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福电池首报告

　　29 徐福电池首报告

　　就在扶苏的“仁德之道”讲座门可罗雀、胡亥被蒙恬拎去演武场与石锁进行亲密接触的同时，那位身负九九八十一道禁制铁链、挂着“首席灵力技术顾问”头衔的徐福，也迎来了他“戴罪立功”生涯中的第一次正式考核。

　　自从被锁在骊山脚下的通天塔工地“技术指导”兼“灵力备用源”以来，徐福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饱尝世态炎凉。他不仅要绞尽脑汁应付李斯层出不穷的“标准化”咨询（比如“九天陨铁的莫氏硬度标准应为几何？”），要指导那些看着阵法图纸如同看天书的工匠，还要时不时被嬴政召去询问各种不着边际的“仙机功能开发建议”（比如“能否增加一个屏蔽‘万岁球’求投喂语音的功能？”）。

　　最要命的是，他那“首席灵力技术顾问”的职责中，明确包含了一项——“在塔基聚灵阵能量不足时，以身补之”。说白了，就是一块人形充电宝，还是被强制征用的。

　　这一日，正是徐福“上岗”满月的日子。按照李斯制定的《仙道项目人员绩效考核与资源管理办法（试行）》，所有参与国家重点仙道项目的人员，均需接受月度考核，考核结果与“灵石补贴”发放、禁制松紧程度（对徐福而言）直接挂钩。

　　考核由李斯亲自主持，地点就在通天塔工地那间临时搭建、四面透风的“技术顾问办公室”兼“禁闭室”内。除了李斯，还有一名来自炼器司的书记官负责记录，以及…那台悬浮在一旁、闪烁着幽光的仙机，作为数据采集和验证终端。

　　徐福战战兢兢地站在房间中央，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显得格外沉重。他面前摆放着一个连接着仙机的、刻满了符文的玉质圆盘——这便是测量他灵力输出的“标准测灵盘”。

　　“徐顾问，”李斯面无表情，手持一份考核表格，语气公事公办，“根据章程，现对你首月任职期间的‘灵力技术输出’进行量化评估。请你将双手置于测灵盘上，全力运转你所修功法，向测灵盘输出灵力，持续一炷香时间。”

　　徐福心里叫苦不迭。他哪有什么正经功法？他那点微末道行，全是靠早年坑蒙拐骗时学来的呼吸吐纳和几手粗浅符咒，再加上后来为了活命，硬着头皮研究仙机里那些基础法门，勉强算是摸到了一点“引气”的门槛，体内那点灵力，稀薄得可怜，平时用来激发个最低级的符箓都费劲，更别说持续输出了！

　　但在李斯那冰冷的目光和仙机的监控下，他不敢怠慢。只能哭丧着脸，将戴着镣铐的双手按在那冰冷的玉盘上，然后闭上眼睛，拼命回忆那些半懂不懂的法诀，努力调动丹田（他感觉中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那样子，不像是在输出灵力，倒更像是在…便秘。

　　玉盘上的符文依次亮起，但光芒极其黯淡，闪烁不定，如同风中残烛。连接玉盘的仙机光幕上，一条代表灵力输出的能量柱，艰难地、颤颤巍巍地向上爬升了一小格，然后就停滞不前，甚至还时不时地往回掉一点。

　　一炷香的时间，在李斯看来短暂，对徐福而言却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时间到。

　　徐福如同虚脱一般，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李斯看向仙机光幕。光幕上已经自动生成了考核报告：

　　【考核对象：徐福（首席灵力技术顾问）】

　　【考核项目：灵力持续输出能力】

　　【输出时长：一炷香】

　　【总输出量：0.3标准灵力单位】

　　【综合评价：输出效率极其低下，能量波动极不稳定，峰值持续时间不足百分之一息。】

　　【系统建议：该‘电池’效率低下，能量质量差，建议更换或…回收处理。】

　　“0.3标准单位？！”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斯，看到这个数字，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之前为了制定标准，让几名略通修炼的黑冰台锐士测试过，最差的也能达到5个标准单位以上。这徐福…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那书记官更是拼命低头，肩膀耸动，显然是在极力憋笑。

　　徐福瘫在地上，看到李斯的脸色和光幕上的数字，心里凉了半截，带着哭腔喊道：“丞相！李丞相！臣…臣已经尽力了啊！臣早年误入歧途，根基浅薄，又被这禁灵镣铐束缚，实在是…实在是挤不出更多了啊！这0.3…已是臣呕心沥血之成果啊！”

　　李斯看着徐福那副惨状，又看了看仙机那毫不留情的“电池效率低下，建议更换”的评语，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徐福，”李斯的声音依旧冰冷，“首月考核，成绩…不合格。按照《管理办法》第十七条第三款，扣除你本月全部‘灵石补贴’，并…加强禁制看管力度一级！”

　　徐福一听，差点真的晕过去。没有灵石补贴，他在这鬼地方更是度日如年！加强禁制？那岂不是连现在这点有限的“放风”时间都没了？

　　“丞相开恩啊！丞相！”徐福扑倒在地，抱住李斯的腿（被铁链绊了一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一定刻苦修炼，争取下个月…下个月突破0.5！不！突破1.0标准单位！”

　　李斯嫌弃地抽出腿，拂了拂袍袖，冷哼道：“修炼？你拿什么修炼？靠你那0.3的灵力自己循环吗？”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也罢，看在你尚有‘技术顾问’之名，本相便给你指条明路。”

　　徐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眼巴巴地看着李斯。

　　“从即日起，”李斯道，“你除了完成本职‘技术指导’工作外，每晚需加练《基础炼气术》三个时辰！本相会命人将《五年修仙三年模拟》中关于灵力修炼的章节送来，你需认真研习，按时完成课后习题！每月考核若再无进步…”李斯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福：“……” 让他一个“技术顾问”去做《五年修仙三年模拟》？！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然而，形势比人强。徐福只能含泪叩首：“臣…臣领命…谢丞相…栽培…”

　　李斯不再看他，对书记官吩咐道：“将此次考核结果记录在案，抄送陛下及相关部门。另，通知将作少府，徐顾问此处之禁制符文，今晚便进行加固。”

　　说完，李斯转身离去，留下徐福一人瘫在冰冷的地上，对着那显示着“0.3”和“建议更换”的光幕，欲哭无泪。

　　他这“首席灵力技术顾问”，首月工作报告，就以这样一种极其惨淡和羞辱性的方式，画上了句号。而他那“人形电池”兼“做题家”的悲惨命运，似乎才刚刚开始。

　　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朝野上下听闻徐福“月产灵力0.3单位”以及仙机“建议更换”的犀利评语，无不哑然失笑。徐福原本那点残存的“仙师”形象，彻底崩塌，彻底沦为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和“仙秦第一弱鸡修士”。

　　甚至连远在北疆的蒙恬，在军务之余听闻此事，都忍不住对副将调侃道：“早知道徐福这么不济事，当初就该把他要过来，刷马桶说不定都比现在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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