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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纸扎铺里印着人脸的冥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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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川镇的雨总下得黏腻,像泡透了水的棉絮,裹得人喘不过气。镇东头的“张记纸扎铺”在雨雾里杵了三十多年,黑瓦上的青苔浸着潮气,木门吱呀声比镇西头的老槐树还老。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张记”两个字被雨水泡得发乌,边角翘着细小的木刺,像老人干裂的嘴唇。

  铺主张老汉是个寡言人,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雨珠,每天天不亮就把扎好的纸人、纸马往门外卖。他的纸活儿做得精细,连纸丫鬟的鬓角都能看出一丝绒绒的白,纸马的鬃毛用竹篾挑出层次感,风一吹,竟像真的会动。镇上人办白事都找他,一来二去,张记纸扎铺成了青川镇阴阳两隔的“摆渡人”,没人多想这铺子里藏着什么,直到那批印着人脸的冥币出现。

  那是个雨停后的黄昏,空气里飘着泥土和腐叶的腥气,还混着点老墙根霉斑的味道。李寡妇攥着皱巴巴的纸钱来铺子里,想给上个月走的男人烧点念想。她的蓝布衫下摆沾着泥点,头发用根木簪挽着,鬓角有几缕碎发贴在脸上,是被刚才的小雨打湿的。

  刚跨进门,李寡妇就觉得不对劲。往常铺子里满是纸浆的草木香,今天却多了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杀鱼时溅在地上的血晒干了,又混着点铁锈的腥,钻进鼻腔里,让人喉咙发紧。她皱着眉往里走,目光落在柜台后的竹筐上。

  竹筐里码着一沓沓新冥币,和往常黄糙的纸不一样,这纸透着点玉色的润,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和田玉,泛着淡淡的光泽。李寡妇伸出手指碰了碰,指尖传来的触感不是纸的干爽,反倒是黏腻的,像摸了层薄釉,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温度,不像死物。

  “张叔,这是新到的冥币?”李寡妇拿起一张,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昏光仔细看。币面上本该印着“往生通宝”的地方,竟隐隐绰绰浮着点什么,像墨汁滴在宣纸上,被水晕开了似的,模糊得抓不住形状。她眯着眼,想看清那印记到底是什么,可越看越觉得心慌,那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张脸,又像是一团揉乱的墨,让人心里发毛。

  张老汉从里屋出来,手里的竹筛还沾着湿漉漉的纸浆,筛眼上挂着细小的纸纤维。他听见问话,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磨了砂纸:“新配方,烧给先人,灵。”他没多解释,只把李寡妇要的纸人往布包里塞,手指碰到那沓新冥币时,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像是冻着了,又像是失血过多。

  李寡妇心里犯嘀咕,可架不住张老汉的名头,镇上的人都说,张记的纸活儿能通阴阳,先人收得到。去年王大爷的儿子在外地死了,张老汉扎了个纸火车,烧的时候纸火车的轮子竟真的转了两圈,王大爷说,那是儿子坐上火车回家了。她咬咬牙,从布衫口袋里又摸出两个铜板,多买了一沓新冥币。

  揣着新冥币出门时,李寡妇总觉得怀里像揣了块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炭,隐隐发烫。那股腥气沾在冥币上,跟着她走了一路,连路过卖糖人的摊子时,甜腻的糖味都压不住那股子腥。她加快脚步往家走,心里总想着快点把这冥币烧了,别再揣在身上。

  回到家,李寡妇把灵位从里屋请出来,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灵位是桃木做的,上面刻着男人的名字,还涂了层红漆,只是红漆已经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她点上三炷香,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香灰簌簌往下掉,落在铺着的白布上,像撒了把细盐。

  然后,她把新冥币拿出来,一张张摊在地上。昏黄的油灯下,币面上的模糊印记似乎更清晰了点,能隐约看出眉眼的轮廓。李寡妇甩了甩头,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第一张冥币。

  火苗舔着新冥币时,没像往常那样卷成灰,反倒“滋啦”响了一声,像是油滴在火上。腾起的烟不是常见的灰白色,而是诡异的青黑色,像毒蛇的信子,慢悠悠地往上飘。那股腥气更浓了,钻进李寡妇的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揉了揉鼻子,没当回事,只念叨着:“他爹,你拿着钱,在那边别省着,该花就花,不够了再给我托梦。”说着,又点燃了几张冥币。青黑色的烟越来越多,飘满了整个堂屋,把油灯的光都遮得昏暗了。

  可到了午夜,镇东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刺破了青川镇的宁静。邻居王婶被惊醒了,她披上衣裳,拿着手电筒,往李寡妇家跑。刚到门口,就看见门虚掩着,青黑色的烟还从门缝里往外飘,那股腥气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王婶推开门,喊了声“李妹子”,没人回应。她拿着手电筒往里照,看见李寡妇直挺挺地躺在灵位前的地上,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满是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胸口的几张冥币,指节都掐得变了形,泛着青白色。

  王婶吓得腿都软了,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晃了晃,照在那几张没烧完的冥币上。她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白天还模糊的印记,此刻竟清晰起来,是一张女人的脸!眉眼弯弯的,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却勾着股说不出的怨毒,像是从纸里渗出来的一样,正“看”着她。

  第二天,李寡妇的死讯在青川镇传开了。有人说她是思念过度,心梗走了;有人说她是撞了邪,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没人把她的死和新冥币联系起来,毕竟张记的纸活儿做了三十年,从没出过事。

  可没过三天,镇西头的王木匠也没了。王木匠前几天给母亲办七,在张记买了新冥币,说想让母亲在那边过得宽裕点。他的死状和李寡妇一模一样:午夜暴毙,躺在母亲的灵位前,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死死抓着胸口的冥币,币面上浮着那张女人脸。

  这下青川镇炸了锅。镇口的老槐树下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卖豆腐的刘叔说,他前几天路过张记纸扎铺,看见铺子里飘出青黑色的烟,还听见里面有“咕嘟咕嘟”的声音,像在煮什么东西;开杂货铺的赵老板说,他夜里起夜,看见张老汉背着个黑布包,往镇外的后山走,黑布包上还滴着水,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有人说镇里闹鬼,是那女人的鬼魂在索命;有人说那新冥币是邪物,不能再买了。可张老汉像没听见这些议论似的,每天照旧开门,竹筐里的新冥币堆得越来越满,那股腥气飘得半条街都能闻见。他还是寡言,只是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睛里多了些红血丝,像几夜没合眼。

  张默是张老汉的独子,在县城读高中,两周回一次家。这次刚进镇,就觉得气氛不对,往常热闹的街头冷冷清清,路边的杂货铺都关着门,只有几家胆子大的开了条缝,有人看见他,要么躲要么叹,连隔壁卖豆腐的王婶都攥着他的手,声音发颤地说:“默娃,你爸最近不对劲,你劝劝他,别再卖那新冥币了,太邪门了。”

  张默一头雾水,他上次回家还好好的,怎么才两周,镇上就变成这样了?他谢过王婶,加快脚步往家走。路过镇口的老槐树时,他看见树下摆着两个花圈,是给李寡妇和王木匠的,花圈上的白纸被风吹得哗啦响,像在哭。

  回到家,张默推开门,看见父亲坐在柜台后,背比上次见时更驼了,几乎要弯成一个问号。他手里攥着张新冥币,指尖的纸浆干成了褐色,像结了层痂,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还是 dirt。

  “爸,我回来了。”张默放下书包,走过去。他刚靠近柜台,就闻到了那股腥气,比王婶说的还浓,钻进鼻腔里,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镇上人说的是真的?买冥币的人出事了?”

  张老汉没抬头,只把冥币往竹筐里塞,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他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温度:“别听外人瞎咧咧,做白事的,哪能没死人?巧合而已。”

  “巧合?两个人死状一模一样,都抓着你卖的新冥币,这也是巧合?”张默提高了声音。他了解父亲,父亲虽然寡言,但从不说谎,可这次,父亲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是在隐瞒什么。

  张老汉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充血的兔子眼。他盯着张默,眼神里有愤怒,还有点说不清的恐惧:“大人的事,你个学生娃别管!好好读你的书,下周就回县城去!”

  张默还想再说什么,可看着父亲狰狞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父亲不会再告诉他更多了。

  夜里,张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铺子里的腥气飘进房间,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裹在里面。他总觉得那味道熟悉,去年他在县城屠宰场见过去皮的猪肉,就是这股子腥,混着点血的甜腻,让人胃里发紧。

  更让他心慌的是,他听见里屋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揉纸,又像是有人在撕布。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听得他头皮发麻。

  他悄悄爬起来,穿上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里屋门口。里屋的门没关严,留着条缝,昏黄的油灯从缝里透出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张默扒着门缝往里看,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见父亲坐在油灯下,面前放着个大瓦盆,瓦盆里是乳白色的纸浆,冒着热气,那股腥气就是从瓦盆里飘出来的。可父亲手里拿的不是树皮、稻草,而是一把血淋淋的东西,像是块刚从活物身上割下来的肉,还在往下滴着血,落在纸浆里,溅起细小的血花。

  父亲拿着把菜刀,正往纸浆里剁那块肉,“咚咚咚”的声音,在夜里听着格外刺耳。肉被剁成了碎末,混在纸浆里,乳白色的纸浆慢慢变成了淡粉色,像掺了颜料。

  然后,父亲把沾着血沫的手伸进纸浆里,抓起一把,揉成一个纸团,再慢慢铺开,变成一张张玉色的纸。那纸比白天看见的新冥币更润,还带着点血的淡粉,像人的皮肤。

  接着,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印版,印版是桃木做的,上面刻着花纹。张默眯着眼,看清了印版上的图案——不是“往生通宝”,而是一张女人的脸!眉眼弯弯,眼尾上挑,和冥币上的脸一模一样。

  父亲拿起一张刚揉好的纸,放在印版下,用力按压。“啪”的一声,印版落下,再拿起来时,纸上就印上了那张女人脸,只是此刻的脸是淡粉色的,像刚长出来的嫩肉,看着格外诡异。

  张默吓得浑身发抖,他想喊,却被吓得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重复着这些动作:剁肉、揉纸、印脸。油灯的光映在父亲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终于停了下来。他把印好的冥币一张张码好,放进竹筐里,然后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上的血和纸浆。他看着竹筐里的冥币,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声音太小,张默听不清,只看见父亲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张默悄悄退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身体还在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父亲在用肉做冥币,还用印版印上女人的脸。那肉是哪里来的?是猪肉,还是……人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张默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他不敢再想,可父亲狰狞的脸、血淋淋的肉、诡异的女人脸,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让他一夜没合眼。

  接下来的几天,张默没敢声张。他像往常一样吃饭、看书,可眼睛却时刻盯着父亲。他发现父亲每天半夜都会去后院的作坊,作坊的门从里面锁着,还贴着黄符,黄符上的朱砂已经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浸过。那股腥气就是从作坊里飘出来的,尤其是在夜里,浓得能让人窒息。

  而且他注意到,父亲的手越来越抖,拿筷子时都能把菜掉在桌上。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几夜没合眼,有时吃饭时,会突然盯着空无一人的墙角,嘴里喃喃自语:“快了,快够了……就差几个了……”

  张默不知道父亲说的“够了”是什么意思,可他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他开始偷偷观察张记纸扎铺的顾客,发现来买新冥币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是些外地来的,不知道镇上的事。可只要买了新冥币的人,没过几天就会出事——要么暴毙,要么失踪,没有一个好下场。

  第五个死者是个外地来的商人,来青川镇收山货,顺便给去世的母亲烧点纸。他在张记买了新冥币,当天夜里就死在了客栈里,死状和李寡妇、王木匠一模一样。客栈老板说,那天夜里他听见商人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进去时就看见商人躺在地上,手里抓着冥币,币面上的女人脸笑得格外诡异。

  第六个死者是镇上的刘婆婆,她的孙子在城里打工,让她帮忙给去世的老伴烧点纸。刘婆婆舍不得花钱,可听说张记的新冥币“灵”,还是买了一沓。结果第二天早上,她的孙子就发现她死在了床上,手里抓着冥币,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七个死者出现时,张默再也忍不住了。死者是镇上的赵婆婆,上周刚给老伴烧了周年,买的就是张记的新冥币。赵婆婆的孙子哭着说,奶奶死的前一晚,曾拿着冥币给他看,说币面上的女人在对她笑,还说女人的眼睛会动,盯着她看。他当时以为奶奶是老糊涂了,没当回事,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张默看着新闻里报道的“青川镇连环离奇死亡案”,记者说警方正在调查,可还没找到任何线索。他又想起父亲作坊里的血和肉、诡异的女人脸,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冒出来:父亲在用活人做冥币,那些死者,都是父亲的“原料”。

  当天夜里,张默等父亲进了作坊,悄悄跟在后面。他穿了件黑色的衣服,尽量不发出声音。作坊的门没锁严,留着条缝,他凑过去,听见里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水在煮东西,还混着父亲的咳嗽声。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这口气能给他带来一些勇气。他缓缓地伸出手,握住门把,然后猛地一推,门发出“嘎吱”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门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腥气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猛地扑向他,直冲进他的鼻腔和喉咙,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这股腥气如此浓烈,以至于他几乎要被熏得晕过去。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那股恶心的感觉,向屋内望去。只见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黑暗中摇曳着,微弱的灯光下,父亲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灶台前,灶台上的铁锅里煮着一锅乳白色的浆糊,那浆糊还在不断地翻滚着,冒出丝丝热气。

  然而,真正让他惊恐的是,那锅浆糊里竟然还飘着一些碎肉,那些碎肉随着浆糊的翻滚而上下浮动,仿佛是在地狱的浓汤中挣扎的灵魂。而那股浓烈的腥气,正是从这锅恐怖的浆糊中散发出来的。

  他的目光缓缓地从锅里移开,落在了灶台边的地上。那里,一把沾着鲜血的菜刀静静地躺在地上,刀刃上还挂着几点肉沫,仿佛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残忍的杀戮。而在菜刀旁边,还有一块尚未处理完的人肉,那块肉上的鲜血还在不断地流淌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宛如打翻的墨汁一般,触目惊心。

  “爸!你在干什么!”张默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父亲,那个他一直尊敬和爱戴的人,竟然真的在用人肉做冥币!

  张老汉听到张默的喊声,缓缓地回过头来。他的脸上溅满了血点,就像开了几朵暗红色的花,显得格外狰狞。他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一般,死死地盯着张默,那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别过来!”张老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这是为了你妈!为了你妈!”

  “我妈?”张默愣住了。他母亲在他五岁时就走了,父亲说母亲是得了肺痨,夜里咳着咳着就没了气。那天他记得很清楚,天也是这样阴着,父亲抱着他坐在灵堂里,一夜之间头发就白了大半,指腹反复摩挲着母亲的遗像,像在确认什么易碎的珍宝。可此刻父亲嘴里的“为了你妈”,却让他浑身发冷,难不成母亲的死,也藏着别的隐情?

  张老汉放下手里的木勺,勺子“当啷”一声砸在铁锅边缘,溅起几滴带着碎肉的浆糊,落在地上发出“滋”的轻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撞在堆着纸浆桶的墙角,纸桶摇晃着,乳白色的浆液顺着桶缝往下渗,在地面晕出一片片黏腻的痕迹。“你以为……你以为你妈真是病死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被砂纸磨过的玻璃,“二十年前,她才二十五岁,身子骨壮得能扛着半袋米走二里地,怎么会突然得肺痨?”

  张默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往前走了半步,喉咙发紧:“那我妈是怎么没的?你告诉我!”

  “是被那些人害死的!”张老汉突然嘶吼起来,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指节用力得泛白,“镇上的周老三、刘胖子,还有后山住的那两个外乡人……他们见你妈长得好看,趁我去县城买纸浆的功夫,把她拖到老槐树下的破庙里糟蹋了!”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混着脸上的血点往下掉,砸在沾满纸浆的衣襟上,晕出深色的印子,“等我找回去的时候,你妈已经没气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还攥着半截从那畜生衣服上扯下来的蓝布……”

  张默站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他从没想过,记忆里那个总笑着给他扎纸鸢的母亲,竟遭遇过这样的惨剧。他想起小时候偶尔翻到母亲的遗物,有个绣着玉兰的布包,包角处确实有个参差不齐的破口,当时他问父亲,父亲只说是被老鼠咬的,原来那破口背后,藏着这样血淋淋的真相。

  “我报过官,可他们收了周老三的钱,说我没证据,还说你妈是自己跑出去跟人私通,羞愤自尽的!”张老汉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却带着更重的寒意,“我去找他们拼命,被周老三的人打断了腿,躺在炕上三个月不能动。他们还放话,说再敢提这事,就把你也扔到后山喂狼。”他抬起头,红血丝爬满的眼睛里,翻涌着二十多年没散的恨意,“我只能忍,只能看着那些人在镇上耀武扬威,看着周老三开起了粮铺,刘胖子当了村长……我忍了二十年啊!”

  张默的手指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他没觉得疼,心里的震惊和愤怒,早已盖过了皮肉的痛感。他看着铁锅里翻滚的浆糊,看着地上沾血的菜刀,突然明白了什么,声音发颤:“所以你……你用他们的后代,还有帮着隐瞒的人,做了这些冥币?”

  张老汉没有否认,他慢慢蹲下身,伸手摸向灶台边的一个木盒,盒子上雕着粗糙的玉兰花纹,正是母亲生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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