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孙策面色阴沉地高坐主位,接连饮下闷酒。

　　堂中江东诸将个个神情黯淡,士气低迷。

　　哈哈哈——

　　诸葛亮突然放声大笑,打破了沉重氛围。

　　孙策眉头紧锁。

　　黄盖怒斥道:周都督遇害,韩当将军战死,诸葛孔明你竟还有脸发笑!

　　江东众将纷纷怒目而视。

　　刘备额头沁汗,用责备的目光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冷笑道:天赐良机,正是歼灭曹贼的大好时机,亮岂能不放声大笑。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他们刚刚遭遇惨败,损兵折将,曹军大兵压境。

　　诸葛亮却说这是歼灭曹烁的良机?

　　众人无不震惊。

　　孔明此话怎讲?

　　孙策眼中精光闪动,急忙追问。

　　合肥之战,我军败在陆战而非水战。

　　曹烁骄狂自大,率主力长驱南下,妄图饮马长江,吞并江东。

　　亮建议弃守濡须坞,将主力撤往江南,诱使曹军主力进入长江水域。

　　到了江上交锋,任凭曹军铁骑再精锐,步卒再强悍也无用武之地,只能靠水战决胜负。

　　江上争锋，孙氏水军所向披靡！

　　智者妙算间，诸葛孔明指尖轻点舆图：“引曹军入江，必能一网打尽！”

　　凤雏先生眼中精光乍现，击掌附议：“此计大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当可成就千秋之功！”

　　孙伯符眉间郁色尽褪，热血沸腾：“卧龙、凤雏并策，天助我也！”当即掷下令箭：“撤出濡须，诱敌深入！”

　　————

　　合肥城内日影西斜。

　　曹子明犹在锦被间酣眠，小乔已对镜描眉。铜镜映出桃花面容，昨宵旖旎犹在心头，不觉抿唇莞尔。

　　“方知人间至味……”

　　秋波偷转，掠过榻上英挺轮廓。

　　“既雪家仇，又得良人，许是天意……”

　　忽闻门外虎痴朗声：“小沛急报！”

　　曹烁披衣而起，小乔急趋侍奉。未几，大堂之上，曹孟德瞥见儿子倦色，捻须眯眼，心下了然。

　　“报！将军，子孝将军有紧急军情呈上！”

　　“吕布与臧霸勾结，倾青州之兵南下，正猛攻小沛。”

　　“前线告急，子孝将军请求增援。”

　　郭嘉将战报呈上。

　　“这背主之徒终于按捺不住了。”

　　曹烁接过军报，神色从容地浏览。

　　“将军，吕布勇猛难当，恐子孝将军难以招架。”

　　“若小沛失守，徐州门户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我军将陷入两面受敌之境。”

　　曹操对吕布心有余悸，当年兖州之败记忆犹新。

　　“若吕布据有徐州，西可直取许都，南能威逼淮南。”

　　“无论如何都需回师救援，不可坐视不理。”

　　郭嘉亦出言附和。

　　曹烁放下军报，问道：“德纲、奉孝，你们叔侄有何良策？”

　　二人对视一眼。

　　曹操抱拳道：

　　“将军，合肥已下，孙策北上之路已断，淮南无虞。”

　　“不如即刻回师，先解小沛之危，铲除吕布。”

　　郭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德纲，我曾说过要用全局眼光看待天下大势，而非计较一城一地得失。”

　　曹烁面露失望，反诘道：

　　“若我回师北伐吕布，给孙策可乘之机，使其西取荆州，全据长江天险。”

　　“到那时再想平定江南，还有机会吗？”

　　曹操闻言一震，恍然醒悟。

　　他向来以北方安定为首要考量。

　　而少主眼中，平定南方才是成败关键。

　　“德纲，切记：唯有经略江南，方能问鼎天下。”

　　曹烁正色道：“若只顾北方安稳，却贻误平定南方的战机，实乃得不偿失。

　　见曹烁如此郑重其事，曹操忙拱手称是：大将军明鉴，是属下思虑不周。

　　稍作停顿，曹操又进言道：不过即便要全力南征，对盘踞徐州的吕布也需有所防备，总不能任由其攻占小沛。

　　诸将皆颔首称善。

　　曹烁起身踱至舆图前，凝神审视青徐二州形势。

　　片刻沉吟后，他猛然转身下令：奉孝，速拟诏书呈许都用印，发往辽东！

　　以朝廷名义敕封公孙度兼任青州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曹操与郭嘉先是一怔，旋即会意，相视而笑。

　　那公孙度素有鸿鹄之志，多年征讨扶余、**、三韩等部，疆土日扩。

　　青州与辽东隔海相峙，公孙度曾渡海攻占东莱大部，直至袁谭主政青州方被击退。

　　公孙度对青州必未死心。郭嘉抚掌笑道，吕布主力南下，青州守备空虚。这道诏书正是给公孙度出师之名，其必渡海来攻。

　　届时吕布腹背受敌，自然无力南犯。大将军不战而屈人之兵，妙哉！

　　众将闻言茅塞顿开。

　　曹操由衷赞叹：大将军这招借刀 ** 之计，着实高明！吕布之患，迎刃而解矣。

　　曹烁嘴角微扬：事不宜迟，即刻拟诏。

　　遵命！

　　郭嘉欣然应命。

　　曹烁霸气凛然地坐回主位，目光如炬指向南方。

　　全军听令，水陆并进，直捣濡须坞！

　　不破江东，誓不还师！

　　众将群情激昂，齐声领命。

　　次日，六万曹军沿淝水南下，直逼濡须。孙刘联军早已撤至牛渚，沿江布防。曹军兵不血刃占领濡须口。

　　因孙策焚毁坞寨，曹烁只得命人在废墟上重建水陆大营。半月之内，营寨尽数落成。

　　文聘、甘宁率水军经淝水入江，进驻北岸水寨。

　　岸边，曹烁驻马而立，目送战船入港。文聘、甘宁登舟前来复命。

　　仲业、兴霸，可曾细观对岸敌情？曹烁遥指江南，何时能破敌渡江？

　　二人相视一眼。

　　文聘抱拳道：以末将之见，欲破江东水军，至少需半年光景。

　　众人闻言色变。

　　为何如此之久？

　　新野水军仅万人精熟水性，虽有三干精锐，但面对五万江东水师胜算难料。文聘剖析战局后话锋一转，

　　欲破孙策，当就地操练水军。至少需三万之众，方能稳操胜券。

　　【重构版文字】

　　淝水河畔，秋风卷起细浪。

　　水卒易练，战船难求。甘宁指尖轻叩案几，若无舟楫载兵，终究是纸上谈兵。

　　文聘忽然击掌：宁兄此言切中要害！

　　曹操眉峰骤聚，案上茶盏泛起涟漪：此番南征，竟漏算了战船——江东千艘艨艟横江，我军拿什么破敌？

　　郭嘉从阴影中缓步而出，素白衣袂扫过地上的江防图：寻常走舸不过以卵击石，需得楼船级别的战船方能与孙氏水军抗衡。

　　帐中烛火倏忽一跳。

　　莫非...真要暂退北方？曹操的叹息惊落了梁上尘埃。

　　谁言无船？

　　曹烁的声音如薄刃划破凝滞的空气。众人回首时，只见他唇角噙着半缕莫测的笑意，修长手指正捻碎一片飘落的枯叶。

　　江风突然转急。

　　许褚的惊呼撕开暮色：主公快看！

　　水天相接处，巨舰的轮廓刺破烟波。那不是普通的战船——高耸的楼舰足有五层，漆黑的船首像远古巨兽般劈开浪涛，桅杆上猩红旗帜猎猎作响，宛如移动的城池正碾碎长江。

　　曹操扶在旗杆上的手微微颤抖：这等...这等巨舰...

　　他分明看见，每艘战舰两侧都伸展出巨型拍竿，那是足以粉碎礁石的战争凶器。艨艟在这群庞然巨物面前，不过是漂浮的落叶。

　　“仲业，我没看错吧，天下竟有这般庞大的战船？”

　　甘宁用力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花了。

　　文聘同样震惊不已，失声道：“这确实是战船，难道是江东新造的？”

　　“绝无可能！”

　　郭嘉斩钉截铁地反驳，“江东造不出这等巨舰，就算有，怎会从淝水上游驶来？”

　　曹营众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诸位不必惊讶。”

　　曹烁却从容笑道：“此船名为宝船，是我专为水军打造的利器。”

　　宝船？

　　曹操猛然回头，惊讶地望向爱子。

　　众人震惊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曹烁。

　　这郑和宝船，

　　是他平定河北、迎娶甄宓后，系统所赐的奖赏。

　　此船集古今技术之大成，堪称天下无敌。

　　攻占徐州时，曹烁便觉时机已到，将暗中停泊在海港的宝船调出。

　　拿下合肥后，他密令吕蒙率水军前往沿海，将这批宝船驶至长江前线。

　　万众瞩目下，宝船缓缓驶入水寨。

　　吕蒙跃下船板，单膝跪于曹烁面前。

　　“禀大将军，百艘宝船已奉命带到，请大将军检阅！”

　　吕蒙朗声禀报。

　　“辛苦子明了，起身吧。”

　　曹烁抬手示意：“给大家讲讲这宝船的神妙。”

　　吕蒙起身，指向最近的巨舰。

　　“此船全长五十一丈，宽十八丈，设四层甲板，主帆十面，副帆五面，可载八百将士。”

　　“末将估算，一艘宝船的战力，抵得上汉东军六艘楼船。”

　　“若百艘宝船满载出兵，必将对江东形成碾压之势。”

　　吕蒙详细解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众人神情震撼，仰视着眼前的庞大战舰，脸上交织着惊叹与狂喜。

　　仲业，兴霸。

　　曹烁微笑着指向巨舰：有此百艘宝船，难道还惧孙策不成？

　　文聘与甘宁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坚定之色。

　　此船堪称神物！

　　待水军操练完毕，末将定能击溃孙策！

　　曹烁满意颔首：那这些战船就交给水军了，尽快完成练兵。

　　遵命！

　　两将兴奋地前去接收战舰。

　　打造如此巨舰，至少需时一年。

　　那时主公正与袁绍父子交战。

　　莫非那时起，主公就已谋划南下之事？

　　曹操回过神来，忍不住追问。

　　曹烁只是笑而不答。

　　他总不能说这些宝船只是库存，随取随用。

　　但这般反应在众人眼中却是默认。

　　帐内诸将再度惊叹不已。

　　北征袁氏前途未卜之际，竟已为平定江东未雨绸缪？

　　此等远见，已非深谋远虑可喻。

　　烁儿这孩子实在是......

　　曹操搜肠刮肚，却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心头震撼。

　　主公雄才大略，令人叹服。

　　只是此等神船古所未见，天下造船技艺怕是无出其右。

　　不知主公如何造得这般巨舰？

　　郭嘉赞叹之余，道出了心中疑惑。

　　曹操闻言也觉诧异，问道：大将军，何等巧匠竟能建造如此庞然巨舰？

　　此船不过是本将闲来翻阅古籍时，随手绘制而成。曹烁轻描淡写地略过此事，扬鞭道：既是天赐良机，当与众将痛饮庆贺！

　　话音未落，曹烁已策马扬尘而去，徒留众将面面相觑。

　　造船之术较之兵器锻造繁琐十倍不止......

　　二公子竟能信手创出这等惊世战船？

　　曹操望着爱子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谋士们议论纷纷走向大帐，曹操仍伫立原地。

　　主公，嘉有一言不知当讲否？郭嘉迟疑开口。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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