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画戟寒芒抵住她咽喉。

　　将军！蔡氏蔻丹掐进曹烁臂甲，奴家都...都依了您...

　　本将有说过饶你不死？曹烁戟尖挑落她金步摇，当年怂恿刘表废长立幼的是谁？刘景升尸身未寒就爬刘备床榻的是谁？

　　玉簪坠地脆响中，蔡氏踉跄后退。

　　本将不过借你身子...画戟撕开晚风，给大耳贼送份丧礼！

　　蔡氏终于看清：

　　锦帐温存是假，屠尽蔡氏满门才是真。她那点子心思，早被对方当成逗弄猎物的乐趣。

　　奴家...奴家都是 ** 的呀！她瘫坐在血泊里，囫囵话混着胭脂泪，将军您发发慈悲...

　　蔡氏瘫软跪地，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乞求着。

　　凭你也敢称弱质女流？

　　你那歹毒心肠，与袁绍之妻刘氏如出一辙，简直比蛇蝎还要狠毒！

　　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斩了你这祸害！

　　曹烁眼中寒芒乍现，手中天龙戟划破长空。

　　寒光闪过，蔡氏身首异处。

　　曹烁转头盯住马良，厉声喝道：把这毒妇的脑袋带回去，让大耳贼好生看看！让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立刻给我滚！

　　马良颤抖着捧起血淋淋的首级，慌张转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黄宅。

　　襄阳城内。

　　刘备正与诸葛亮商讨江防部署。

　　侍从递上茶盏，他习惯性地端起茶杯，正要啜饮时——

　　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小指竟不自觉地翘起。

　　刘备脸色骤变，急忙收起手指，心虚地环顾四周。见无人察觉，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恭喜主公，天大的好消息啊！

　　谋士伊籍满面红光地闯进来。

　　刘备顿时来了精神：机伯有何喜讯？

　　最新战报！吕布已攻陷长安，三辅之地尽归其手。

　　更妙的是，他采纳司马懿的计策，成功离间马腾与韩遂，并与马腾结为同盟。

　　如今关中势力重新洗牌，要不了多久，吕布或马腾必能一统关陇！

　　刘备喜形于色，一把抢过战报细看。

　　诸葛亮捋须笑道：无论是吕布还是马腾掌权，都将牵制曹贼后方。此乃天赐良机！

　　军师所言极是！刘备激动得双手发颤，只要能结盟关中，我们就能与那曹贼分庭抗礼！

　　......

　　（厅内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骤然间，外面传来一片惊慌嘈杂的呼喊声。

　　未及反应，马良便跌跌撞撞冲进大堂，双手捧着一只染血的包袱，跪倒在刘备面前，悲声哀嚎：“主公——主公啊——”

　　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脸色骤变。

　　“季常，你不是去黄家吊丧了吗？怎会……”刘备惊诧追问。

　　马良声音颤抖：“那曹烁率百余骑突袭黄家，血洗满门！蒯越、庞季、冯习等荆襄名士……尽遭毒手！那曹贼扬言……要杀尽荆州士族，断主公臂膀！”

　　刘备身形一晃，面如死灰。

　　诸葛亮指节捏得发白，咬牙道：“好个曹烁！竟敢再屠我荆州士族——”

　　“在本府治下屠戮百姓！欺人太甚！”刘备怒发冲冠，拍案厉喝，“点兵！我亲自去斩了这畜生！”

　　“主公且慢！”诸葛亮苦涩摇头，“曹贼轻骑渡河，此刻必已退回北岸，追之不及……”

　　刘备踉跄坐倒，拳头砸得案几砰砰作响：“岂能任他屠我士族，毁我大计，还……还逍遥而去？！我不服！我不服啊！”

　　诸葛亮突然神色剧变：“主母呢？她今日亦去吊唁——”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他冷汗涔涔，再不敢言。

　　刘备猛然惊醒，急声道：蔡夫人何在？难道曹贼连她也杀？

　　马良神色黯然，双手微抖着解开怀中布包。

　　一颗带血头颅赫然显现。

　　正是蔡氏！

　　刘备瞳孔骤缩，面容瞬间狰狞。

　　那蔡氏贪生怕死，竟向曹烁摇尾乞怜，愿做牛马以求活命。

　　曹贼先将其玷污，而后碎尸万段。

　　还特命我将首级带回，献给主公！

　　马良声音颤抖道出始末。

　　刘备双目赤红，指节爆响，面皮涨得紫红。

　　黄家灭门在前，蔡氏之死本不足奇。

　　可恨那曹贼竟先行苟且之事！

　　更将头颅退还 ** ！

　　这分明是 ** 裸的折辱！

　　自徐州至今，曹贼屡加羞辱，刘备原已麻木。

　　岂料今日之辱，更甚从前百倍！

　　曹贼安敢如此——

　　刘备嘶吼如雷，突然喷出大口鲜血，轰然栽倒。

　　主公！

　　诸葛亮与马良慌忙扑上前。

　　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夜幕降临，刘备终于苏醒。

　　曹贼羞辱历历在目，怒火再次翻涌。

　　主公，蔡氏不过权宜之计，何必为她动怒？

　　此乃曹贼激将之法，主公切莫中计。

　　诸葛亮连忙劝解，生怕主公再度昏厥。

　　刘备深吸几口气，强压住心头怒火。

　　曹贼，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偿还！他紧握双拳，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

　　诸葛亮轻摇羽扇劝道：曹军无船难渡汉水，只需固守南岸，待其后方生乱，自可一雪前耻。

　　刘备闻言神情稍缓，冷笑道：倒要看看曹贼如何渡过这滔滔汉水！

　　此刻曹军大营中，曹烁正品着美酒，回想黄家之事。

　　郭嘉呈上密报：吕布与马腾结盟攻击韩遂，关陇即将易主，我军须速取荆州。

　　曹操叹息：可恨没有战船，如何渡江？

　　燕云卫突然来报：吕将军已按吩咐完成任务！

　　曹烁猛然起身：传令三军，即刻渡江攻打襄阳！

　　众将大惊失色。曹操疑惑道：无水军如何渡江？

　　何须战船？曹烁笑道，我已命吕子明在上游搭建浮桥。

　　这个出人意料的计策让帐中文武都露出震惊之色。

　　黄忠失声嚷道：“将军阁下，老夫在荆州几十年，从未听说有人能在汉水架桥渡河！”

　　“前人没干成的事，我曹烁偏要干！”

　　曹烁剑眉斜挑，语带狂傲。

　　黄忠身躯一震，望向曹烁的眼神满是骇然。

　　曹烁不再废话，大步出帐跃马扬鞭。

　　数万曹军如潮水涌出营寨，直奔中庐渡口。

　　曹操 ** 辕门前，望着长子远去的背影心潮翻涌。

　　“这般匪夷所思的渡河之法都能想出，烁儿这心思，当真深不可测......”

　　曹操抚须低叹，眼中精光闪烁。

　　——

　　汉水南岸，荆州军水寨。

　　刘备负手立于战船上，检阅着浩荡水师。

　　三百余艘艨艟战舰破浪而行，万余水卒阵列森严。

　　望着北岸空荡的曹军水寨，刘备嘴角泛起冷笑。

　　这番演武名为检阅，实则是隔江向曹烁 ** ，以泄前番 ** 之恨。

　　“曹氏纵有巨舰，亦难调至汉水，徒呼奈何。”

　　身旁诸葛亮轻摇羽扇，语带讥诮。

　　刘备捋须微笑，多日积郁稍散。

　　忽有马蹄声骤至，探子滚 ** 背急报：

　　“禀主公！曹军在中庐山架设浮桥，正全军渡江！”

　　刘备笑容凝固，惊愕望向诸葛亮。

　　“浮桥？！”

　　诸葛亮羽扇骤停，沉声道：“好个曹贼！竟以舟船为基偷架浮桥，这是要舍水战而取陆攻！”

　　刘备如遭雷击，霎时面如土色。

　　“老夫半生戎马，从未闻汉水之上能架桥通途！”

　　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马良双目圆睁，脸上写满震惊。

　　刘备神色慌张，急切地呼喊：军师，曹贼竟用这种方法渡江，我们该如何应对？

　　主公莫急！

　　诸葛亮目光一闪，胸有成竹道：

　　曹贼即便搭建浮桥，终究缺乏水军支援。请主公速派凌统统领水师摧毁浮桥，切断曹军退路。

　　主公可率主力沿江而上，待曹军后路断绝，立刻发动总攻，必能全歼南岸敌军！

　　刘备转忧为喜，笑道：妙计！就让曹贼自作自受！

　　说罢，刘备命凌统率七百战船、七千水军逆流而上，自己亲率两万步卒沿江急行。

　　...

　　中庐上游，南岸。

　　曹烁驻马桥畔，看着大军源源不断渡江而来。已有近万曹军在南岸扎营布防。

　　不曾想无船也能渡江，大将军的谋略，老将今日算是见识了。黄忠抚须感叹。

　　众将领纷纷称赞。

　　太史慈却提醒道：此计虽妙，但刘备必遣水师来袭。我军无水师，恐难守住浮桥。

　　这番话令众将心头一紧。

　　黄忠忙道：若浮桥失守，渡江部队岂不成了孤军？

　　只见曹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以为，我会想不到大耳贼的打算？

　　他指向浮桥：无需担忧，我早有准备。即便没有水军，照样能守住这条通道。

　　黄忠等将领顺着曹烁所指方向,目光聚焦在浮桥之上。

　　那些支撑桥面的粮船前端,早已在甲板上安置了神秘武器,被麻布遮盖得严严实实。

　　众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实在猜不透究竟是怎样的利器,能抵挡前来进犯的荆州水军。

　　就在此时,太史慈突然指向下游:大将军快看,荆州水军果然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下游江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帆正浩浩荡荡逼近。

　　顷刻之间,三百余艘荆州战船已闯入视线。

　　旗舰上方,一面绣着字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凌统率领的水军!

　　大将军,此人精通水战,不可小觑!

　　太史慈急忙提醒道。

　　曹烁却毫不在意,厉声喝道:传令吕蒙,准备给来犯的荆州水军一个迎头痛击!

　　见曹烁这般胸有成竹,众将半信半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被麻布遮盖的神秘武器。

　　江心处,荆州水军旗舰上。

　　凌统望见浮桥,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眼中满是震撼。

　　但很快,这份震撼就化作了冰冷的复仇怒火。

　　曹烁狗贼!你已吞并江东,今日我凌统绝不会让你再染指荆州!

　　的一声,凌统拔剑出鞘,厉声喝道:传令各船,全速前进,给我撞毁曹军的浮桥!

　　呜咽的号角声顿时响彻江面。

　　装有撞角的荆州战船纷纷加速,直扑浮桥而去。

　　岸上观战的曹军将士个个神色紧张,手心冒汗。

　　唯有曹烁始终保持着冷笑,轻蔑地注视着汹涌而来的敌军战船。

　　浮桥 ** 。

　　吕蒙见时机成熟,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即刻亮出大将军特制的床弩神器!

　　战旗挥舞，鼓声震天。

　　士兵们揭开麻布，露出近三百具造型奇特的床弩。这些弩机长达丈余，宽度需两臂环抱，箭矢足足有两人高，前所未见。

　　正在渡江的曹军士兵见到这些突然出现的巨弩，纷纷停下脚步观望。前方江面上，荆州水军已逼近至两百步距离。

　　吕蒙挥剑下令：所有床弩瞄准敌舰，放箭！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三百支巨型弩箭破空而出。离弦的瞬间，竟发出撕裂空气的爆响。转眼间，密集的巨箭如雨点般砸向荆州舰队。

　　冲在最前的十余艘战船被命中，威力惊人的箭矢直接将船体洞穿。凡是被击中的水兵，瞬间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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