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许大茂在电影院当放映员时结识了尤凤霞。

　　尤凤霞掌握着熊猫牌收音机的货源，但缺少资金。

　　偶然相遇后，许大茂见尤凤霞容貌姣好便主动接近，由此得知这条他眼中的财路。

　　许大茂激动不已，认为这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在京城，熊猫牌收音机属于稀缺商品，即便持有工业券和现金也难以在供销社购得。

　　139拉人入伙

　　即便在金陵，熊猫牌收音机也供不应求，高端型号B801更是需要特殊渠道才能购得。

　　尤凤霞与金陵无线电厂副厂长郭富归关系密切，能以成本价获取各类熊猫收音机。

　　由于京城鸽子市收购价远高于金陵，尤凤霞选择北上寻找合作伙伴。

　　许大茂殷勤地向尤凤霞敬酒询问："尤小姐，能否请郭厂长供货了？"尤凤霞轻摇酒杯："许先生，你这订货量实在太小。

　　"许大茂已倾尽所有，连父母积蓄凑足三千元，可购入二十五台B801收音机，转手能赚五千余元。

　　他憧憬着赚到钱就与秦京茹离婚，追求尤凤霞。

　　"这已是我的全部积蓄了。

　　"许大茂急切道，"连父母的养老钱都拿出来了，请您务必帮忙！"尤凤霞莞尔一笑："许先生，生意要大家共赢。

　　何不带着亲友邻居一起发财？"

　　尤凤霞对许大茂露出妩媚的笑容，许大茂看得目不转睛。

　　比起秦京茹，尤凤霞装扮时髦、气质出众，在许大茂眼里简直是天壤之别。

　　“许先生，许先生……”尤凤霞连唤几声，许大茂才猛地回过神。

　　“是是，尤小姐说得对！”

　　许大茂反应过来，眼珠滴溜溜转着，暗想：“尤凤霞能做中间人，我为什么不能？”他立刻想到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当然何雨柱除外。

　　许大茂信不过何雨柱，担心他得知后会直接报警。

　　再说，以何雨柱现在的本事，许大茂觉得他一插手，自己就没戏了。

　　“尤小姐，您稍等，我这就去和院里人说说，等我的好消息。”许大茂兴冲冲出门，直奔三大爷阎埠贵家。

　　“解成，你爸在家吗？”许大茂看见阎解成在屋外嗑瓜子。

　　阎解成爱理不理，把头一扭：“在家，自己进去。”

　　许大茂迈步进屋，见阎埠贵正摆弄收音机——那是何雨柱赔给他的，用久了按钮不太灵光，每次开机都得调半天。

　　“三大爷，又修收音机呢？”许大茂一瞧，觉得机会来了。

　　阎埠贵回头见是许大茂，立刻堆起笑脸。

　　许大茂是轧钢厂放映员，每次下乡回来都带土产，阎埠贵常借机套近乎，许大茂偶尔也分他点东西，图个清静。

　　两人关系还算可以。

　　“大茂啊，快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又要下乡放电影？”阎埠贵停下手招呼。

　　许大茂不客气地坐下，压低声音：“三大爷，有桩大好事找您！”

　　阎埠贵会意，转身关上门：“大茂，有事就说，三大爷能帮一定帮。”话说得好听，其实阎埠贵出了名的抠门，之前许大茂借钱就被他以养家糊口没存款为由拒绝了。

　　许大茂心里骂他虚伪，面上仍拱手：“还是您仗义！”

　　“那当然，一个院长大的，我不照顾你照顾谁？”阎埠贵脸不红心不跳。

　　“三大爷，您是这方面的行家，”许大茂指指收音机，“您听说过熊猫牌收音机吗？”

　　阎埠贵顿时来了兴致：“听过，当然听过！”

　　“熊猫收音机在全国都是顶尖的，音质特别好，搜台也灵敏。”

　　“尤其是熊猫B801，听说领导家里都用这款。”

　　阎埠贵眉飞色舞，激动得恨不得马上抱一台回家。

　　“您真是懂行！”许大茂竖起大拇指称赞。

　　“我刚认识一位金陵的朋友，她可不是一般人。”

　　“路子广，能搞到有名的熊猫牌收音机。”

　　许大茂的话一下子抓住了阎埠贵的心。

　　他凑近身子，竖起耳朵追问：

　　“快说说，能买到熊猫B801吗？”

　　许大茂一脸不屑：

　　“三大爷，我说了，有门路！”

　　“别说B801，您想要什么型号，都能弄到。”

　　“我们不是买，是要卖！”

　　许大茂终于说到重点。

　　阎埠贵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只要咱们出钱，就能从朋友那按成本价拿到熊猫收音机，再悄悄运回京城卖。”

　　“鸽子市什么价，您应该清楚吧？”

　　许大茂一番话让阎埠贵眼睛发亮，心里飞快盘算起来：

　　一台成本一百多，鸽子市卖三百多，转手就赚两百块。

　　两百啊！别说自行车，连黑白电视都买得起了。

　　他脑子里仿佛飘满了钞票。

　　“怎么样，三大爷，要不要一起干？我这是看在多年邻居情分上，才告诉您的。”

　　许大茂装得十分真诚。

　　阎埠贵咬咬牙，仿佛下定决心：

　　“我买两台熊猫B801！”

　　他想留一台，卖一台。

　　许大茂一听，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阎埠贵赶紧拉住他，“你说，得凑多少？”

　　许大茂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阎埠贵试探着问。

　　许大茂摇摇头。

　　“五千？我上哪弄那么多钱？把房子家当卖了也不值啊！”阎埠贵急了。

　　“您要有心，有多少出多少，但不能低于一千。

　　不是我嫌少，是朋友那边量少了不给货，明白吗？”

　　许大茂继续引导。

　　阎埠贵点点头。

　　“您还可以借点嘛，大儿子不是有工资吗？亲戚也能凑点。”

　　“想想看，三倍的利，出一千就能赚两千，这么好的事哪找去！”

　　说完，许大茂转身就走，直奔二大爷家。

　　许大茂一走，阎埠贵立刻翻箱倒柜找起钱来。

　　三大妈做完饭进屋，一看就来了气：

　　“老头子，你翻什么呢！”

　　“找钱！”

　　阎埠贵把合伙的事一说，三大妈马上同意了。

　　她对钱的渴望比阎埠贵还强。

　　最近看着何雨柱家改建的房子，越看越羡慕，就是自家没钱翻修。

　　面对这个能赚大钱的机会，三大妈激动不已。

　　“老头子，等我们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翻修房子。”

　　“咱们家要修得比内院所有房子都更气派、更豪华！”

　　三大妈立下志愿，随即从一个梳妆盒的夹层里取出一叠钱。

　　“这钱是……？”阎埠贵看得愣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仔细一数，竟有两百三十二块五毛六。

　　“这是我给解放准备结婚的钱。”

　　“现在解放结婚的事不急，赚钱更要紧。”

　　三大爷和三大妈翻箱倒柜，把给儿子攒的老婆本、自己的养老钱全都掏了出来。

　　阎埠贵还决定把自己的收音机卖掉——以后有了熊猫牌收音机，谁还稀罕何雨柱赔的那个旧家伙？

　　提到何雨柱，阎埠贵忽然想起今天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何雨柱似乎在国营京城无线电厂搞得有声有色，还要推出一款叫“盘古一号”的收音机。

　　“难道盘古一号会比熊猫牌还要好？”

　　“万一真是这样，那到时候……”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阎埠贵认真想了想，虽然盘古一号或许会比京城牌好一点，但何雨柱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国营厂的技术提升太多。

　　熊猫牌收音机依然是硬通货，在京城鸽子市绝对不愁卖。

　　“钱还是不够，我得去找我兄弟借点！”

　　阎埠贵抱起收音机，跟三大妈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他打算先去鸽子市卖掉收音机，再顺路去两个兄弟家借钱。

　　许大茂离开三大爷家，转头就去了二大爷刘海中家里。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正在四合院外巡逻，家中只有刘海中和二大妈两人。

　　许大茂进屋打了个招呼：

　　“哟，二大爷、二大妈都在啊！”

　　刘海中一个人闷头喝酒，二大妈在旁边纳鞋底。

　　最近刘海中心情一直不太好。

　　虽然当上了保卫科主任，但工资一分没涨，还经常被李副厂长叫去写工作报告——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写东西。

　　当年他没读多少书，直接进了轧钢厂上班。

　　如今报告写得不好，三天两头挨骂。

　　刘海中心里憋屈。

　　他知道李副厂长是因为何雨柱越混越好，才拿手下人撒气。

　　偏偏保卫科那帮人还在住院，这出气筒的差事，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许大茂，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刘海中只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喝自己的酒，显然没把许大茂放在眼里。

　　在刘海中看来，自己好歹是个厂里领导，在许大茂面前摆摆谱是应该的。

　　“二大爷、二大妈，是好事！”

　　“要不是好事，我哪敢来打扰您二位？”

　　许大茂看了眼门口，示意二大妈把门关上，接着把刚才对阎埠贵说的那番话又跟二大爷、二大妈讲了一遍。

　　刘海中一听利润这么高，也心动了。

　　这年头，十元“大团结”都是大钱，一台收音机几百块的利润，普通人很难不动心。

　　更何况二大爷、二大妈本就是见钱眼开的人。

　　不过，刘海中与阎埠贵不同——他看不上许大茂，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想跟他合作。

　　但刘海中也不愿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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