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今夜这盏灯,我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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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铁皮紧贴着我的脊背,将我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无情地抽走,像一条缓慢收紧的金属绞索,压迫着每一寸神经。皮肤与锈蚀铁壁接触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锈针在轻轻扎入。
通风管道内,生锈的铁屑味混着陈年灰尘的气息,在每一次呼吸中刮擦着鼻腔,干涩而呛人,像是吸入了一捧被遗忘多年的旧报纸粉末。
远处,钟楼的第七声钟响穿透墙体,低沉地撞进耳膜,余音在狭窄的金属腔体内回荡,嗡鸣不绝。
过去的七次验货流程在我的“金手指”里快进、倒带,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老K那僵硬的步伐、手套与金属架摩擦的刺响、指尖敲击模型肋骨时发出的空洞回音……所有细节都刻入骨髓。
老K,一个永远笼罩在阴影里的代号,他的习惯刻板得如同机器。
进入验货间,第一步,永远是关掉除了冷藏区顶灯外的一切光源,让环境陷入一种绝对的、非黑即白的寂静。
黑暗降临的刹那,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只剩下自己心跳撞击胸腔的声音,在耳道里被无限放大。
然后,他会像执行某种古老仪式般,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用指节在那具冰冷的模型肋骨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拍。
咚、咚、咚——嗒。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金属与硅胶共振的颤音,像是一把钥匙,缓缓插入锁孔。
那不是试探,更像是一种唤醒。
仿佛那具硅胶和金属骨架构成的躯壳里,沉睡着一个需要特定密码才能启动的程序。
我蜷缩着身体,将怀表贴在心口。
冰凉的金属表壳紧贴皮肤,边缘微微硌着肋骨,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
表壳之下,是我母亲那张残破的胶卷底片,薄如蝉翼,却重若千钧。
每一次呼吸,它都随着心律轻轻起伏,像一颗埋藏多年的种子,等待破土。
顾昭亭的声音在三分钟前还回荡在耳边,隔着通风井的铁网,低沉而急促:“断电窗口只有0.5秒,你要让心跳在第七声钟响时炸开。”我记得我点头的动作,幅度很小,却无比坚定,下颌磕在铁皮上,发出一声闷响。
怀表的同步模式已经开启,它现在不只是计时器,更是一个接收器,一个复仇的扳机。
一旦老K那“三短一长”的敲击透过模型传导,表盘背面的微型传感器就会被激活,阿毛将在千里之外,按下高频脉冲的启动键。
我的目的从来不是让他听见心跳。我是要让他,听不懂这颗心脏。
23:02分,钟楼第七层的灯光如约熄灭。
那一瞬,整座建筑仿佛被黑暗吞噬,连风声都骤然止息。
紧接着,验货间厚重的铅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像是巨兽张开了口。
两双脚步声,一重一轻,踏了进来,鞋底碾过地面积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将眼睛死死贴在通风口的格栅上,冰冷的金属烙得我眼眶生疼,泪水在眼角凝成细小的冰珠。
室内只剩下冷藏区那盏孤零零的顶灯,光线惨白,洒在模型脸上,勾勒出一道道细微的阴影,宛如活人呼吸时面部肌肉的轻微抽动。
老K站在那里,他的身形比我记忆中更显削瘦,像一根被阴影拉长的枯枝。
阿九跟在他身后,像个忠诚的影子,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老K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那具模型脸上,他的脚步,有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那是我姥姥,张婆婆年轻时的脸。
我曾对着她唯一一张黑白照片,用微雕工具一点点复刻,连眼角那两道浅浅的笑纹都未曾放过。
那是她嫁给姥爷那年,在钟楼下拍的,笑得像春日里初开的迎春花。
“面部匹配度98.7%,无外源信号干扰。”阿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平板而没有感情,像是在汇报一组数据,声波在密闭空间里反弹,带着一丝金属的冷感。
老K没有回应。
他缓缓地,极具仪式感地戴上一双洁白的丝质手套,指尖滑过布料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然后,一步步走向那具模型。
他的指尖,像一片羽毛,轻柔地、带着一丝病态的迷恋,缓缓抚过模型冰冷的胸口。
我能想象那触感——光滑而无温度,像抚摸一具精心保存的标本。
我的呼吸停滞了。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我能听到监测设备传来的、平稳的心跳声,72次/分钟,教科书般的数据。
这是第一层伪装,是献给猎物的、最完美的诱饵。
来了。老K的指节抬起,落下。咚、咚、咚——嗒。三短一长。
就在那最后一声长音落下的瞬间,我怀中的怀表猛地一震,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胶片残片的位置传来,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那热度像是从记忆深处涌出的火焰,烧穿了现实的壁垒。
与此同时,验货间内,那颗“心脏”猛然苏醒!
平稳的72次心跳瞬间飙升至140!
高频脉冲触发了,模拟器在密闭的胸腔内开始剧烈、无序地高频震颤。
我透过格栅,能清晰地看到那层仿真的硅胶皮肤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充满了生命力的痉挛,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微弱的“嗡”鸣,像是某种机械生命在痛苦地尖叫。
“砰!”老K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撞在了身后的金属架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他捏紧了拳头,白手套被攥得变了形,声音里第一次透出失控的怒意:“谁允许的应激反应?!”
“我说过,这是‘情感共鸣型’模型。”顾昭亭冰冷的声音适时地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审判官,“它需要外部的特定节奏才能激活,这正是它的价值所在。”
阿九惊疑不定地死盯着心跳监护仪的波形屏。
那条绿色的曲线已经完全扭曲,不再是平滑的山峰与峡谷,而是变成了一团狂乱的、无法解读的乱码。
它像是在回应老K的敲击,又像是在用一种更狂暴的节奏,对抗着那“三短一长”的指令。
老K死死盯着那具模型,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似乎不信邪,再次俯下身,伸出手。
又一次,三短一长。
这一次,监护仪上的曲线骤然拉成了一条直线。
心跳,停了。
死寂。
整整两秒钟的绝对死寂。
阿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都屏住了。
然后,那条直线猛地向上弹起,以一种更加紊乱、更加痛苦的节律重新启动。
那不再是心跳,那是一颗被反复惊醒、反复按入深渊的心脏,在绝望地挣扎、抽搐。
我的金手指死死锁定着老K的每一个微小动作。
我看见他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的手指,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抚上了模型那酷似我姥姥的眼角。
他的嘴唇翕动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你说你听见我了……可你该安静的。”他像是在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语气里带着一种扭曲的亲昵和冰冷的责备。
就在这时,他宽大的袖口滑落,一张因为年深日久而泛黄的纸条从里面飘了出来,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是一张被汗水浸出了一道深深裂痕的纸条,上面用一种隽秀而锋利的笔迹写着四个字——静止即美。
我的瞳孔骤然缩紧!
那字迹!
那字迹和许明远那个神秘收藏盒上的铭文,一模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胸口的怀表突然变得滚烫,仿佛要熔化开来。
那枚属于我母亲的胶卷残片,似乎在与某种遥远的频率产生共振。
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一段被强行尘封的画面,排山倒海般涌入我的脑海!
医院,惨白的病房。
母亲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氧气面罩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老K就站在床边,他没有戴口罩,脸上挂着那种我刚刚才见过的、糅杂着迷恋与残忍的微笑。
他手中握着一支针管,透明的药液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泛着诡异的蓝绿色荧光。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神经节律抑制剂,能精准干扰心跳与脑波的同步,只要配合特定节奏注入,就能制造出“自然死亡”的假象。
一滴药液,从针尖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
就在那一瞬间,窗外,钟楼的第七声钟响,悠远而沉重地传来。
我猛然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指尖在管道内壁上划出几道湿滑的痕迹。
蜷缩在狭窄的管道里,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从那可怕的回忆中惊醒,我心中的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恐惧和悲伤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不是意外,不是病故。
每一次所谓的“死亡”,都是一次被节奏标记的谋杀!
“三短一长”是指令,是唤醒死亡的密码,而钟楼的第七声钟响,是处决的信号!
“静止即美”,那是他的墓志铭,是他献给每一个被他“作品化”的生命的悼词!
他不是在验货,他是在重温他的艺术,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由他亲手缔造的、死亡的节拍。
一股灼热的恨意从胸腔深处燃起,带着血腥味。
我死死咬住舌尖,剧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的计划还不够,远远不够。
让他恐慌,让他失措,这只是第一步。
我要的,是彻底摧毁他引以为傲的节奏,让他亲手奏响自己的镇魂曲。
我用尽全身力气,在冰冷滑腻的管道内壁上,用指甲划下了一行新的指令,一道只有我自己能看懂的血痕。
下次,让他的节奏,先乱一步。
老K和阿九终于带着满腹的疑虑和无法解释的数据离开了。
顾昭亭切断电源的警报声为我的撤离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我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从通风管道的另一端滑下,落在一堆废弃的杂物里,腐朽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灰尘扑簌簌落下,钻进鼻腔。
夜风吹来,带着远处野草的潮湿气息,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身体里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我需要一个工具,一个能捕捉到他那该死的“节奏”的工具。
我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他敲响密码,我要主动去截获它,甚至……干扰它。
高频脉冲可以模拟心跳,但它无法捕捉到外界的特定频率。
我需要一个接收器,一个足够灵敏,又能被我改装的接收器。
一个被遗忘的画面,突然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
那是很多年前,阿毛还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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