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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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绝无可能，定是情报有误！

　　刘备怒挥马鞭，厉声咆哮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

　　诸葛亮与司马懿回过神来，连声附和大王。

　　马休只得低声禀报曹烁如何在雪原挖掘陷坑，兵不血刃令三万铁车兵覆灭的经过。

　　刘备君臣三人闻言色变，寒意彻骨。

　　诸葛孔明猛然惊醒，咬牙恨声道：好个曹阿瞒！竟是佯装南撤诱敌深入，专为引彻里吉入那陷坑破铁车阵，可恼！可恼啊！

　　全怪那莽夫彻里吉自作主张，贪功冒进才中了曹贼奸计，坏了主公大业！司马懿也随声附和，将罪责尽数推给逝者。

　　这二位军师绝口不提自己失策未识破曹烁之计，反将战败之责统统扣在彻里吉身上。

　　彻里吉这贪婪蠢材！

　　孤王赐你七座城池犹不知足，竟贪图魏军辎重擅自追击，害得全军覆没！

　　无用的废物！你误了孤王千秋大业！

　　刘玄德暴跳如雷，将彻里吉骂得狗血淋头。

　　吕玲绮冷眼旁观，蛾眉轻蹙冷哼道：早警告过你们曹烁诡计多端，偏是不听，如今可尝到苦果了？

　　三人被这直言呛得面红耳赤。

　　大王，彻里吉无能致羌军覆没，曹贼大 ** 瞬即至，请速速撤回金城。孔明拱手进谏。

　　刘备攥紧拳头青筋暴起，终究颓然摆手：传令全军，撤回金城！

　　两万汉军仓皇北窜，十五万魏军则势如破竹直逼金城。七日后两军隔河对峙，汉军被迫日夜凿冰阻敌渡河，战局再度陷入僵持。

　　粮队抵达军营时，严氏与貂蝉已随行而至。

　　军议散后，曹烁掀帐而入，见二女静立等候多时。

　　见过王爷~~

　　二人款款行礼，笑靥如花。

　　曹烁眉梢微动：你二人怎会来此？

　　妾身忧心王爷无人照料，便与妹妹商议，特来侍奉。严氏眼波流转，柔声答道。

　　貂蝉已执起夜光杯：王爷征战辛劳，请先饮杯薄酒。

　　倒是有心了。

　　曹烁含笑扶起二人。

　　红烛摇曳间，二女为曹烁更衣斟酒。案上珍馐罗列，严氏布菜，貂蝉捧盏，曲意承欢。

　　酒至半酣，曹烁搁盏道：夜已深，安歇罢。

　　二女颊染红霞，相视会意，一左一右搀着曹烁转入内帐。

　　待曹烁坐定，严氏忽地屈膝跪倒。

　　这是何故？

　　严氏额贴手背：妾身斗胆，求王爷开恩。

　　但说无妨。

　　小女玲绮痴愚，现今竟投了刘备。乞王爷容妾身前去规劝，令她迷途知返......话音未落，泪已沾襟。

　　曹烁眸光微闪，方知她此行真意。

　　舐犊之情，倒也难得。

　　非但不恼，反露赞许之色。

　　他突然反问：“吕玲绮视我为杀父仇人，你觉得她会听你的话归顺于我？”

　　严氏目光坚定：“恳请大王给我一次机会，我愿以性命担保，她必定会归降。”

　　曹烁饶有兴趣：“哦？你凭什么如此笃定能化解她的仇恨？”

　　“因为她……”

　　严氏从容道出缘由。

　　曹烁先是一怔，随后放声大笑：“吕布若知晓此事，怕是要气活过来！”

　　严氏低声解释：“当年并非有意隐瞒，实属无奈。”

　　“好！”曹烁收起笑容，“明日便派人护送你渡河劝降。”

　　严氏欣喜叩首：“多谢大王恩典，妾身定当竭力报答。”

　　曹烁意味深长地笑道：“不必做牛，做马倒是不错……”

　　严氏一时茫然，直到貂蝉悄悄碰了碰她，才猛然会意，顿时面颊绯红，轻呼一声：“大王！”

　　帐内响起一阵肆意笑声。

　　……

　　次日黄昏，黄河北岸。

　　吕玲绮正带人巡视最后一段河道。

　　为防魏军踏冰渡河，刘备命众将沿百里河岸驻守，昼夜凿冰。

　　她负责的区域位于金城以西二十里。

　　“这段冰面太窄，加派人手继续凿！”

　　随着她扬鞭一指，百余名士兵立刻抡起铁镐，将冰面又拓宽数丈。

　　吕玲绮露出满意的神情，策马返回军营。

　　刚进营帐，贴身女兵匆匆进来，抱拳禀报：“郡主，帐外有位蒙面女子，自称是您的故人，请求一见。”

　　“蒙面女子？我的故人？”

　　吕玲绮眉头微皱，心中疑惑。

　　女兵双手奉上一块玉佩：“那妇人说，您见到此物，自会明白她的身份。”

　　吕玲绮接过玉佩，只看一眼，脸色骤变，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脱口而出：“母——”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急切道：“快！快请她进来！”

　　女兵退下片刻，一名黑衣妇人缓步走进帐内。

　　当妇人轻轻揭下面纱，吕玲绮瞬间泪光盈动，激动得手足无措。

　　“玲绮，连娘亲都不认得了？”

　　严氏含泪微笑。

　　“母亲！”

　　吕玲绮哽咽呼喊，猛地扑进严氏怀里。

　　母女二人紧紧相拥，泪如雨下。

　　许久，吕玲绮渐渐平复情绪，却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挣脱怀抱。

　　“母亲，听说您已屈从曹贼，成了他的妃子！”

　　“您怎还敢来见我？”

　　她厉声质问，眼中满是怨愤。

　　严氏神色黯然：“玲绮，你是在怪娘亲依附魏王吗？”

　　吕玲绮冷声道：“父亲一世英雄，您却委身曹贼，令他蒙羞，女儿怎能不怨？”

　　严氏长叹一声：“你要怪就怪娘亲吧，娘不怨你。但今日前来，是要救你一命，你必须听娘的！”

　　吕玲绮神色一凝，察觉异样。

　　她狐疑追问：“母亲既为曹贼妃嫔，为何能轻易来此？”

　　严氏压低声音：“娘亲是得了魏王恩准，特来劝你归顺大魏。”

　　吕玲绮身躯微颤，面容陡转阴沉，不详的预感终究应验。

　　那个背弃她生父的女人，

　　此刻竟恬不知耻替曹烁当说客。

　　母亲！

　　少女眉宇间腾起烈焰，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曹贼手上沾着父王鲜血，

　　您却要我做弑亲者的阶下囚？

　　严氏神色如常欲再开口，

　　却被女儿决绝转身打断。

　　恕女儿难从母命，

　　终有一日定取曹贼项上祭父！

　　妇人忽然压低嗓音：

　　玲绮可知，吕布实为灭门凶手，

　　魏王才是替你赵家 ** 的恩人。

　　少女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瞳孔里映出陌生面容。

　　当年五原郡赵氏望族，

　　严氏眸中浮现旧日血色，

　　丁原借剿胡之名令吕布屠尽满门，

　　你本是赵家最后的血脉。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暗中吩咐最信任的人，在灭门赵家时想办法救出几个孩子。”

　　“那手下拼尽全力，最终只救回一名身怀六甲的赵家妇人。”

　　严氏目光恍惚，提起这段尘封多年的伤痛往事。

　　吕玲绮听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整个人开始颤抖。

　　“吕布因这份功劳受到丁原重用，被调往州府任职，离家一年多。”

　　“那年冬天，赵家媳妇诞下女婴后不幸离世。”

　　“我心中愧疚，又因常年体弱无法生育，便谎称此女是吕布离家前所怀，将孩子以嫡女身份抚养。”

　　“吕布深信不疑，亲自为孩子取名玲绮。”

　　严氏终于揭开了埋藏十六年的秘密。

　　吕玲绮跌坐在地，耳边似有惊雷炸响。

　　她拼命摇头，面无人色，拒绝接受这荒谬的 ** ——

　　她竟是个冒牌货！

　　她喊了十几年的父亲，其实是灭她满门的凶手！

　　“假的！都是假的！”

　　“你为了逼我投降曹操，竟编出这种毒计！”

　　吕玲绮突然暴起，抓狂般嘶吼着砸碎案几。

　　严氏满眼悲凉，轻抚女儿颤抖的肩头：

　　“这 ** 确实残忍...娘本想带进棺材的。”

　　“可你如今竟要为杀父仇人 ** ，宁可战死也不降魏王！”

　　“娘若再不说明白，如何对得起赵家亡魂？”

　　她突然攥住吕玲绮的手腕：

　　“跟娘投降吧！别为刘备送死了！”

　　我不信！

　　吕玲绮猛地挣脱母亲的手，声音发颤：你这是为了劝降编造的谎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严氏心如刀绞。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会如此怀疑自己。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夺过女儿腰间佩剑，横在颈前。

　　娘！您做什么？吕玲绮失声惊呼。

　　为娘侍奉魏王，确实是为了活命。严氏泪如雨下，可你若执意要为吕布 ** ，与魏王为敌，终究难逃一死。

　　丈夫害死女儿，我再贪生怕死，也没脸独活。

　　不如...让为娘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

　　说罢便要引剑自刎。

　　住手！

　　吕玲绮飞身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夺下利刃。

　　为何既不信我，又不让我死？严氏悲叹，绮儿，你到底要怎样？

　　望着母亲凄楚的面容，吕玲绮渐渐冷静下来。

　　娘，其实我——

　　报！汉王请郡主速往！

　　帐外女兵的传令打断了母女对话。

　　知道了！吕玲绮收剑入鞘，深吸一口气正要离开。

　　你还要为刘备效命，不肯认清现实吗？严氏追问。

　　吕玲绮脚步微顿：娘且安心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掀帐而去。

　　严氏轻叹一声，无奈落座，静候爱女归来。

　　---

　　金城，汉王宫中。

　　刘备端坐高位，眉头紧锁，面色犹疑。

　　孔明、仲达，本王当真必须迎娶吕玲绮？

　　他神情为难，语气中透着不情愿。

　　原来方才诸葛亮与司马懿轮番劝谏，终是说服刘备立吕玲绮为后。此刻传召已发，他却再度犹豫起来。

　　吕郡主乃温侯之女，军中多有温侯旧部。如今天下初定，正需安抚人心。立她为后，最是稳妥。

　　诸葛亮轻摇羽扇，将利害重申。

　　刘备叹道：军师所言甚是，只是那吕玲绮——

　　话至嘴边，化作一声长叹。

　　司马懿会意道：大王可是忧心吕郡主性情刚烈，恐难驾驭？

　　此女性格桀骜，屡次当众顶撞于孤。若朝夕相对......刘备眉间愁云更浓，终未说尽。

　　司马懿劝道：男子谁不慕温婉佳人？然为大局计，还请大王暂且忍耐。况且吕郡主艳冠群芳，也算补偿。

　　诸葛亮含笑补充：确乃绝代佳人。

　　刘备眼前浮现那抹英姿，不觉抚须怔然，嘴角微扬：若论姿容......倒真是世间罕有。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他终于故作无奈道：算了，管她是不是 ** ，为了中兴汉室的大业，我就依军师之言娶了她便是。

　　主公圣明！

　　诸葛亮与司马懿同时拱手称赞。

　　话音刚落。

　　亲兵来报吕玲绮已到殿外。

　　刘备眼睛一亮，爽快道：快请她进来。

　　片刻后。

　　吕玲绮龙行虎步走进大殿，抱拳道：不知主公召我何事？

　　刘备轻咳两声：河防如何？曹军可有渡河动向？

　　末将已凿开三丈冰面，曹军休想踏冰过河。

　　对岸也派了足够哨探，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这段防区绝对万无一失，主公还是多操心其他将领的防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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