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溺于稀疏平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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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长白山只剩两站路的山村民宿里,吴邪刚把冲锋衣叠好塞进背包,就被冯宝宝拽着胳膊往里屋走。她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铺着粗布的木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这是沙海事情结束后,她第三次“抓”着吴邪做治疗。
“宝姐儿,真不用了,我现在能扛着胖子跑三里地。”吴邪笑着想挣开,却被冯宝宝牢牢按住肩膀。
她指尖泛起一层淡蓝的光晕,轻轻贴在他的后颈,那处因常年紧绷和费洛蒙残留的酸胀感,瞬间被一股温热的气流包裹。
“费洛蒙的毒藏在经脉里,得清透”冯宝宝的声音很轻,指尖的炁却像有了生命,顺着后颈的经脉往下游走。
吴邪刚想喊疼,就感觉那股气流精准地“撞”在胸口的淤堵处,疼得他攥紧了床单,眼泪差点飙出来,可胸口的闷堵感却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散了。
门外传来胖子的吆喝声:“天真,下来吃烤地瓜!”吴邪刚想应声,就被冯宝宝抬手按住嘴。她摇摇头,眼神示意他别动——调气时不能分心,这是她前两次治疗时,唯一反复强调的话。
第一天治疗结束,吴邪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却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轻快。
冯宝宝递给他一杯温水,自己则坐在桌边调息,指尖的淡蓝光晕也散了些。“明天接着来。”她语气平静,却不容吴邪反驳。
第二天正午,阳光透过木窗洒在屋里。冯宝宝让吴邪盘腿坐好,自己坐在对面,双手对撑,淡蓝的炁从她掌心溢出,像一张网般笼罩住吴邪。
这一次,吴邪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流在经脉里“清扫”着残留的毒素,遇到顽固的地方,冯宝宝就会加重炁的输出,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中途,吴邪实在忍不住,轻声问:“宝姐儿,这样会不会耗你的炁?”冯宝宝没睁眼,只是摇摇头:“莫用操心,炁多嘞是”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吴邪心里一暖——他知道,冯宝宝从不会说关心的话,却把所有的在意都藏在了行动里。
第三天傍晚,最后一次治疗结束。冯宝宝收回手,指尖的光晕彻底消失,她看着吴邪后颈上彻底消退的淡青色印记,眼神松了下:“好了。”
吴邪猛地站起身,原地蹦了两下,又比划了一套黑眼镜教的格斗动作,笑着喊:“胖子!来跟我比划比划!”
院子里的胖子正在收拾东西,见状差点噎着:“好家伙,这是被宝姐儿治回十八岁了?”吴邪笑着冲过去,和胖子闹作一团。
冯宝宝站在门口,看着活蹦乱跳的吴邪,眼底难得有了点笑意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背着背包出发。吴邪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连山间的寒风都觉得没那么刺骨了。
经历三个时辰的风雪穿行,冯宝宝一行人终于站在了青铜门的面前。眼前的青铜门高大巍峨,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无数神秘的纹路,散发着古老而又沉重的气息。
吴邪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鬼玺,那是打开这扇神秘之门的钥匙。
随着鬼玺与青铜门契合,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骤然响起,青铜门缓缓震动,门缝中透出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黑暗都驱散。
一行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心中的期待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又汹涌。
门开的瞬间,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出————正是张起灵。
只是没人注意到门后一闪而过的浅光,只沉浸在友人相逢的喜悦当中
张起灵的目光在吴邪眼角的细纹和胖子鬓角的白发上顿了两秒,声音还是那熟悉的低沉沙哑:“你们老了。”
吴邪鼻头一酸,抬手揉了揉眼睛,笑着把话接过来:“哪是老了,我们只是等了你太久,久到连风都敢在我们身上刻痕迹了。”
胖子也别过脸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补了句:“可不是嘛,这十年光盯着长白山的雪了,哪有空管脸上的褶子。”
说着,胖子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人晃了晃:“小哥你倒好,十年过去还跟个冰棍似的,一点没变。”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目光越过他俩,往身后望去,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像在找寻什么。
当他的视线落在冯宝宝身上时,那紧绷的肩线瞬间松了些。冯宝宝就站在吴邪身后,见他看来,只是平静地抬了抬眼,只是眼神里的思念再也藏不住。
下一秒,张起灵迈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拥进怀里。他的动作很用力,像是要把这十年的空缺都填满,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我回来了。”
冯宝宝抬起手,轻轻环住张起灵的腰,还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却比平时多了点温度:“嗯,晓得。回来就好。”
“得得得,这儿还有俩大活人呢,能不能顾及下单身人士的感受?”解雨臣走上前来,语气里满是打趣,可眼底的笑意实在掩不住。
黑瞎子也凑过来,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带笑的眼睛:“就是啊哑巴,十年不见,一回来就撒狗粮,这是打算把长白山的雪都给融了?”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徒弟,你看人家这重逢戏码,比你当初在沙海装大佬可动人多了。”
吴邪刚擦干净的眼角又有点发热,却笑着回怼:“就你话多,有本事你也找个人演一出?”胖子在一旁凑趣:“得了吧,瞎子要是能安稳下来,这雪山才是真的融化咧!”
张起灵松开冯宝宝,却还是牵着她的手腕,指尖紧紧攥着,像是怕人跑了似的。他看向解雨臣和黑瞎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还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样子,却比十年前多了几分鲜活。
下山的路被积雪压得松软,吴邪走在张起灵身侧,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停过。胖子在一旁搭腔,拍着大腿讲得唾沫横飞,从正午讲到夕阳染红雪山,吴邪和胖子你一言我一语,把十年里的惊险、委屈、庆幸全倒了出来,唯独没提自己受过的苦,只反复说着冯宝宝的“厉害”。
张起灵看向身边的冯宝宝,又看了看叽叽喳喳的吴邪和胖子,还有不远处步伐轻快的解雨臣、戴着墨镜哼歌的黑瞎子,沉默了很久,轻声说了句:“谢谢。辛苦你们了”这七个字很轻,却让所有人都顿了顿
邪挠了挠头,刚想装轻松说“嗨,多大点事”,就见张起灵看向他,眼神里藏着他懂的担忧
胖子也反应了过来,抬手抹了把脸,又故意摆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拍着张起灵的后背笑:“谢啥啊小哥,咱们可是铁三角!再说了,有宝姐儿一路罩着,咱俩没少吃好的,这十年过得滋润着呢。”他嘴上说着“滋润”,可耳尖却悄悄红了——谁都知道,那些“滋润”背后,是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冒险。
吴邪垂眼踢开脚边的积雪,声音轻了些:“就是,跟我们还客气啥。以前都是你护着我们,这次换我们等你,本来就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不过话说回来,你可得好好谢谢宝姐儿,这十年要是没她,我和胖子说不定真得交代在哪里了”
张起灵闻言,转头看向冯宝宝,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松开牵着她手腕的手,转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因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嗯,谢你。”
下山的路走得比想象中快。张起灵始终牵着冯宝宝的手,两人落在队伍最后,雪地里的脚印总是并排着,深浅一致。
吴邪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天真模样,笑着跟胖子挤眉弄眼:“你看小哥,这十年怕是把一辈子的话都攒着跟宝姐儿说了。”
胖子嘿嘿直笑:“要我说,早该这样了。想当年在蛇沼,小哥看宝姐儿的眼神就不对,后面还真是那个意思,要不是总被那些破事缠着,哪用等这十年。”
解雨臣走在旁边,闻言淡淡一笑:“能等到就不算晚。”他看了眼腕表,“山下的车应该到了,直接去机场,今晚就能到杭州。”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还是花儿爷办事利索。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回杭州第一件事,先去楼外楼点一桌子东坡肉。”
“就知道吃。”吴邪笑他,心里却暖烘烘的。
车窗外的雪山渐渐远去,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张起灵和冯宝宝在后排低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能看到张起灵偶尔点头,冯宝宝的嘴角带着极浅的弧度。
十年了,终于能这样安安稳稳地坐在一起,不用想九门,不用管乱七八糟的事,不用提那些生死一线的冒险。
到杭州时,天刚蒙蒙亮。解雨臣和黑瞎子那边突然有事,几人在机场分开。
吴邪带人直接把车开到吴山居门口,王盟顶着黑眼圈出来开门,看到张起灵的瞬间,手里的钥匙串“哐当”掉在地上。
“老……老板?接到小哥啦?”王盟结结巴巴的,眼睛瞪得溜圆。
“不然呢,别管那么多。”吴邪把背包往他怀里一塞,“盘口的事你多盯着,账本月底给我就行。对了,把后院那几间空房打扫干净,我可能要住段时间。”
王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吴邪已经招呼着张起灵和冯宝宝往里走,嘴里还念叨着:“先吃碗片儿川,然后休息休息”
张起灵站在吴山居的院子里,目光扫过熟悉的青石板、老槐树,最后落在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上——那是十年前他临走前,冯宝宝随手栽下的。
“还活到。”冯宝宝走到文竹旁边,伸手碰了碰发黄的叶子。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泛起柔和的光。
胖子是第二天走的。临走前他往张起灵手里塞了个油纸包:“这是巴乃的腊肉,给你尝尝。等我把那边的事安顿好,就把云彩接来雨村跟你们搭伙。”他又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照顾好小哥和宝姐儿,别总胡思乱想的,咱们现在可是要养老的人了。”
“知道了,就你啰嗦。”吴邪笑着推他,“赶紧走吧,别让云彩等急了。”
三人简单一餐后,一觉睡到傍晚,吴邪出去办了点事,回来就看到张起灵和冯宝宝坐在门槛上,头挨着头看夕阳。张起灵手里拿着块石头,正在给冯宝宝比划着什么,冯宝宝听得认真,手指偶尔在他手背上点一下。
“哟,说啥悄悄话呢?”吴邪故意大声喊。
冯宝宝抬头看他,举了举手里的石头:“他说,这石头像青铜门的纹路。”
张起灵也抬头,眼底带着笑意:“不像。”
“像。”冯宝宝坚持。
吴邪笑着摇头,转身进了院内。不打扰两人的独处
晚饭过后,三人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喝茶。月光落在茶杯里,漾起细碎的光。吴邪说起小时候在杭州的趣事,张起灵偶尔插一两句,冯宝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手里转着个茶杯,银铃在月光下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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