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终局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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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乳牙嵌入血肉的瞬间，林绛的视野骤然分裂。

　　左眼看到的是现实世界——灵玉科技大楼崩塌的玻璃幕墙，暴雨中坠落的钢筋碎片；右眼却浮现出1904年的苏州河码头，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匆匆登船，身后追兵的火把照亮河面。

　　抗体激活。

　　翡翠手链发出机械女声，链坠投射出全息界面：【记忆防火墙启动，正在清除外来意识体...】

　　林绛踉跄后退，撞上摇摇欲坠的护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血管纹路，像叶脉般向心脏处汇聚。天台边缘突然伸出机械触手，杜老爷子沙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终于等到载体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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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地下三百米的球形实验室里，真正的贾世玉睁开了眼睛。

　　他的培养舱连接着十二根银色管道，每根管道都延伸向不同的克隆舱。其中七号管道剧烈震颤，管壁浮现出林绛的面容。

　　你故意让7号逃出去？杜老爷子的全息影像悬浮在控制台前，就为了让她培养出血墨抗体？

　　贾世玉的嘴角渗出淡金色液体：百年前海棠社分裂时...你就该明白...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林绛的声线：我们林家...最擅长以毒攻毒。

　　警报声炸响。监控屏幕显示，林绛正徒手撕开天台的安全门——她的指甲已经变成金属质地，每走一步都在混凝土上留下燃烧的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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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核心实验室的防爆门被熔出人形缺口。

　　林绛走进来时，皮肤表面的金色纹路正在重组，形成与母亲日记里完全一致的绛珠图腾。杜老爷子的头影突然扭曲，露出底下狰狞的机械骨架——那根本不是人类，而是搭载着人脑的仿生躯体。

　　你以为抗体能杀死我？机械腔体里传出电子合成音，我的意识早就分散在...

　　话未说完，贾世玉的培养舱突然爆裂。他枯瘦的身体跌落在地，却用最后力气拽断了杜老爷子的主控线路：...分散在十二把钥匙里。

　　林绛后颈的伤疤自行裂开，青铜钥匙被某种力量推出体外。钥匙悬浮在空中，与实验室各处飞来的另外十一把钥匙组成环形。

　　杜老爷子的机械躯体开始崩解，露出胸腔里跳动的大脑——那上面布满了父亲画《枯木寒鸦图》时的笔触。

　　原来...你父亲把自己的记忆...机械音逐渐微弱，...植入了我的意识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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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灵玉科技的地下穹顶缓缓开启。

　　林绛站在环形钥匙组成的阵法中央，看着晨光穿透三百米的地层照射进来。钥匙开始融化，金红色的液体在空中绘出巨型绛珠草图腾。

　　记忆防火墙运行到最后阶段。翡翠手链发出提示，请确认清除范围：

　　全息界面弹出三个选项：

　　【个体记忆】【家族记忆】【感官永生网络】

　　林绛的指尖悬在虚空中。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抱着高烧的她看苏州河的落日：有些火...要烧干净才能长出新的绛珠草。

　　她的手指穿透全息屏，直接按在了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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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外滩的游客们看到奇景：黄浦江突然泛起金红涟漪，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陌生画家的作画过程。

　　而在灵玉科技废墟深处，新生的绛珠草正穿透混凝土生长。它的根系缠绕着十二把青铜钥匙，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那里面倒映着不同时代的上海，每个画面里都有艺术家们提笔作画的身影。

　　林绛的白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弯腰拾起唯一没被熔化的物品：母亲那本烧焦的日记。残存的扉页上，一行小字清晰可见：

　　记住，真正的血墨...是轮回也无法消磨的记忆。

　　远处海关钟声响起时，她腕间的翡翠手链突然化为齑粉。那些荧绿色的尘埃随风飘散，在阳光下像极了父亲画里惊飞的鸦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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