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身旁众人脸色大变。

　　吕布厉声喝问：“曹性，你说清楚！”

　　“末将赶到时，曹军铁骑已占满司马家庄园。”曹性垂首禀报，“只救出几位逃出来的族人。听说是曹烁为报复仲达先生，亲自带兵灭了司马家。”

　　“这曹贼！”吕布握紧画戟，“比董卓还狠毒！”

　　“曹烁！”司马懿双目血红，仰天嘶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司马敏急声道：“二哥，快请温侯发兵 ** ！”

　　司马懿拭去泪水，转身望向吕布。

　　吕布眼中战意升腾——这正是一举歼灭曹烁的良机。

　　“温侯。”司马懿却抱拳道，“请立即率军赶往箕关，日夜兼程不得延误。”

　　司马敏错愕失色。

　　吕布眼底闪过诧异。

　　吕布露出疑惑之色。

　　“曹操早有防备，必定会料到温侯回师突袭。我若为了私仇，让温侯冒险，岂不是正中了曹操的算计？”

　　“我岂能为了一己之仇，陷温侯于险境！”

　　司马懿言辞恳切，句句在理。

　　“倒是有些道理。”

　　吕布收敛杀意，却仍问道：“仲达，你当真不想我替你 ** ？”

　　司马懿毫不犹豫道：“ ** 不急一时。待我助温侯平定关中，整合关陇大军东征伐曹，必能诛灭曹操，一雪家仇！”

　　见他如此为自己谋划，吕布心中欣慰。

　　“好！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你放心，司马家的血债，我早晚会替你向曹烁讨回来！”

　　吕布郑重承诺。

　　号令一出，千余铁骑即刻启程，直奔箕关。

　　“二哥——”

　　司马敏仍不甘心，欲要再劝。

　　司马懿沉声道：“八弟，忍一时之气，方能成大事。放心，我必会为司马家 ** 雪恨！”

　　见他决心已定，司马敏只得叹息一声。

　　兄弟二人策马前行。

　　走了几步，司马敏忽然想起一事，犹豫道：“二哥，还有一事关于张家 ** ，不知该不该说……”

　　“春华？”

　　司马懿神色一凛。

　　司马敏低声道：“曹烁血洗司马家时，张汪恰好带张家 ** 来访，结果也被曹烁擒获。张家 ** 为保家族平安，不得已……”

　　他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司马懿心中已有预感，仍强作镇定：“直说无妨。”

　　司马敏咬牙道：“曹烁以灭族相逼，张家 ** 为保全族性命，只得委身于他！”

　　司马懿瞳孔骤缩，怒火上涌，几乎喷出血来。

　　张春华——他的未婚之妻！

　　**

　　司马懿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握，骨节咔咔作响，几乎要将牙咬碎。

　　那女人竟如此贪生怕死，为求活命，不惜委身于曹烁——甚至是在他们司马家的地盘上！

　　简直是奇耻大辱！

　　“曹烁！你杀我父兄便罢，竟还敢强占我未婚妻！欺人太甚——”

　　怒火几乎冲至喉间，可司马懿最终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

　　“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罢了！”

　　“曹贼不过是想借此羞辱我，我岂会上当？”

　　他神色恢复如常，仿佛毫不在意。

　　一旁的司马敏满脸震惊，显然没想到二哥能忍下这般耻辱。

　　“八弟，记住——‘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方是真豪杰。”

　　“乱世之中，一时的荣辱算不得什么，忍到最后，方能成大事。”

　　“今日我忍辱，只为来日将那曹烁踩在脚下！”

　　司马懿语气深沉，浑身上下透着远超年龄的沉稳狠辣。

　　司马敏却忍不住嘟囔：“忍忍忍！再忍下去，咱们岂不成了窝囊废？”

　　“窝囊废又如何？”司马懿冷笑，“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熬死所有人，这天下终归是司马家的！”

　　司马敏仍是一脸茫然，显然未能参透其中深意。

　　司马懿不再多言，只冷冷望向温县方向，随后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

　　合肥城内，众将士议论不休。

　　大军本已逼近建业，可大将军曹烁却突然撤兵，驻扎于合肥至牛渚一线，迟迟不归。

　　更奇怪的是，曹烁竟率骑兵离营北上，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曹操军营内，众将士对近日的异常部署议论纷纷。

　　邺城某秘密房间内，曹操背对窗户面朝北方沉思：璨儿这孩子为何突然北上？

　　丞相，大事不好！郭嘉神色慌张冲进密室，额角布满汗珠。

　　曹操强作镇定坐下斟茶：奉孝何事如此惊惶？

　　细作急报：三公子暗中联合各地豪族，勾结吕布叛军图谋邺城！所幸二公子率精锐及时 ** ......

　　曹操拍案暴起：什么？那个逆子竟敢勾结外敌谋害族人？！

　　郭嘉继续道：夏侯将军当时遭伏击陷入绝境，若非二公子救援，恐怕......

　　畜生！曹操怒发冲冠，拳头砸得木案震颤，这个冷血禽兽！为了权位竟要毁我曹氏基业！

　　此事确实超出预期。郭嘉低声回应。

　　当初曹丕争权时，明知他心怀不轨，却始终未下狠手。

　　如今他为夺取大位，竟勾结外人谋害胞弟。

　　曹烁虽手段酷烈，却只对外敌；而这位子桓公子的狠毒，全都用在了骨肉至亲身上！

　　郭嘉连连摇头，对曹丕所作所为深感不齿。

　　曹操怒发冲冠，又将曹丕痛斥良久。

　　怒气稍平后，他饮了口茶问道：烁儿平定叛乱后，如何处置相关人等？

　　二公子已将杨修、王凌等谋逆之徒尽数正法，并通令各州郡肃清弘农杨氏、太原王氏等叛逆家族。

　　杀得好！早该如此！

　　曹操拍案称快：这些世家大族妄图与我曹氏共掌江山，正该借机铲除！烁儿做得对！

　　沉默片刻后，曹操沉声追问：那逆子曹丕...烁儿如何发落？

　　郭嘉面露难色。

　　直说无妨！曹操厉声道。

　　二公子赐子桓公子白绫，保留了全尸。

　　曹操陷入沉默。

　　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以曹烁的雷霆手段，既已查明曹丕谋逆，断无姑息之理。

　　倘若曹烁心慈手软，反倒不配做这乱世枭雄。

　　只是终究父子连心，听闻长子丧命，这位枭雄父亲仍不免黯然神伤。

　　主公，二公子身为家主...郭嘉试图劝解。

　　奉孝不必多言。

　　曹操抬手制止，沉声道：“烁儿肯留那逆子全尸，已是顾念手足之情。若换作是我，亦会诛杀此獠，否则何以立威服众！

　　郭嘉见主公体谅曹烁，心中稍安。

　　卞氏可有参与谋逆？曹操突然发问。

　　郭嘉据实以告：吴质供称，卞夫人默许三公子作乱，更扬言只要能夺回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纵使屠尽曹氏夏侯氏也在所不惜。

　　贱婢！曹操怒拍桌案，当年她不过是个舞姬，我力排众议纳她为妾，赐她荣华富贵。岂料她贪得无厌，竟歹毒至此！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啊......郭嘉低声感叹。

　　曹操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后问道：烁儿如何处置她的？

　　郭嘉略作迟疑，拱手答道：二公子赐了毒酒，保留了体面。

　　长久的静默后，曹操叹息道：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烁儿做得对，这才是雄主该有的决断。

　　君臣相对无言。

　　主公，二公子即将平定天下，不知您准备何时现身重掌大权？郭嘉试探着询问。

　　曹操身形微震，似已忘却自己真实身份，经此提醒方如梦初醒。

　　烁儿战功彪炳，无论宗亲还是外姓将领，都对他心服口服。若我突然现身夺权，他们可还会如从前般效忠于我？

　　郭嘉急忙道：曹氏基业乃主公一手创立，您若现身，众将岂有不拥戴之理？

　　未必。曹操意味深长地说，我虽有开创之功，但烁儿继承基业，更一统天下。其功业威望，早已超越于我。

　　“世人自有公断，谁能引领他们驰骋天下，他们心中自明！”曹操轻声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主公——”郭嘉察觉到他话中的落寞，正欲出言宽解。

　　“奉孝无需多言。”曹操摆了摆手，“我曹孟德岂会妒忌亲生骨肉？烁儿能超越为父，我欣慰之至。这点胸襟，我还是有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豪迈，朗声道：“我自当继续做好本分，全力辅佐烁儿。只要他不妄为，退居幕后又有何妨？”

　　郭嘉会意，当即称颂主公的气度。

　　正说话间，亲兵来报，二公子曹烁已悄然返回合肥，正召集众将议事。

　　“烁儿归来了？”曹操精神为之一振。

　　郭嘉目光微闪：“二公子未留邺城却秘密折返，必是要打孙策个措手不及，看来是要先平定江东了。”

　　“不错，孙策不除终是后患，斩草须除根！”曹操拍案而起，“走！”

　　合肥军府内，众将齐聚。

　　曹烁端坐主位，英姿勃发。

　　“大将军凯旋，邺城之事......”曹仁欲言又止，眼中难掩憾色。

　　“叛贼曹丕、卞氏已伏诛，吕布重伤逃往关中，参与谋逆的世家皆已族灭，诸位不必挂怀。”曹烁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曹仁闻言肃然。众将无不为其铁血手腕所震慑。

　　“诛灭这么多逆贼，却能如此从容，这份定力，我不及烁儿远矣......”曹操暗自感叹。

　　“家门已肃清，再无后顾之忧。”曹烁环视众人，目光如炬。

　　曹烁的密令

　　此次暗中南下，只为取孙策首级。

　　指尖划过舆图，曹烁沉声道：详述江东近况。

　　帐中诸将神色一凛。

　　禀大将军，孙策自退兵后，正率部清剿山越。

　　建业现由其弟孙权驻防，守军约六千。曹仁抱拳奏报。

　　孙权？

　　竟派孙十万守城，孙策当真自掘——

　　曹烁掷下令箭：传令三军，即日扬帆东进，夜袭建业！

　　众将面面相觑。虽不解孙十万何意，但那夜袭建业四字如雷贯耳。

　　大将军，此计恐难施行。曹操抚须沉吟。

　　何处不妥？

　　若走牛渚水路，顺流疾驰抵北岸登陆，原可出其不意。

　　然孙权已命陆逊沿江十五里设烽堠，我军舰船未至，狼烟已传至建业。

　　羊皮地图哗啦展开，曹 ** 点着朱砂标记：届时城门紧闭，孙策回援，我军反陷危局。

　　烽堠？

　　曹烁眉峰微挑：陆逊此计倒有三分才智。

　　强攻方为正道。曹操收拢舆图。

　　区区烽火，岂阻我破城之志？曹烁袍袖生风，碧眼小儿，未免天真。

　　曹操目光微闪，露出怀疑的神色望向曹烁。

　　诸将面前，曹烁高声下令：甘兴霸何在？

　　甘宁闻声立即上前待命。

　　命你速拨商船十五艘，暗中埋伏两百精兵，全部换上白衣装扮，假扮荆州往江东的商旅。

　　待抵达烽火台时，以重金贿赂守军，借口夜宿停留岸边。待时机成熟，趁其不备夺取烽火台。

　　我将亲率主力乘宝船随后接应，出其不意直取建业！

　　曹烁果断下达了计策。

　　帐中文武顿时群情振奋。

　　伪装商旅，白衣渡江！

　　大将军此计端的是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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