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谈判桌上的女王

　　纽约的夜，从未如此安静过。

　　那张巨大的，笼罩了整个曼哈顿的金色天幕，像一幅静止的神迹，将所有的喧嚣与骚动，都隔绝在外。

　　地面上，那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国民警卫队，此刻成了一堆动弹不得的钢铁棺材。

　　士兵们，从最初的震惊与恐慌，到现在的麻木与绝望。

　　他们，成了全世界的笑柄。

　　白宫，战情室。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鹰酱总统那张总是带着公式化微笑的脸，此刻布满了阴云。

　　他的面前，是十几块巨大的屏幕，每一块，都在实时转播着纽约的画面。

　　金色的天幕。

　　瘫痪的装甲车。

　　还有，那一行，用中文和英文书写的，霸道到极致的宣告。

　　“先生们。”

　　总统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现在，谁能告诉我，我们，到底，在和什么东西，作战？”

　　没有人，回答。

　　国防部长，那个头发花白的四星上将，脸色惨白。

　　cIA局长，那个总是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此刻，却低着头，不敢与总统对视。

　　“一个，小时，前。”

　　总统的指节，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们，告诉我，楚氏集团，只是一个，有点钱，有点技术的，东方，公司。”

　　“你们，告诉我，只要，动用，‘深渊’，就能，轻易地，摧毁，他们的，数据，核心。”

　　“你们，告诉我，只要，国民警卫队，开进，曼哈顿，就能，像，抓捕，一个，普通的，恐怖分子一样，将，他们的，负责人，绳之以法。”

　　他，每说一句。

　　在场，所有人的，头，就，更低，一分。

　　“但是，现在呢？”

　　总统，猛地，站了起来。

　　他，指着，屏幕上，那，神迹般的，金色，天幕。

　　“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他妈的，是什么？！”

　　“是，上帝的，盾牌吗？！”

　　“还有，我们的，‘深渊’！我们，投入了，数千亿，美金，研发的，最强，网络，武器！为什么，会，反过来，攻击，五角大楼？！”

　　“现在，整个，国防部的，网络，都，瘫痪了！我们，成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他，咆哮着。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苍老，雄狮。

　　“总统先生……”

　　国务卿，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我们，必须，立刻，和，对方，建立，联系。”

　　“否则，天亮之后，整个，美国的，金融市场，将会，彻底，崩盘。”

　　总统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当然，知道。

　　他，拿起，那部，红色的，紧急，电话。

　　“给我，接通，楚氏集团，林楚的，电话。”

　　几秒钟后。

　　他的，首席，幕僚，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

　　“总统先生……”

　　“我们……我们，联系不上，林楚。”

　　“什么？！”

　　“他的，所有，公开，和，私人的，联系，方式，都，无法，接通。”

　　“他，的，私人，助理，回复说……”

　　幕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林先生，正在，散步。”

　　“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噗——”

　　总统感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散步？

　　他，把，整个，纽约，都，给，封锁了。

　　他，把，美国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然后，他，竟然，去，散步了？！

　　这，是，何等的，羞辱！

　　“那，楚氏集团，北美，总部的，负责人呢？”

　　总统咬着牙问。

　　“那个叫王漫妮的女人？”

　　“她的，电话，可以，接通。”

　　幕僚，连忙，回答。

　　“但是……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她，只跟，能，做主的，人，谈。”

　　总统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

　　自己，没有，选择。

　　他，再次，拿起了，那部，红色的，电话。

　　“给我，接通，王漫妮。”

　　……

　　“风暴之心”，作战室。

　　王漫妮，依旧，坐在，那张，黑曜石，王座之上。

　　她的，面前。

　　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浮现出来。

　　屏幕上。

　　是总统那张写满了疲惫与屈辱的脸。

　　“王……女士。”

　　总统的声音，干涩，而，又，充满了，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谦卑。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王漫妮，笑了。

　　她，端起，咖啡杯。

　　轻轻，吹了吹，上面，那，袅袅的，热气。

　　“误会？”

　　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女王般的，慵懒，与，傲慢。

　　“总统先生，我不觉得，这是，误会。”

　　“当，你们的，‘深渊’，攻击，我们，的时候。”

　　“当，你们的，装甲车，开进，曼哈顿的，时候。”

　　“你们，可，没有，觉得，这是，误会。”

　　总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发火。

　　却，发现，自己，连，发火的，资格，都，没有。

　　“好吧，王女士。”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承认，我们，犯了，一个，错误。”

　　“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向，您，和，楚氏集团，表示，最，深刻的，歉意。”

　　“现在，请，告诉我们。”

　　“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才能，平息，林先生的，怒火？”

　　他，已经，放弃了，任何，讨价还价的，幻想。

　　他，知道。

　　现在，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只能，任人，宰割。

　　王漫妮，放下了，咖啡杯。

　　她，站起身。

　　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那，依旧，璀璨的，金色，天幕。

　　她的，脑海里。

　　浮现出，林楚，那，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

　　“告诉他们。”

　　“第一，公开，道歉。”

　　“向，全世界，承认，他们的，愚蠢，与，无能。”

　　“第二，赔偿。”

　　“楚氏集团，这次，所有的，损失，包括，我们，员工的，精神，损失费。”

　　“由，白宫，全部，承担。”

　　“具体的，数字，安迪，会，算给他们。”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把，你们，掌握的，所有，关于，‘Elysium’的，情报。”

　　“一字不漏地，交出来。”

　　王漫妮，转过身。

　　看着，屏幕上，那张，已经，彻底，失去，血色的，脸。

　　她，将，林楚的，条件。

　　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

　　然后。

　　她，补充了，一句，属于，她，自己的话。

　　“总统先生。”

　　“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天亮之前。”

　　“我，要，看到，结果。”

　　“否则。”

　　她，笑了。

　　那，笑容，美得，令人，心颤。

　　却，也，冷得，令人，绝望。

　　“我不保证。”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

　　“华尔街，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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