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曹烁冷然道：传令三军，穷追不舍，务必多歼江东残部，为攻克建业扫清障碍。

　　得令！

　　众将领命，各自率部向东追击，竞相争功。

　　五万曹军向东席卷而去。

　　曹烁率领一支精锐亲卫，在曹操、郭嘉等人簇拥下，踏过江边沙地，深入敌军营地。

　　突然——

　　一队兵马自西侧疾冲而来，直闯营寨。

　　“江东兵马皆往东逃窜，怎会有部队从西面杀来？莫非是刘备残部？”

　　曹操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绝无可能。”

　　曹烁嗤之以鼻：“大耳贼见风向不对，溜得比谁都快，岂敢回头找死？”

　　“大将军高见。”

　　曹操略一颔首，饶有兴致地望向西方，想看看是何方兵马如此不识时务，前来送命。

　　转眼间，那队人马已逼近营前。

　　众人愕然发觉，为首的敌将竟是一名银甲少女。

　　江东军中还有女将？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主力溃败之际，她非但没逃，反而带着十余骑反向冲锋？

　　曹操与郭嘉交换眼神，俱是困惑之色。

　　“莫非是她……”

　　曹烁目光一闪，心中已了然。

　　数十步外——

　　孙尚香刚自刘备军营折返，接到的却是全线溃退的军令。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藉的营盘、横七竖八的尸骸，以及高悬的曹军旌旗。自家数万雄师，竟已烟消云散。

　　“我孙氏数万大军，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她攥紧缰绳，指节发白，娇艳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 ** 快看！那莫非是曹烁的帅旗？”

　　身侧亲卫突然指向江滩。

　　少女猛然抬头——

　　绣着“曹”字的玄色大旗正缓缓移向中军，旗下金甲少年策马而行，气定神闲。

　　那耀眼的金甲，必是曹贼之子无疑！

　　正是此人，害死了待她亲如兄长的周公瑾！

　　就是他，以五万大军荡平孙氏，更令其兄孙策断腿重伤！

　　刹那间，孙尚香怒焰冲霄，理智尽失。

　　曹贼受死！

　　孙尚香在此，取你项上头颅！

　　一声厉喝破空。

　　但见红衣女将拖枪纵马，如旋风般直取曹烁。

　　可是孙家弓腰姬？

　　郭嘉在阵前点破其身份。

　　曹烁眼中轻蔑之色更浓。

　　孙策尚非敌手，区区女流也敢独骑闯阵？

　　螳臂当车！

　　许褚方要出阵拦截，却被曹烁喝止：尔等退下，待我亲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只见他单骑出阵，竟连天龙戟都懒得取用，空手以待。

　　竟敢如此辱我！

　　孙尚香怒发冲冠，银枪如龙直取曹烁咽喉。这一记孙家绝学白虹贯日，引得许褚都暗赞不已。曹操等人更是手心沁汗——虽说曹烁有霸王之勇，但空手对敌终究凶险。

　　寒芒距咽喉不过三寸！

　　曹烁剑眉一挑，右臂如电光骤闪。

　　咔嚓！

　　孙尚香的脖颈骤然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

　　这记擒拿快得令人窒息，未等孙尚香杏眸聚焦，整个人已被凌空提起。

　　他竟有这等鬼魅身法？

　　孙尚香瞳孔裂出血丝，惊骇之色宛若见煞。

　　曹烁眼底冰刃微闪。

　　他素来不是惜花客，这孙家女子纵有几分颜色，既敢来索命，便该赴黄泉。

　　五指正待发力——

　　叮！请宿主对孙尚香触发【广纳**】天赋，收割暴君值！

　　系统提示破脑而入。

　　曹烁眸光倏亮。

　　既能赚取功勋又可收战利品，直接扼杀岂非暴殄天物？

　　若能驯服这匹江东烈马，不仅添了玩物，更能重创孙策威名——亲妹委身仇敌作妾，传出去必教那江东小霸王颜面尽丧。

　　有趣。

　　曹烁戾气骤敛，振臂将人掼在地上。

　　孙尚香脊骨乱响，呛出大口鲜血。

　　论姿色够格做我侍妾，赏你条活路。

　　曹烁单刀直入，威压如泰山倾顶。

　　后方曹操等人俱是心神剧震。

　　吾儿霸气！这便要强纳敌妹？

　　但孙家丫头脾性刚烈，怕不似那些闺秀易折......

　　曹操捻须暗忖。

　　果然——

　　伏地的孙尚香闻言，羞怒之火直烧至耳根。

　　血色残阳映照江面，孙尚香扬起染血的下巴，青丝散乱却目光如炬：孙家儿女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我屈膝侍奉仇敌？休想！她踉跄着撑起身子，衣甲破碎处露出道道血痕。

　　倒是硬气。曹烁冷嗤，马鞭在空中劈出脆响，可惜骨气填不饱肚子——来人！悬吊江畔，三日不许进食！他特意加重最后几个字，满意地看到少女瞳孔骤缩。

　　冰寒江水当头浇下时，孙尚香的咒骂声穿透雨幕：曹贼！有胆给我个痛快！铁链在桅杆上晃出刺耳声响，她却突然发出带血的笑声：原来...你怕我兄长报复？

　　曹操抚须立于帅帐外，听着渐渐微弱的叫骂声摇头：这般狠绝手段...倒不像我曹家血脉。他转身时，庆功宴的篝火已照亮半边江面，缴获的战船在火光中如同沉默的巨兽。

　　江东军主力，几乎在一役中全军覆没。

　　孙策大营中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尽数落入曹烁之手，被他用来犒赏三军将士。

　　历经血战的五万曹军将士，欢呼畅饮，士气高涨。

　　曹烁稍作休整后，便下令水陆并进，剑指建业。

　　与此同时，长江大捷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遍四方。

　　……

　　冀州，邺城。

　　曹丕府邸，密室之内。

　　五万江东水军，竟全军覆没？

　　连孙策都败在他手里，这怎么可能？

　　曹丕盯着手中捷报，脸色煞白，双手微微发颤。

　　看来二公子平定江南已无悬念。

　　三公子，你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年轻文士轻啜香茗，意味深长地叹道。

　　曹丕猛然一惊，急忙问道：仲达何出此言？

　　司马懿放下茶盏，低声道：

　　孙策一亡，荆州刘表也难逃覆灭，江南半壁必将归顺。

　　届时他携不世之功回朝，必然逼迫天子禅位，自立为帝。

　　自古天家无情！

　　当初大将军之位本该属于三公子，却被二公子横夺，他岂会容许威胁存在？

　　依我之见，他登基之日，便是除掉三公子之时！

　　司马懿声音低沉，句句如刀。

　　曹丕冷汗涔涔，急道：仲达智谋过人，快教我如何应对，总不能束手待毙！

　　公子莫慌。

　　司马懿安抚道：如今他尚在江南，正是我们的机会。

　　曹丕眼中闪过急切：有何妙计？

　　**，掌控邺城，接掌大将军之位，执掌曹家大权。

　　《四方盟书》

　　青州烽烟骤起时，邺城宫灯彻夜未熄。

　　发檄文于九州，揭曹烁戕害士族之 ** 。紫檀案几前，狼毫笔尖悬着半滴朱砂，待天下豪族并起，断淇水漕运，则南征大军粮尽自溃。

　　司马懿垂目碾碎茶饼，青瓷盏里浮起铁锈色的漩涡。

　　曹丕突然按住震颤的剑穗：可虎符皆在曹烁......

　　借刀。

　　悬而未落的朱砂终于坠在羊皮舆图上，洇开青州轮廓。

　　温侯吕布。

　　——

　　第百卅那三姓......曹丕喉结滚动，铜爵酒器映出他扭曲的眉宇。当年虎牢关下，这柄方天画戟可是连着劈开十八路诸侯的帅旗。

　　三日前，公孙度跨海夺了东莱郡。司马懿指尖划过舆图，在青州腹地划出猩红伤口，此刻吕布困守平原，前有曹仁，后临渤海。

　　茶汤沸腾声里，曹丕突然听见了铁甲铿锵。

　　吕布已至绝境，欲破局唯有孤注一掷。

　　此际正是三公子用人之时。

　　司马懿眼中暗芒流转。

　　仲达之意，是要借吕布之手举事？

　　曹丕似有所悟。

　　正是。

　　司马懿展开舆图，指尖划过平原至邺城的路径。

　　不过三百余里，若吕布弃守青州，轻装急行军，六日内便可兵临邺城。

　　届时守军措手不及，邺城唾手可得。

　　三公子便能趁势掌握大权。

　　曹丕凝视地图，眼中野心渐炽。

　　然有两处隐忧。

　　其一，曹烁沿路设防，吕布如何突破？

　　其二，吕布既得邺城，岂会甘心让权？

　　司马懿从容应对：

　　可令吕布伪装我军，再将布防机密尽数相告。

　　至于第二点——

　　他嘴角泛起讥诮：

　　吕布恶名昭着，即便僭越称将，也难服众。

　　而三公子身为曹氏血脉，宗亲将领必当顺势归附。

　　只要曹氏根基不动摇，谁执牛耳与他们无碍。

　　这番剖析令曹丕豁然开朗。

　　曹丕突然醒悟，追问：此事对吕布毫无益处，他为何要帮我？

　　正因如此，三公子需承诺将黄河南岸各州交予吕布管辖。

　　借吕布之力牵制回援的曹烁，待他们两败俱伤时，三公子再挥师南下坐收渔利。

　　届时这天下，终究是三公子的。

　　司马懿胸有成竹地描绘着战略布局。

　　曹丕激动起身，来回踱步踌躇不定。

　　三公子，要么统领曹氏问鼎天下，要么被二公子赶尽杀绝，您必须决断。

　　时不我待，请三公子当机立断！

　　司马懿郑重拱手，神色肃穆。

　　曹丕突然驻足转身，眼中犹豫化作决然。

　　曹氏大权本就该由我曹丕继承，我不过拿回应得之物！

　　他厉声下令：仲达即刻启程青州，务必要吕布助我夺权！

　　三公子明鉴，懿定当不辱使命！

　　司马懿领命时，唇边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

　　牛渚曹军大营。

　　六万水陆大军休整三日，曹烁已下令次日进军建业。

　　深夜军帐中，曹烁正欲就寝。

　　许褚进帐禀报：大将军，孙氏女子坚持不住了，吵着要见您。

　　哪个孙氏女子？

　　曹烁呵欠连连，早将孙尚香抛诸脑后。

　　就是孙策之妹孙尚香。

　　三日前被您生擒后，一直按您命令受冻挨饿，您忘了？

　　许褚无奈提醒道。

　　曹烁此时才记起，轻蔑地哼道：这小雌马总算低头了？带她来。

　　遵命！

　　许褚退下。

　　不多时，一名浑身发抖、面无人色、憔悴不堪的少女被拽进帐内。

　　昔日神采飞扬的弓腰姬，经受了饥寒交迫的摧残，身上那股倔强劲儿早已荡然无存。

　　孙尚香，打算认命了？

　　曹烁寒声质问。

　　尚香知错了...尚香愿侍奉大将军...求您赏口饭吃...我真的不想死......

　　她卑微地跪伏于地，声音发颤地乞怜。

　　曹烁嘴角扯出冷笑。

　　多少自称铁骨的好汉，最终不都在死亡面前屈膝？

　　遑论这从小养尊处优的 ** 。

　　他早看透她那点虚张声势——不过是没尝过真正苦头的蠢人妄语罢了。

　　饿上三日，让她嗅嗅黄泉味儿，自然就老实了。

　　来人，施舍些饭食。

　　曹烁随意挥手。

　　亲兵端来稀粥等易入口的粗食。

　　这些往日她瞧都不屑瞧的糟糠，此刻却令她双眼发直，不顾形象地吞咽起来。

　　曹烁慢饮着酒水，默然注视她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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