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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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届时大王亲率大军驰援街亭，内外夹击，必可大破曹军！”

　　司马懿羽扇轻摇，再度献上良策。

　　吕布指尖划过牛皮地图，眼中精光闪动：“此计甚妙，何人敢担此重任？”

　　帐中诸将默然垂首。

　　谁都知道，街亭必将陷入重重围困——那分明是座死局。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战无不胜的大魏铁骑。

　　连庞德的拳心都攥出了冷汗。

　　“儿臣愿往！”

　　马超按剑出列，铁甲铿锵作响。

　　汉中兵败的耻辱灼烧着他的咽喉，此刻唯有以血洗刷。

　　吕布心中那根刺，忽然化作了一声叹息。

　　“超儿可曾想清？”

　　“当年血仇得报，全赖父王。”马超单膝砸地，额前红缨震颤，“纵是刀山火海——”

　　“好！”

　　吕布拍案而起，案上酒樽迸出琥珀光：“拨你一万飞熊军， ** 为谋，王平为副，务必守住街亭！”

　　“儿臣在，街亭在。”

　　** 与王平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苍凉。

　　王平的山地战本是为汉中所备。

　　而 **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拴住西凉猛虎的最后铁链。

　　此刻他们望着城外 imaginary 的连营烽火，仿佛已听见魏军铁蹄震碎薄暮的声响。

　　两人一时迟疑。

　　莫非你们不愿为本王效死力？吕布脸色一沉。

　　二人慌忙表忠心，连声说愿为吕布赴汤蹈火。吕布这才神色稍霁。

　　当夜，吕布带着主力撤往凉州，拨给马超一万兵马镇守街亭。

　　七日后。

　　曹烁统领五万魏军抵达陈仓。汉中的魏军也穿过斜谷前来会师，两路大军合计近十五万人。

　　这是大魏半数兵力，曹烁要借这压倒性优势一举消灭吕布，收复凉州。

　　县衙大堂内。

　　大王奇袭长安歼灭匈奴，用兵如神，就算韩信再生也难以企及啊！

　　我们在汉中接到捷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曹操满脸钦佩地感叹道。

　　曹烁笑道：德纲，你这奉承的本事可比谋略长进得快。

　　曹操讪讪一笑。

　　吕布现在逃到哪了？曹烁收起笑容问道。

　　曹操忙答：回大王，吕布七日前已进入陇山往陇西撤退，应该是想借陇山天险阻挡我军。

　　陇山......曹烁走到地图前细看。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陇山西侧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上。

　　街亭！曹烁手指重重一点，曹仁听令！

　　末将在！曹仁快步上前。

　　曹烁正色道：你即刻率三万轻骑穿越陇山，务必抢先占领街亭！

　　得令！曹仁抱拳领命，又问道：大王，街亭只是座小城，为何急着夺取？

　　“陇山通道众多，但唯有街亭道最为平坦开阔。”

　　“我军十五万之众，粮草需从中原远途转运，补给线长达千里，必选最便利的运粮路径。”

　　“街亭城扼守陇山西口，乃街亭道之咽喉，本王志在必得！”

　　曹烁点指地图，目光锐利。

　　曹仁俯身细察许久，方悟街亭之关键。

　　曹操与郭嘉等人亦随之醒悟。

　　“大王对陇西地形洞若观火，臣等不及！”

　　曹操面露愧色。

　　“子孝叔父，你可率先锋先行。”

　　“其余兵马暂驻陈仓休整，待粮草齐备，再挥师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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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山西侧。

　　马超率一万精锐殿后，正穿行于街亭道中。

　　地势渐趋开阔，陇山峡谷即将走尽，前方便是陇西平原。

　　“若守住街亭，助父王扭转败局，或许能戴罪立功，重获信任……”

　　马超心中希冀，眉头稍展。

　　日暮时分，大军抵达街亭。

　　马超却骤然失望。

　　他原以为街亭城雄伟坚固，不料眼前城墙低矮残破，似难抵一阵狂风。

　　“如此脆弱工事，如何抵御魏国虎狼之师！”

　　他暗自攥紧拳头，未令全军入城，只命将士在城外扎营休整。

　　“公子，既至街亭，为何不进城据守？”

　　王平策马赶来，语气隐有质疑。

　　马超面色一寒：“区区副将，安敢多言？遵令即可！”

　　王平语塞，只得默然退下，暗中遣人报信。

　　马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带着十几名亲兵策马查看周边地势。

　　不多时，他在街亭城东南方向发现一处陡峭山崖，三面都是刀削般的绝壁，唯有一条缓坡可上，崖下还有溪流环绕。

　　这地势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当即扬鞭催马前去探看。

　　登上崖顶四望，周围尽在掌握。

　　马超眼中陡然闪过锐利的光芒。

　　本以为崖顶崎岖难行，不料竟有块平坦的洼地，少说能驻扎两万大军。

　　居高临下，整座街亭城和北面斜坡外的驿道出口尽收眼底。

　　他凝视着眼前地形，若有所思，心中已有了盘算。

　　这山崖真是天赐的险要！

　　马超朗声大笑，当即传令：全军立刻移营上山！

　　王平闻言欲谏，想起先前触怒主将的事，终是没敢开口。

　　军令下达后，驻扎城下的秦军开始陆续往山崖转移。

　　少主！

　　** 气喘吁吁追上山崖质问：为何弃坚城而据荒山？

　　法先生身为父王谋士，马超冷笑反问，难道看不出其中玄机？

　　** 肃然拱手：愿闻其详。

　　马超扬鞭指向街亭城。

　　那城池低矮残破，城外地势开阔，绝非死守之地。

　　再看这山崖三面天险，一面斜坡扼守要道，顶上还能容纳万余精兵。

　　若舍此天险去守破城，岂非用兵之道的笑话？

　　他挥鞭详解地势，说得头头是道。

　　** 环顾四周，神色渐缓，似被这番道理说服。

　　就在此时——

　　他目光一闪，反问道：这悬崖确是险要，但大公子可曾考虑过，若魏军合围断我水源，该当如何？

　　马超骤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轻蔑。

　　**神色困惑：臣所言有何不妥？大公子因何发笑？

　　马超敛去笑意，冷冷道：法孝直，我笑你自作聪明，竟敢小觑本公子的谋略。

　　**怔住，不解其意。

　　本公子久经沙场，岂会不知水源干系重大。

　　你以为我选定此处扎营，会不防魏军断我水源？

　　马超语带讥讽地反问。

　　**遂问：既然料到水源会被截，为何仍选此地？

　　我早已勘明地形，此崖实有两条水源。

　　明处是你所见山坡下的小河。

　　另一处暗泉藏在绝壁之下，外人难觅。

　　此崖三面绝壁，魏军只会屯兵北坡，不会四面围困，那口暗泉万无一失。

　　本王只需派千余人看守暗泉，何惧汲水之道被断？

　　马超揭开谜底，眉宇间尽是傲色。

　　**无言以对，再难质疑马超的决定。

　　见**被震慑，马超嘴角泛起得意之色。

　　随即喝道：王平听令！

　　末将在！

　　马超指向南面：拨你一千兵马镇守崖后，务必保住暗泉，若有差池，军法从事！

　　王平心头一凛，领命而去。

　　马超睨视**：法孝直，对本公子的部署，你还有何高见？

　　**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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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冷然喝道：传我军令，全军即刻行动，今夜必须移师山顶，设置防御工事，静候曹烁来犯！

　　万余秦军迅速展开部署。

　　与此同时，街亭东侧谷道中，三万魏军正昼夜疾行。

　　两日后黎明。

　　曹仁率领的先头部队越过陇山，抵达街亭。

　　魏军奉命在谷口扎营。

　　曹仁下令伐木建造攻城器械，准备进攻街亭。

　　禀将军，哨探回报街亭已是空城，秦将马超率军在南面悬崖安营。副将张合前来禀报。

　　曹仁面露诧异，出帐遥望南面悬崖，果然隐约可见秦军旌旗。

　　马超这厮为何弃守街亭，反倒上山扎营？曹仁满腹狐疑。

　　身旁郭嘉冷笑道：将军，这马超并非莽夫，倒是有些谋略。

　　见曹仁投来询问目光，郭嘉继续道：街亭城小墙矮，城前地势开阔，不利防守。而南面悬崖三面绝壁，唯有一面斜坡通往谷口，实乃易守难攻之地。马超如此布防，自有道理。

　　原来如此，倒是小看了他。曹仁颔首，复又皱眉：这般看来，攻取街亭怕是要多费周章了。

　　可惜马超只学得皮毛。郭嘉话锋突转，眼中闪过讥诮。

　　曹仁急问：奉孝此言何意？

　　那悬崖虽险，却有个致命弱点——水源全在崖下。只需围住山坡，断其取水之路......

　　秦军断水被困，纵有雄兵百万亦难持久。

　　郭嘉冷笑献计，曹仁闻言大喜：奉孝妙策！截其水源，看马超能撑几日！

　　曹军即刻在北坡扎营，封死秦军退路，同时遣快马向曹烁报信。

　　陇山道上，曹烁率十二万大军疾行。

　　探马飞报：街亭已有秦军驻守！

　　曹烁嗤笑：吕布派马超守街亭，倒是知人善任。可惜马超认贼作父，愚不可及！

　　众将哄笑。

　　马超可驻守城中？曹烁问。

　　探子答：其全军屯于南面高崖。车骑将军已用郭嘉之计，欲断其水。

　　又是山上扎营？曹烁眉梢微动。

　　曹操敏锐察觉：大王何出字？史上有此先例？

　　曹烁暗忖：难道要告诉他，后世马谡重蹈覆辙？

　　只得敷衍：随口一说罢了。

　　曹操冷笑：看来马小子不过纸上谈兵之徒。

　　曹烁却若有所思。

　　马谡只会空谈兵法，将兵马驻扎山巅，水源被截断后便无计可施。

　　马超征战多年，经验老到，为何竟重蹈马谡覆辙？

　　曹烁凝视街亭方向，心中疑云渐起。

　　他迫切想探明，这座小小街亭究竟有何玄机，能让两代名将栽在同一个地方。

　　“传令！全军急行！”

　　“孤倒要瞧瞧，这街亭藏着什么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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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亭城下。

　　曹仁盯着峭壁上的秦军营寨，眉头紧锁。

　　断水已过五日。

　　按郭嘉预估，马超至多撑到第三日便会率军突围。

　　否则秦军必因干渴溃散。

　　可如今第五日将至，山上既无突围动静，也无降兵下山。

　　更蹊跷的是，秦军竟在营寨外晾晒衣物——断水之际还敢这般奢侈？

　　“奉孝，此事不合常理。”

　　曹仁指着山崖上飘动的衣衫，声音发涩。

　　郭嘉掐着指节喃喃：“断水五日军心不溃……除非……”

　　话音未落，探马飞驰入营：“报！大王亲率主力抵达！”

　　曹仁整甲疾趋营门。

　　但见旌旗蔽日，十万铁骑碾过陇山，于街亭城外列阵如林。

　　曹烁策马而至。

　　“末将恭迎王驾！”

　　“微臣参见大王！”

　　一将一谋伏地而拜。

　　“免礼。”

　　玄色披风掠过尘埃，马上君王扬鞭直指山巅。

　　一行人来到营中，曹烁边走边询问战况。

　　曹仁恭谨答道：启禀王上，末将已切断秦军水源五日有余，但崖上秦军仍井然有序，未见丝毫溃乱之象。

　　曹烁眉梢微挑，露出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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