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涌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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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山的日子,如同山涧溪流,表面看似平静重复,底下却自有其涌动的节奏与潜藏的危险。牧云脖颈处黑斑的细微淡化,如同在无尽长夜中窥见的第一缕晨光,虽微弱,却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种。他更加忘我地投入到日砍夜修之中,每一次挥动柴刀,每一次呼吸吐纳,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和强烈的渴望。
《朽木诀》虽粗浅,却是他结合玉简、柴刀文气与自身绝境感悟而出,最为契合他目前状态。配合玉简镇压调和,效果虽缓慢,却坚定地改善着他的体质,侵蚀着盘踞肺腑的黑火尸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增长,挥刀不再那般吃力,甚至偶尔能引动那一丝柴刀文气,使得劈砍之时,刀刃似乎更易切入木柴纹理的薄弱之处。
然而,这细微的变化,在这死气沉沉的柴山,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涟漪。
最先察觉异常的,是同样在柴山砍樵的其他杂役弟子。这些人大多早已被繁重的劳役和绝望的前景磨平了棱角,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但牧云的不同,还是渐渐凸显出来。
他依旧瘦削,但原本那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减少了,挥刀的动作虽然依旧谈不上多么有力,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精准和效率。更重要的是,他眼神中那簇未曾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的火光,与周围彻底的死寂麻木格格不入。
“啧,那新来的小子,看着痨病鬼一样,劲儿倒好像见长啊?”休息间隙,一个满脸麻子的杂役啃着干粮,斜眼看着远处仍在挥汗劈砍的牧云,含糊不清地对同伴说道。
另一个黑壮汉子闻言,也瞥了一眼,瓮声瓮气地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回光返照。你看他那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哪天死在山沟里都不奇怪。”
“可我咋觉着他脖子上那黑癍……好像淡了点?”麻子脸眯着眼,有些不确定地嘀咕。
“你看花眼了吧?被煞气蚀体,哪有那么容易好的?监工老爷不都说了,没救!”黑壮汉子不以为意,狠狠咬了一口馍馍。
杂役们大多只是私下议论几句,并未深究。在这朝不保夕的地方,自己的死活尚且顾不过来,哪有闲心长久关注他人?
但有一个人,却将牧云的变化清清楚楚看在了眼里,并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人便是张狂。
张狂能在这柴山杂役中作威作福,靠的不仅是几分蛮力,更有几分欺软怕硬的精明和狠辣。
他早就看牧云这个新来的不顺眼,尤其是李执事亲自送来这点,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病痨鬼或许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背景(虽然极其微末),故而平日里刁难最多。
他冷眼旁观了几日,越发觉得牧云可疑。气息似乎平稳了些,砍柴的效率也确实在提高,最关键的是,那种求生的韧劲,不像其他杂役那般认命!
这让他感到一种被挑衅的不悦,同时,一个念头也开始在他心中滋生:这痨病鬼,怕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不然凭什么能扛住尸毒,还有所好转?难道是矿渊里捡到了什么宝贝?
这一日,牧云找到一株木质异常坚硬、却蕴含着些许特殊气感的歪脖子树,正全神贯注,尝试将《朽木诀》运转与劈砍节奏完美结合,柴刀落下时,隐隐带起一丝极微弱的、不同于普通劲风的气流。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哟,牧云师弟,这么卖力?看来身子骨是大好了啊?”
牧云心中一凛,收刀回身,只见张狂抱着双臂,带着两个跟班,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他身上逡巡,尤其在他脖颈衣领处和多看了几眼。
“张师兄。”牧云垂下眼睑,低声应了一句,握紧柴刀,身体微微紧绷。来者不善。
“听说师弟最近砍柴很有一手啊,”张狂踱步上前,目光扫过地上那被劈开、断面光滑的歪脖子树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贪婪之色更浓,“看来是有什么诀窍?或者……得了什么好宝贝,能帮你吊着命,还能长力气?”
他最后那句话压低了声音,带着明显的试探和威胁。
“师兄说笑了,”牧云心中警惕提到最高,面上却依旧平静,“只是拼命干活,不想饿死而已。哪有什么宝贝。”
“是吗?”张狂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向牧云的胸口衣襟!“那让师兄我检查检查,看你藏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这一抓又快又狠,若是之前,牧云绝难躲开。但此刻他《朽木诀》初成,感知和反应速度都提升不少,脚下下意识地一错步,身体以一个略显别扭却异常灵巧的姿态向后滑开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抓。
张狂一抓落空,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挂不住,涌起一股戾气:“好小子!还敢躲?!果然有鬼!给我按住他!”
他身后两个跟班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这两人也是做惯了粗活,有一把子力气,左右夹击,就想将牧云制服。
牧云心头一沉,知道今日难以善了。他体内那点微末修为,根本不足以正面抗衡三人。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危急关头,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玉简上那些流转的符文、地上勾勒的河图片段、以及砍柴时感悟的树木纹理走向。
周围的环境仿佛在他感知中变得清晰起来——哪里地面有凸起的树根,哪里是松软的泥土,哪里是相对坚实的落脚点。
他不进反退,猛地向左侧一撞,并非撞向那跟班,而是撞向旁边一丛茂密的荆棘!那跟班没想到他如此反应,一拳打空,收势不及。牧云则利用这一撞之力,身体就势一矮,从另一个跟班挥来的手臂下滚了过去,动作狼狈不堪,沾了一身枯枝败叶,却恰好躲开了两人的合围。
“废物!”张狂骂了一句,亲自上前,一脚带着风声踹向牧云的小腹,这一脚若是踹实了,足以让牧云半天爬不起来。
牧云刚刚滚地起身,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难以躲避。他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柴刀横在身前,并非格挡,而是刀尖微微向上,正对着张狂踹来的脚踝方向!那角度刁钻,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张狂没想到这病痨鬼如此悍勇,他可不想用自己的脚去碰那锈迹斑斑却依旧锋利的刀口,只得硬生生收回力道,踉跄了一下,气得脸色铁青。
“好!好得很!”张狂眼中凶光毕露,“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彻底动了真火,就要再次扑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声,以及慢吞吞的、有气无力的吆喝:“那边的……吵什么吵……柴砍完了吗?就想偷懒惹事……皮痒了是不是……”
是那整日瞌睡的老执事!他不知何时醒了,正眯着浑浊的老眼,朝这边望来。
张狂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忌惮。这老家伙虽然看起来半死不活,但毕竟是宗门任命的管事,真要闹大了,他也没好处。他狠狠瞪了牧云一眼,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你藏的东西,老子迟早给你翻出来!”
说完,他朝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牧云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方才短短几息之间的周旋,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在矿渊面对煞涌!他完全是凭借提升后的感知和对环境的利用,才险之又险地避开正面冲突。
他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柴刀,刀柄上那模糊的刻痕似乎愈发冰凉。刚才情急之下,那股悲凉文气似乎也活跃了一丝,让他心思更为清明,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应对。
老执事远远地又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清净之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便又缩回他的竹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牧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他知道,张狂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天的冲突,只是开始。这片看似平静的柴山,暗流已然涌动。
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
然而,祸不单行。傍晚收工时分,天空忽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山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沉闷湿气。
一个与张狂交好、负责去外门交接杂事的杂役弟子匆匆跑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又惶恐的表情,凑到张狂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张狂闻言,先是皱眉,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兴奋,目光下意识地朝着柴山更深处、那片被称作“鬼哭林”的禁忌区域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扫过牧云时,闪过一丝更加阴冷的算计。
“……知道了。”张狂摆摆手,打发走那人,随即提高了声音,对着所有杂役弟子宣布:“都听好了!刚才得到消息,后山‘鬼哭林’那边,最近晚上又不太平了!都给我警醒点,天黑之后,谁也不准往那边凑!不然死了伤了,可没人给你们收尸!”
他这话看似警告所有人,但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多在牧云身上停留了一瞬。
杂役弟子们闻言,脸上都露出恐惧之色,显然对“鬼哭林”的传说讳莫如深。
“听说……昨晚又有人听到那边有动静了,好像……好像不只是哭声……”一个年纪稍大的杂役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低语。
“好像……还有吹吹打打的声音……像是……像是迎亲的乐声……但邪门得很……”另一个接口道,声音压得极低。
“别说了!快闭嘴!想想都瘆人!”
人群一阵骚动,恐惧的情绪迅速蔓延。
牧云心中也是一凛。鬼哭林?迎亲乐声?他想起矿渊地底那恐怖的经历,难道这青云宗内,也有类似那诡异红轿的不祥之物?
张狂将众人的恐惧看在眼里,尤其是牧云那瞬间的凝重神色,让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他故意大声道:“怕什么!宗门自有法度!只要你们守规矩,别乱跑,自然不会有事!至于某些心里有鬼的……哼,那就自求多福吧!”
雨点开始啪嗒啪嗒地落下,敲打着树叶和屋顶,很快连成一片雨幕,将柴山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汽之中。
牧云回到冰冷的木屋,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被风雨扭曲的、似有似无的怪异声响,心中的危机感前所未有地强烈。
外有张狂虎视眈眈,内有尸毒亟待清除,如今又多了“鬼哭林”这诡异的禁忌传说。
这柴山,绝非避风港。暗流之下,恐怕藏着更深的漩涡。
他握紧玉简,眼神在昏暗中熠熠生辉。
必须更快,更快地变强!在这一切吞噬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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