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铜樽骤然被捏得变形。

　　曹烁剑眉倒竖，厉声道：刘琦必在城中暗藏引火之物，速去彻查！

　　满座将领顿时呆若木鸡。

　　这突如其来的军令令众人摸不着头脑。

　　还愣着作甚？立刻行动！

　　曹烁怒目圆睁。

　　诸将不敢违抗，只得满腹疑窦地领命而去。

　　司空为何突然作此推断？刘琦何故要囤积火油柴草？

　　郭嘉察觉到异样，起身询问。

　　你也说过，新野乃襄阳门户。以你之见，刘琦就算畏我如虎，当真会拱手相让么？

　　曹烁冷笑着反问。

　　郭嘉神色骤变，失声道：司空莫非料定刘琦是诈弃城池，暗中设下火攻之计？

　　火光映照下，曹烁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城楼战鼓骤响，曹仁疾步冲入：禀司空，城中暗藏火油柴草，皆已搜出！

　　荆州毒计终现端倪。

　　郭嘉执扇的手微微发颤：蒯越虽智，未必能设此绝户之计。

　　此非蒯越手笔。曹烁掷杯起身，铠甲铮鸣作响，全军听令，即刻北撤！

　　战靴踏过青砖，郭嘉急趋上前：淆水西岸恐有伏兵。

　　曹烁龙戟横空，虎豹骑随我截杀水路！

　　河畔芦苇丛中，荆州战船正暗渡兵甲。

　　刘琦按剑立于船首，夜风卷起他腰间的玉珏绦带：孔明妙算，曹贼今夜必葬身火海。

　　文聘铁甲上凝着夜露，抱拳时腕甲铿然作响：城中四千黎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琦斩断话头，腰间玉佩在黑暗中划出冷光。

　　老将低头，甲胄下的手掌攥得发白。

　　烈焰军令！

　　刘琦再无疑虑，利剑出鞘厉喝：“射手立即放箭，火烧新野！”

　　军令飞传，三千 ** 手引燃火箭。

　　咻咻咻！

　　密集火矢宛若流星火雨，朝沉睡的新野城倾泻而下。

　　箭至火起。

　　暗藏各处的火油柴薪轰然爆燃，浓烟冲天，火蛇狂舞。

　　转瞬之间，整座城池沦为炼狱。

　　凄厉哀嚎声划破夜空，如幽冥哭诉。

　　城门轰然洞开，无数化作火团的新野百姓哀嚎奔逃。

　　荆州将士目睹此景，皆黯然垂首，胸中愧意翻涌。

　　文聘亦发出沉重叹息。

　　刘琦攥紧拳头，眼中愧色转瞬被狂热取代。

　　若能全歼曹军，斩杀曹烁，便是旷世奇功。

　　届时荆州上下，谁不将我奉若神明？

　　蔡氏还想扶植刘琮？简直是痴人说梦！

　　刘琦嘴角勾起狞笑。

　　骤然！

　　后方烟尘蔽日，杀声骤起。

　　严阵以待的荆州军瞬间大乱，兵卒惊叫奔逃。

　　发生何事？

　　刘琦笑容凝固，急拽缰绳回望。

　　冲天火光中。

　　字大旗猎猎翻卷。

　　数万曹军似天兵骤降，自侧后方如潮水般汹涌杀来。

　　刘琦如遭雷击。

　　曹军不是正在城中承受火刑？

　　为何突现后方？

　　万千疑问在刘琦脑中炸开。

　　曹军杀声震野，转眼已至眼前。

　　荆州军彻底崩溃，丢盔弃甲自相践踏。

　　锋利的箭矢贴面掠过，刘琦脸颊顿时现出一道血痕。他猛然回神，嘶声呼喊：文将军断后，我们在战船集合！话音未落已然调转马头仓皇奔逃。

　　文聘握紧战刀，眉峰紧蹙。危难之际弃将士于不顾，刘表的后人果然都是庸碌之辈...他心中暗叹，却不得不指挥残部拼死抵挡曹军攻势。

　　漫天血雾中，金光骤现。一名金甲小将手持方天画戟势如破竹，所经之处荆州将士纷纷殒命。何方神圣？文聘举目望去，那少年已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劈斩而下。

　　曹营竟有如此高手？文聘不及闪躲，只得举刀硬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一招都接不住...文聘忍痛撑起身子，抬眼望见那金甲少年已傲立身前。少年目光如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败将。

　　寒风呜咽，文聘强忍剧痛，握紧长矛的手微微颤抖。

　　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冷笑，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司空曹烁。

　　曹烁？斩张绣者？文聘面色骤变，踉跄后退半步。

　　血戟寒光闪过，却在颈前三寸陡然停住。曹烁耳畔响起冰冷的机械音：【可劝降目标：文聘】。

　　缚起来。少年收戟回身，赤焰战马嘶鸣着冲向溃散的荆州兵卒。

　　黎明时分，硝烟笼罩新野残垣。断壁间隐约传来妇孺啜泣，曹军士卒正搬运 ** ，分发粟米。

　　郭嘉掸去袖口烟灰：刘琦此人，竟狠毒至此。

　　马蹄声近，曹仁抱拳道：禀司空，擒获刘琦及三千降卒，请令定夺。

　　尽诛。曹烁头也不回，带刘琦来。

　　汉水渐渐泛起暗红。刘琦被按跪在地，挣扎时撕破了锦袍。这毒计，少年俯身掐住他的下巴，不是你所能谋。

　　“招！这歹毒计谋是何人所献，意欲害我性命！”

　　曹烁一脚踹倒刘琦，踏其头颅厉声质问。

　　身负汉室血脉的刘琦，贵为荆州牧长子，哪曾受过如此折辱。

　　“曹贼！我乃刘荆州嫡子，高祖血脉，尔安敢如此放肆——”

　　刘琦目眦尽裂，面容扭曲地嘶吼着。

　　“汉室宗亲？”

　　曹烁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厉声道：“来人，上烙刑！让他也尝尝烈火焚身之痛！”

　　白袍亲卫当即架起刘琦，将烧得通红的烙铁重重按在他脊背上。

　　凄厉哀嚎响彻云霄。

　　数息之间，刘琦后背已血肉模糊。

　　“曹贼！我父必率荆州大军将你碎尸万段——”

　　曹烁却置若罔闻，冷眼旁观着侍卫接连烙下九处焦痕。

　　旁观的郭嘉、曹仁等文武皆两股战战，暗自骇然。

　　众人不约而同生出寒意：少主手段竟如此酷烈......

　　“是孔明！是诸葛亮献计火烧新野！”

　　“求曹公开恩，饶我性命——”

　　刘琦终是崩溃求饶，涕泗横流间尽显卑屈。

　　“果不出所料。”

　　曹烁挥手止刑，看着已成血人的刘琦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叮！宿主对刘琦施展【极刑慑敌】，暴君积分 2”

　　“当前积分：5”

　　“获得奖励：【魏武死士淬炼秘要】”

　　魏武卒，战国时期最强大的步兵军团，唯一能与秦国精锐战士抗衡的铁血之师。

　　凭借这套练兵之法，本就骁勇善战的曹军，必将如虎添翼。

　　“很好，又收获一件珍宝。”

　　曹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暴君积分已达5点，足以再开启一项天赋。

　　心念微动，密密麻麻的天赋选项如流光般闪过。

　　“【神射】，百发百中的箭术，就是它了！”

　　刹那间，如潮水般的箭术记忆涌入脑海，历代神射手毕生所悟的杀伐之技，尽数烙印于他的身体与本能之中。

　　“曹司空，若您饶我一命放我归去，我必劝父亲向您俯首称臣……”

　　耳畔传来刘琦卑微的乞求。

　　事到如今，他仍心存侥幸。

　　曹烁眸光一厉，冷声喝道：“逆贼刘琦，斩立决！首级送至襄阳！”

　　燕云十八骑闻令而动，刀锋出鞘。

　　刘琦面如土色，跪地连连叩首，哀嚎不止。

　　刀光一闪，鲜血飞溅。

　　那颗头颅滚落在地，无首之躯轰然倒下。

　　“这小子，杀伐决断不减当年啊……”

　　曹仁心中暗叹。

　　郭嘉却面露疑惑：“这诸葛亮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谋划出如此计策？”

　　程昱等谋臣纷纷摇头，从未听说过此人。

　　“这位诸葛亮，可绝非等闲之辈！”

　　曹烁目光深邃，沉声喝道：“郭奉孝听令！”

　　“属下在。”

　　“即刻派遣细作前往隆中，务必查出诸葛亮行踪，最短时间内将他找出！”

　　郭嘉眉头微皱，心中不解。

　　他想不通，为何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公，会对一个无名之辈如此关注。

　　不明所以归不明所以，他却不敢迟疑，立刻领命而去。

　　“司空，文聘该如何处置？”

　　曹仁再次请示道。

　　曹烁这才记起，摆手道：“将文聘一起带上来。”

　　片刻后，血迹斑斑的文聘被押至帐中。

　　地上刘琦的 ** 猛然闯入视线。

　　“他竟然直接杀了大公子？”

　　文聘倒抽冷气，身子一颤。

　　“文聘！”

　　曹烁居高临下，寒声道：“败于我手，你可服？”

　　文聘长叹一声，黯然道：“曹司空年少有为，勇武堪比吕布，文某不敌，自然心服口服。”

　　倒是个磊落之人。

　　曹烁神色稍缓，厉声质问：“你镇守新野多年，竟 ** 焚烧自己保护的百姓，文聘，这就是你的为将之道？”

　　文聘猛然抬头，震惊地望向曹烁。

　　显然未曾料到，这位曹家新主对他的过往如此清楚。

　　“我……我曾劝阻大公子，可惜他一意孤行，不肯听我之言。”

　　“是文某愧对新野百姓。”

　　他低下头，面露惭色。

　　“刘琦不听劝告，自取 ** ，死有余辜。”

　　“文聘，我念你是个人才，给你两条路。”

　　“归降，可活。”

　　“拒降，便送你去见刘琦。”

　　“生死，由你选择！”

　　曹烁声如洪钟，下达最后通牒。

　　文聘心神剧震。

　　身为刘表大将，兵败被俘已是奇耻。

　　若不能以死尽忠，反投曹烁，岂非要遭天下人唾骂，背上不忠之名？

　　他暗暗咬牙，陷入挣扎。

　　【攻心】天赋悄然发动，无形中影响着文聘的思绪。

　　“刘景升重用蔡蒯二族，只将我视为爪牙，从未真正信任。”

　　“刘琦急功近利，不惜焚杀新野百姓，分明视我荆州军民如草芥。”

　　“刘表，不值得我以死效忠！”

　　曹操麾下有位年轻将领，武艺超群，智谋不凡，颇具明主风范。

　　文聘心中暗自思量：若能投效此人，毕生志向便可实现，不负七尺男儿之身！

　　思前想后，文聘终于拿定主意，抱拳道：承蒙曹将军厚爱，末将不胜惶恐。只是家小俱在襄阳，若归顺将军，恐......

　　郭奉孝！曹操之子曹烁未等他说完，立即下令：速派密探前往襄阳，务必将文将军家眷安全护送至新野！

　　遵命！郭嘉欣然领命，暗自赞叹少主手段高明。

　　正如张绣前车之鉴，单纯胁迫名将归降终非长久之计。唯有恩威并用，方能令其真心归顺。

　　听闻此言，文聘眉间忧虑尽消，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当即整理衣冠，单膝跪地：曹将军在上，请受末将一拜！文聘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好！好！曹烁大笑着扶起文聘，新野何足道哉，能得文将军这般良将才是大喜！今夜设宴，定要与将军畅饮至天明！

　　二人相视大笑，先前芥蒂烟消云散。

　　目睹此景，郭嘉暗自思忖：二公子恩威兼施，轻描淡写间便收服文聘这等名将，这般手段当真惊人。若主公当年有此谋略，何至于逼反张绣......

　　此时襄阳城中，刘表正在官署来回踱步，面露忧色。

　　新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坚守一年当无问题。幕僚劝慰道，况且有文将军辅佐大公子，主公安心便是。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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