绝世天才”此刻有了新的领悟——原来，卧底的最高境界，是卧穿时空，卧成闭环！他，石头，aka周猫狗，即将成为史上第一个需要自己向自己汇报工作的双料卧底！

　　这活儿，接了！

　　五长老看着石头那看似茫然又透着“忠诚”的眼神，以为他没完全理解这项任务的特殊性，便难得耐心地解释起来：

　　“你是不是疑惑，为何非要派你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公文，刷地展开，只见上面赫然盖着丰城城主府的大印。

　　“看清楚了，”五长老指着公文上的条款。

　　“丰城城主府最新法令，为彰显人道，城内所有公司必须优先接纳、安排残疾人士就业。违者重罚！”

　　他收起公文，意味深长地看着石头，或者说，是看着石头伪装的“残疾”：

　　“那星火科技虽是异端巢穴，明面上也不敢公然违抗城主府的命令。他们现在正在招人，我们正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人手进去。而你——”

　　五长老的手重重拍在石头肩上，枯瘦的脸上露出“天选之子就是你”的表情：

　　“你是我教忠诚的信徒，又刚刚得到神启，深得天神眷顾！更重要的是，你是个‘哑巴’！由你拿着我们精心准备的履历，以残疾人士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他们公司应聘，简直是顺理成章，绝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安排精妙无比，最后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总结：

　　“所以，猫狗！你就是打入那魔窟内部，监视陈沉石那个奸贼的最佳人选！没有之一！”

　　石头：“……阿巴。”

　　他表面上再次发出了一声表示“明白”或“坚决服从”的喉音。

　　但内心深处，早已被这离谱的因果循环雷得外焦里嫩！

　　好家伙！原来根源在这儿呢！

　　他为了卧底邪教，辛辛苦苦伪装成残疾人（哑巴）。

　　结果现在，因为这层伪装太过成功，竟然被邪教头子看中，利用现在的残疾人保障政策，把他反向派回去卧底他自己的公司，监视他自己？！

　　这算什么？我伪装的特征，成了我被派去卧底我自己的最大优势？

　　石头感觉自己的逻辑思维正在这诡异的闭环里进行一场没有出口的马拉松。

　　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装哑巴付出的“艰辛”（比如偷偷练习如何翻白眼吐白沫），此刻只想仰天长叹：

　　早知今日要“卧底自己”，当初何必装得那么拼？！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对，他就是石头！

　　一种荒诞到极致的幽默感再次涌上心头。

　　他看着五长老那副“老夫算无遗策”的模样，拼命忍住笑意，脸上挤出的，是一种被委以重任的、混杂着激动与神圣感的扭曲表情。

　　“阿巴！阿巴阿巴！”

　　他再次用力捶打胸膛，指天画地，表示誓死完成任务。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行吧，自己派的活儿，哭着也得干完。这下好了，真成‘双面卧底’了，一边领着天龙组的工资，一边……呃，好像另一边没工资？亏了亏了！等任务结束，这经历写进报告里，雷教官怕不是以为我写的是玄幻小说！”

　　“绝世卧底天才”的征途，果然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曲折——比如，被敌人委以重任，去调查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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