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瓦岗归心议合兵

　　夜色如墨，星子稀疏地缀在天幕之上，瓦岗寨的轮廓在朦胧月色中愈发清晰。连绵的营寨灯火通明，如同一条蛰伏的火龙，映照着官道上疾驰而来的大军。玄火黑骊踏碎夜露，程啸天身披玄火鳞甲，后背的玄火盘龙锤在星光下泛着暗红流光，目光锐利如鹰，望着阔别多日的山寨，心中涌起几分暖意。

　　“是大王和统领回来了！兄弟们，快打开寨门，恭迎大王他们凯旋归来。”寨外哨塔上的斥候远远便望见熟悉的旗帜，顿时高声呼喊，声音里满是欣喜。几道黑影从暗处窜出，正是瓦岗寨的巡逻斥候，他们看清为首的正是程咬金与程啸天后，连忙上前见礼，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参见程大王！参见程统领！各位将军辛苦了！”

　　程咬金勒住大肚子蝈蝈红，哈哈大笑着抬手：“起来起来！寨内一切都安好吧？”

　　“回大王，寨内一切安好！”领头的斥候起身回话，语气恭敬，“唐先生与各位统领日夜挂念大王与程统领，每日都派人打探消息，若不是唐俭先生拦着，早就派兵出去接应了。”

　　“好个唐俭，还是这般沉稳！”程啸天颔首笑道，翻身下马，“快进去通报，就说我们平定兖州、驰援太原归来，有天大的事要在聚义厅商议，让唐先生与众位弟兄速来汇合。”

　　“遵命！”斥侯们应声而去，脚步急促地奔向大寨深处。

　　程咬金与程啸天率领秦琼、罗成、裴元庆、雄阔海等将领，踏着坚实的寨道往里走。沿途的士兵们见大军归来，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满是崇敬与喜悦，欢呼声此起彼伏。瓦岗寨的营寨依旧规整，旌旗飘扬，巡逻的士兵眼神坚毅，显然在他们离开的日子里，寨内治理得井井有条。

　　不多时，聚义厅内已然灯火通明。唐俭身着青色长袍，手持羽扇，正与单雄信、单雄忠、王伯当、秦用、谢映登、尤俊达、王君可等人等候。见程啸天与程咬金带着众将进来，众人连忙起身相迎，脸上满是关切。

　　“大王、程统领，你们可算回来了！”唐俭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见无人重伤，心中大石落地，“太原之战凶险，窦建德与宇文成都联军势大，你们能安然归来，实在万幸。”

　　单雄信握着程咬金的手，爽朗大笑：“大王，我就知道此战你定然能马到成功！兖州的徐圆朗，是不是被你一锅端了？”

　　程啸天与程咬金笑着点头，众人纷纷落座，聚义厅内顿时热闹起来。秦琼、罗成等人轮流讲述着征讨兖州、伏击窦建德、驰援太原的经过，从徐圆朗授首到窦建德伏诛，从内外夹击联军到与李家军并肩作战，每一处细节都引得众人惊呼不已。

　　“没想到窦建德这老贼，最终还是栽在了咱们手里！”尤俊达拍案叫好，“此番一战，不仅解了太原之围，还除掉了河北一大祸患，实在大快人心！”

　　王伯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李家军此番驰援及时，李世民二公子用兵如神，与咱们瓦岗军配合默契，倒是难得的盟友。”

　　程啸天见众人情绪高涨，抬手压了压，沉声道：“诸位弟兄，此次归来，除了报捷，还有一件关乎瓦岗未来的大事要与大家商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李世民二公子已请李渊国公进位唐王，且提议咱们瓦岗军尽数移师太原，兵合一处，同心协力共讨反王，一统天下。”

　　此言一出，聚义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相互对视，眼中皆有思索之色。

　　单雄信率先开口，语气坚定：“当初咱们与李家结盟，本就约定共扶明主，平定乱世。如今李渊进位唐王，民心所向，时机已然成熟，合兵一处实属上策！”

　　单雄忠附和道：“瓦岗寨虽地势险要，但终究地盘狭小，粮草军械供应有限，难以支撑大规模征战。太原城防坚固、粮草充足，且李家军战力不弱，合兵后实力大增，方能横扫天下反王。”

　　唐俭羽扇轻摇，缓缓道：“看来程大王与程统领在太原已初步应允，既然如此，我也同意移师太原，与唐王大军合并。”

　　有了唐俭与单氏兄弟的表态，其余将领纷纷附和。谢映登笑道：“能与李世民、李元霸这等英雄并肩作战，倒是快事一件！”王君可也点头道：“合并后军令统一，行动更为便捷，定能早日结束这乱世。”

　　程啸天见众人皆无异议，心中大喜，朗声道：“既然诸位弟兄都同意，待伍氏兄弟归来后，咱们就七日后启程！寨中只留下一万兵力驻守，由尤俊达统领，暂时负责守护山寨与往来要道；其余全部兵马，连同家眷，尽数随我赶赴太原，与唐王大军汇合！”

　　“遵命！”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议事结束后，程啸天与程咬金各自散去，回府探望亲人。程啸天快步走进自己的院落，刚推开门，一道纤细的身影便扑了过来，正是妻子李蓉蓉。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李蓉蓉眼眶泛红，紧紧抱住他，声音带着哽咽，“每日听着消息，我都担心得睡不着觉。”

　　程啸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让你受苦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他牵着李蓉蓉坐下，细细诉说着征战的经过，从兖州的厮杀到太原的解围，言语间尽量淡化凶险。李蓉蓉静静听着，不时为他擦拭衣衫上的尘土，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夜深人静，夫妻二人久别重逢，温存低语，满室温馨。

　　另一边，程咬金的府邸内也是一片欢喜。裴翠云端着刚温好的茶水，走到程咬金面前，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夫君，此番你们大胜归来真是太好了，正好我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哦？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程咬金接过茶水，大大咧咧地坐下，眼中满是好奇。

　　裴翠云轻轻抚摸着小腹，柔声说道：“我……我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什么？！”程咬金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摔落在地，他瞪大双眼看着裴翠云的小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啊！俺程咬金有后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激动得来回踱步，搓着手道：“明日定要在聚义厅宣布此事，让所有弟兄都为俺高兴！”

　　裴翠云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眼中满是幸福。

　　而兖州城内，伍云召、伍天锡、徐茂公等人正与李家派来的斥候谈交割事宜。伍氏兄弟与军师徐茂公商议后，决定留下一万兵马暂时驻守兖州，等后续李家派来官员以及大军接手后，再把这一万兵马调回瓦岗寨。伍云召在兖州城外望着城内留守的一万瓦岗将士，沉声道：“你等务必坚守兖州，严守城池要道，待我与大军返回瓦岗汇合后，再听候下一步调遣！”

　　留守将士齐声应诺：“请将军放心，我等定死守兖州，等候李家官员，定不负统领信任！”

　　伍天锡扛着混天镋，上前一步道：“兄长，防务已交接妥当，咱们即刻率军返程吧，莫要误了与大王他们汇合！”

　　伍云召点了点头，与徐茂公等人翻身上马，伍天锡看了眼兖州的城池，便转头对着剩余三万大军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拔营，火速赶回瓦岗寨！”

　　马蹄滚滚，旌旗猎猎，伍氏兄弟与军师徐茂公率领兖州剩余大军，朝着瓦岗寨的方向疾驰而去。相州城内，瓦岗守军也已完成交接，也只留下一万兵马暂时驻守相州，其他四万兵马准备整军出发，奔赴瓦岗与主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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