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帐中诸将群情激昂。

　　曹操却面露疑虑：司空如何确认丛台就是袁军屯粮之所？

　　郭嘉亦附和道：我军细作至今未能查明敌军粮仓方位，司空莫非另有消息来源？

　　曹烁嘴角微扬。比起郭嘉的间军司，他精心组建的锦衣卫早已将袁军动向尽收眼底。从攻破邺城之日起，他便将这批精锐密探尽数撒出，袁绍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诸位只需相信我的判断。曹烁不欲过早暴露底牌。

　　曹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这个儿子。眼前这位年轻统帅展现出的霸气与谋略，令他不得不压下了心头疑虑。自长子执掌兵权以来，每一次质疑最终都被证明是多余的。

　　曹纯、曹洪、乐进听令！曹烁猛然掷杯，今夜随我奇袭丛台，火烧敌军粮营！

　　军令一出，诸将皆惊。

　　丛台乃袁绍屯粮之所，必遣重兵驻防，沿途哨骑遍布。

　　此番奇袭丛台犹如虎穴探子，稍有不慎便会陷入重围。

　　司空乃三军统帅，岂可亲身涉险！

　　郭嘉率先进谏。

　　请允末将率军奇袭，司空坐镇邺城！

　　曹仁霍然起身 ** 。

　　曹洪、夏侯渊、于禁等将领纷纷离席。

　　诸将心意我已知晓！

　　曹烁抬手示意众人归座，沉声道：正因为要穿越敌境，避开层层哨卡，才非我亲往不可。换作诸位，谁有把握不被袁军察觉？

　　众将哑然，面面相觑。

　　此言甚奇。

　　同是率军穿插，同需潜行匿踪。

　　缘何你能成事，我等必败？

　　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诸将暗自腹诽，却不敢明言。

　　这孩子哪来的自信？

　　曹操眉头紧锁，眼中疑云密布。

　　此事已决，诸君不必再劝。此战必胜！

　　见主帅心意已决，曹仁等人只得噤声。

　　曹操忽然拱手：恳请随军同行，一睹司空用兵之妙！

　　郭嘉闻言心头一紧。

　　少主涉险已是不妥，曹操竟也要同往。

　　父子二人若有闪失，曹氏基业危矣。

　　这父子俩用兵如出一辙，都爱行险招......

　　郭嘉暗自叹息，不便再劝。

　　德纲身为谋士，倒是胆识过人。

　　曹烁搭着曹操的肩膀，爽朗笑道：行，就带你一起走，让你瞧瞧我怎么把袁绍老贼的粮仓烧个精光！

　　曹操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儿子这般亲昵。

　　军令如山，不容更改。

　　当夜，曹烁领着五千精锐，借着运粮队伍掩护悄然出城。

　　行军十里后，大军调转方向，绕过邺城外围的袁军营寨，直扑丛台。

　　少年将军一马当先。

　　【天眼】发动！

　　霎时间，方圆十里的地形尽收眼底，袁军巡逻哨位更是一目了然。

　　这不就是开挂吗？简直太爽了！

　　曹烁喜出望外，依仗着脑中地图指引，带领部队灵巧地避开层层敌军哨卡。

　　随行的曹操却紧张得手心冒汗。

　　即便丛台确实是袁军屯粮之地，但五十里路途中，袁军关卡重重。想要完全避开敌军耳目，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被袁军发现，提前示警，这次突袭就会功亏一篑。

　　除非知道袁军布防图和通关密令...

　　可这些机密情报，又岂是寻常细作能打探得到的？

　　曹操不时侧目望向儿子，满腹疑虑。

　　转眼间已行军三十里。

　　令曹操震惊的是，这一路上竟真的一处袁军哨卡都没遇到。

　　曹烁带着部队左弯右绕，硬是完美避开了所有巡逻兵。

　　这小子莫非真有通天之眼？

　　曹操百思不得其解。

　　又行军三十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曹烁策马上前，长戟一扬：看，丛台到了！

　　曹操极目远眺，晨光中果然显现出一座军营轮廓。

　　粮营之中，无数圆顶帐篷若隐若现。

　　这些正是囤粮之所的特殊标记！

　　此地果真为袁军屯粮重地！

　　曹操欣喜若狂，炽热的目光投向身旁的青年将领。

　　德纲在此稍歇，且看我率军破敌！

　　曹烁嘴角微扬，手中天龙戟寒光乍现：众将士听令，随我攻入丛台，先锋者赏百金！

　　重赏激励之下，疲惫不堪的曹军顿时士气大振。

　　白袍军为先锋，全军出击！

　　曹烁如金色流星般策马而出。

　　白袍精锐紧随其后，铁甲洪流汹涌向前。

　　陌刀军阵轰然启动，如潮水般涌向敌营。

　　曹操驻马高坡，面带欣慰欣赏着爱子的英姿。

　　此时丛台大营内，酒宴正酣。

　　袁绍外甥高干正设宴款待巡察官员逢纪。

　　高将军，军务要紧，还是少饮为妙。

　　逢纪婉言推辞。

　　高干不以为然道：这荒僻之地难得有人作陪，逢从事何必扫兴？

　　碍于情面，逢纪只得勉强举杯。

　　丛台粮仓关系全军命脉，存粮百万斛之巨。

　　观将军日日醉态，还望以军务为重。

　　逢纪再次劝诫。

　　此地距邺城六十里，沿途关卡密布，固若金汤。

　　我这个闲职，偶尔小酌有何不可？

　　高干仰头饮尽杯中酒，神态散漫。

　　二公子、三公子均已阵亡，主公膝下仅余青州长公子与将军您这位至亲。

　　“主公调你来守粮营，是让你避开前线险境，不忍你有所损伤。”

　　“高将军，你要明白主公的苦心。”

　　逢纪劝说道。

　　高干经此提醒，顿时醒悟，脸上的不满消退了几分。

　　“我知道舅舅是为我考虑，但我也是想立下战功，亲手斩杀曹烁，为两位表兄 ** 。”

　　高干叹息道。

　　逢纪冷冷一笑：

　　“主公率七万大军压境，刘备随时会西进攻打许都。”

　　“曹烁那暴虐之徒，很快就会陷入两面包夹之境。”

　　“高将军不必心急，两位公子的仇，迟早能报。”

　　高干连连点头，咬牙切齿道：“若有机会活捉曹烁，我定要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逢纪随声附和，又痛骂了一番曹烁的 ** 。

　　两人越说越投机，相谈甚欢。

　　突然。

　　营外喊杀声震天，战鼓号角齐鸣。

　　二人手中酒杯一晃，脸色骤变。

　　高干猛然起身，正要喝问。

　　亲兵仓皇冲进来，急报：“将军，曹军突袭大营，已冲破外围防线，逼近营墙，情况危急！”

　　“曹军偷袭？”

　　高干满脸错愕，“此处怎会有曹军？”

　　逢纪神色慌乱：“曹烁谋略过人，莫非他探知丛台是粮草重地，意图烧粮断我军需？”

　　接连惨败之后，他再不敢小觑曹烁的智谋。

　　“绝无可能！”

　　高干断然否认：

　　“就算那小贼知道丛台是粮营，他如何能避开我军哨卡，横穿六十里地突袭至此？”

　　逢纪一时语塞，无法解释。

　　“或许是黑山军之类的流寇作乱。”

　　“先上营墙一探究竟！”

　　高干强压惊疑，抓起银枪冲出大帐，直奔营墙。

　　逢纪紧随其后。

　　**凛冬之围**

　　**南营前哨**

　　袁军阵脚大乱。

　　天光未明之际，曹军骤然发难。多数袁军士卒尚在梦中，猝然惊醒，仓促应战，阵型溃散如沙。

　　白袍铁骑与陌刀精锐已突至营栅之下，刀光如雪，劈斩营垒。箭矢破空，似骤雨倾泻，将懵然无措的袁军逐一钉杀。

　　“衣甲分明，攻势森然，绝非流寇！”逢纪面无血色，嘶声喊道，“高将军！曹烁此行早有预谋，意在焚粮！速求主公驰援！”

　　高干肝胆俱裂，咆哮道：“快遣信使赴邺城，请我舅父——”

　　话音戛然而止。

　　轰然一声，营门崩裂！

　　十余名辕门守军如草芥般被气浪掀飞。

　　晨光泼洒间，一袭金甲踏碎烟尘而来。少年横戟而立，刃上血芒未冷，声如雷霆贯耳：

　　“汉司空曹烁在此！”

　　“降者生，逆者死！”

　　厉喝震彻四野，袁军士卒战栗如羔羊，兵器几欲脱手。

　　“曹烁？！”高干与逢纪如见鬼神，僵立当场。

　　邺城之外，本该与袁绍七万大军对峙的曹家少主，竟似凭空现于丛台！

　　逢纪猛然回神，声裂金石：“高将军！百万粮秣若失，袁氏基业尽毁！死守营垒！”

　　高干赤目举枪，癫狂嘶吼：“全军压上！诛杀此獠，夺回辕门——”

　　《血火鏖兵》

　　烽烟漫卷，高干厉声催逼，袁兵如潮水般涌向曹烁。

　　少年持戟而立，目光睥睨，似观蝼蚁纠集。

　　忽闻闷雷滚地，背嵬铁骑破营而入，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袁军阵列顷刻崩裂，哀嚎遍野。

　　“临阵脱逃者，立斩！”高干声嘶力竭，却见曹烁眸中寒芒骤闪。

　　“原来是袁氏甥辈！”

　　冷笑未散，赤焰驹已撕裂敌阵。天龙戟横扫千军，拦路者尽成齑粉。

　　高干瞳仁骤缩：“曹家竖子竟有这般武艺？！”

　　金光贯空，戟锋裹挟血雾劈落。仓皇格挡间，精铁长枪炸作两截。高干双臂尽折，身躯如败絮抛飞十丈。

　　旁侧逢纪肝胆俱裂，拨转马首便逃。忽闻恶风袭背——曹烁振臂挑飞染血战马，数百斤重骸如陨石轰落！

　　骨裂声刺破战场，逢纪与坐骑同毙于尘埃。

　　营门处，曹操勒马惊视，须发皆张：“吾儿果有扛鼎之能！”

　　血戟再舞，残敌狼奔豕突。少年将军所向之处，唯见赤虹贯日。

　　烽火连天，刀光剑影中，无数头颅滚落尘埃。

　　丛台大营已成人间炼狱，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邺城，袁军大帐。

　　刘玄德遣使来仪，欲与老夫结盟，共讨曹烁小儿！

　　袁绍晃动着手中华笺，眉宇间尽是志得意满：

　　南北合围之势已成，看那黄口小儿还能猖獗几时！

　　帐中诸将闻言，皆面露喜色，一时间请战之声不绝。

　　末将愿为先锋，定当生擒曹烁献于帐下！

　　颜良按剑而起，声如洪钟。

　　文丑亦不甘示弱，霍然起身 ** 。

　　诸位稍安勿躁。

　　袁绍轻抚长须，眼中闪过阴鸷神色：

　　待刘备兵发许昌，待那曹烁首尾难顾之时，方是我军坐收渔利之机。

　　闻知刘备即将出兵，这位四世三公竟将丧子之痛暂且搁置。

　　曹烁用兵诡谲，不可不防。

　　沮授突然进谏：

　　丛台粮仓乃我军命脉，高将军年纪尚轻，恐难当大任。恳请主公另遣宿将镇守。

　　袁绍脸色骤沉，拂袖道：

　　粮营远在六十里外，纵使稚童看守亦无大碍，先生多虑了。

　　倘若曹烁偷袭粮仓...

　　田丰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冷笑打断。

　　且不说他能否探得粮营所在，

　　袁绍睥睨众人：

　　沿途哨卡林立，巡骑不绝，他莫非真能从天而降？

　　帐中顿时寂然。

　　传令三军，暂缓攻城，蓄养锐气。

　　袁绍话音未落，马延踉跄冲进营帐。

　　主公！曹烁突袭丛台粮营！

　　高将军危在旦夕，请速发援兵！

　　袁绍面色骤变，傲气荡然无存。他攥紧案角：再说一次！

　　马延叩首哭喊：曹 ** 烧粮仓，高将军快撑不住了！

　　震惊吞噬了袁绍。他想起沮授田丰的预言——此刻竟成真言。

　　沿途岗哨都是死人吗！袁绍暴怒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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