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相大白

　　小李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刺眼的白炽灯下，摊主正蜷缩在审讯椅上，双手不停地搓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的姓名？小李冷冷地开口，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摊主猛地抬头，眼神慌乱：我、我叫蔡怀义……我不知道为什么抓我……我就是个摆小摊的……

　　小李猛地拍桌，的一声巨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装什么糊涂！夜市捅人，当街杀人，你以为跑得掉？

　　蔡怀义浑身一抖，嘴唇开始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动手……

　　先动手？小李冷笑，就算他先动手，周围证人都能证明是你杀了他！他俯身逼近，压低声音，杀人偿命，蔡怀义。就凭这个，枪毙你都算轻的。

　　蔡怀义脸色地惨白，手指死死抠住椅子边缘，指节发青：不……不可能……我没想杀他……他突然崩溃地抱住头，都是那块玉佩！要不是它……

　　小李眼神一厉：玉佩？说清楚！

　　这时，旁边的审讯人员将作为物证的玉佩递给了他。

　　小李用镊子夹着玉佩在灯光下仔细端详，发现玉佩中刻着吾爱小彬四个小字。

　　是、是我哥……蔡怀义神经质地左右张望，声音越来越低，这玉佩是我在我哥床底下找到的……他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东西邪门……自从我哥回来后，他每晚都做噩梦，甚至还梦游……而且我拿到这个玉佩后，也每晚都在做噩梦！

　　小李厉声道：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有个红衣女人带着小女孩，叫我把玉佩还给她，每晚都缠着我要啊。我实在受不了，就把这玉佩扔了。可第二天它又回到我床上了。后来，我就打算把它拿到夜市上卖掉……

　　小李：胡扯……你继续编。你哥叫什么？现在在哪？

　　我哥叫蔡怀德，他现在在老家。

　　小李的瞳孔收缩了下：“蔡怀德？你哥是做装修的？他现在蔡家庄？”

　　蔡怀义点头：“是的。”

　　小李一拍桌子：“当初查过他，居然让他蒙混过关了！来人……出发蔡家庄。”

　　听到蔡怀德问他干什么，石头摸摸鼻子干笑道：“小德子，你刚才吓我一跳呢。你居然梦游啊……”

　　“梦游？”蔡怀德皱起了眉头。

　　石头双手比划着，语速快得几乎咬到舌头：小德子你刚才梦游了！你先是像这样死死掐住枕头——他的双手在空中扭曲成爪状，指节发白地模拟着掐扼的动作，就像在掐人的脖子！然后你又这样——他的手腕突然旋转，做出拧开关的动作，在转煤气阀门！最后你还、还掏出打火机点火！

　　窗外的闪电适时劈下，照亮了蔡怀德面无表情的脸。他的眼球在惨白的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

　　你笑得很可怕...石头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他没注意到蔡怀德的右手正缓缓滑向枕头下方，就像.……哎呀……我也形容不出来。

　　蔡怀德突然笑了。那笑容与他梦游时如出一辙，嘴角咧开的弧度精确得令人毛骨悚然。石头啊，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什么：“就是这样笑么？”

　　他站起身，缓缓的靠近石头。

　　石头没有在意他的靠近，仍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你刚才就是这样笑的，你说为什么梦游会做这些动作...掐人？放火？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脑海中闪过小李的话：凶手就在你身边。石头呆住了……

　　一道银光闪过。

　　石头感到腹部先是一凉，接着滚烫的液体顺着睡衣下摆喷涌而出。他低头看见蔡怀德的手还握在刀柄上，美工刀已经齐根没入自己腹部，塑料刀柄因为用力过猛紧贴着他的皮肤。

　　呃...小德子你...？石头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双手本能地抓住蔡怀德的手腕。指甲陷入对方皮肤时，他摸到一片湿冷的汗液。

　　蔡怀德突然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我在帮你回忆啊。手腕猛地旋转，刀刃在腹腔里搅动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石头发出一声狂吼，一脚将蔡怀德踹飞：“你？！”

　　蔡怀德狞笑着从地上爬起，继续朝石头扑过来：“朋友一场……我本不想杀你，但你知道的太多了……”

　　石头一手捂住伤口，然后一拳将扑过来的蔡怀德轰飞，仍然是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质问道：“你，张姐，难道真的是你？！”

　　这一拳石头用了全力，只是普通人的蔡怀德根本承受不了。

　　他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起，但又摔倒。继续挣扎起身，仍旧摔倒。最后他放弃了挣扎，仰天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错，张晓清和她女儿就是我杀的……”

　　石头捂住伤口缓缓的墙坐下，此刻的他觉得心痛赛过了伤口的痛，他悲愤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张姐？！”

　　“还不是因为穷呗……”蔡怀德惨笑着：“石头……你知道的，我要买房子才能结婚，我这点工资根本买不起房子，所以就动了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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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个狗臭屁！”石头大喊着：“这根本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没钱你就努力去挣，你怎么可以去杀人，而且还是我张姐！”

　　“我根本没想杀她们母女俩……我只是想挣点钱……”蔡怀德喘了口气：“记得前几年，你介绍我帮张晓清装修她的别墅，我看她家里这么有钱，我就配了一套她家的钥匙……后来，我看到那个发型师去找了她好几次，而且我还看到张晓清给他钱。我就以为他们俩之间有奸情……”

　　“瞎了你的狗眼，我张姐清清白白的，是那个王八蛋敲诈她！”石头愤愤的为张姐澄清。

　　当时我哪知道那是敲诈？看到张晓清几次给那个发型师钱，我以为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正好那时候我女朋友家里催婚催得紧，逼着要买房...我就鬼迷心窍了。

　　蔡怀德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我拿着这个去找张晓清要钱，没想到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那天晚上我越想越气，又偷偷去了她家...我们吵了起来，她突然要打电话报警，我一时情急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开始涣散。

　　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然后她女儿闻声进来，看见了一切...我只能...最后我开了煤气，点了火，想着这样就能...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石头挣扎着爬起身，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他拾起地上的美工刀，刀刃在闪电中泛着寒光。我要你血债血偿！他嘶吼着，高举利刃向蔡怀德扑去。

　　就在刀锋即将割破喉咙的刹那，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夜空。惨白的光芒中，墙角处赫然出现两道身影——红衣女人牵着小女孩，静静地站在那里。女人的裙摆无风自动，小女孩的辫子上还系着那个熟悉的蝴蝶结。

　　红衣女人缓缓抬起苍白的手，做了一个的手势。她的眼神哀伤而温柔，就像当年张姐劝架时的神情。小女孩轻轻摇头，发间的蝴蝶结随之晃动，仿佛在说。

　　石头的手臂僵在半空，美工刀一声掉在地上。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张姐...点点...泪水混着血水滴落，是你们么？

　　红衣女人飘然而至，冰凉的手轻抚过石头流血的伤口。那一瞬间，石头仿佛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石头，别脏了你的手...

　　不知不觉石头已经泪流满面：“张姐，点点……真的是你们么？我们好想你啊……你知道吗？君君都哭了好几次了，姐夫……姐夫他每次喝醉了都会对着照片跟你们说话，说好多好多的话。大家都很想你，很想你……”

　　红衣女人沉默着，牵着小女孩缓缓退至墙角。两人同时欠身，像是在道谢，又像是在作最后的告别。

　　石头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大声喊道：张姐...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姐夫也会好好的！

　　红衣女人与那小女孩在石头的语音里缓缓的化为了点点星光，最终消散。

　　石头仍跪在原地，喃喃低语：张姐...点点...你们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啊...

　　晨光透进房间时，小李带着秩序司的人破门而入。只见浑身是血的石头叼着烟坐在那里，哑着嗓子说：你们又来晚了...蔡怀德已经被我抓住了。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石头？怎么是你？正好，秩序司也在找你...两个一起带走吧。

　　石头：......

　　第一卷 南街有四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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