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河滨逐帝权争烈 温明宴上废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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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张让携少帝、陈留王西走,闵贡率残部不足百人西追,未行数里,见泥泞河滩足迹断绝。知张让力竭匿于近旁草丛芦苇间,遂令部众搜索。张让留段珪阻敌,携刘辨、刘协西逃,然从者皆饥疲交加,背负二帝难行。张让无奈,转而南向入北芒山边茂草暂避。闵贡搜芦苇荡无果,料张让遁向北芒山,遂集兵搜山脚。
张让身边仅余四五人,见闵贡兵至,急施调虎离山之计 —— 以随身钱财予侍卫,令其四散逃命。侍卫得财,千恩万谢后奔逃,果引闵贡部众追击。张让趁机携二帝沿山脚西遁。
然闵贡察异样,止十余亲随不追,四望间见西岸一人携二少年急奔,知中诡计,率亲随急追。张让本已力竭,拖二帝难行,百余丈后便被追上。
闵贡见二少年,猜其身份,喝曰:“张让!汝敢挟制陛下,今日必诛!速束手,免惊圣驾!” 张让弃反抗之念,安抚二帝,整衣冠,鄙夷笑道:“区区郡吏,敢对杂家无礼?今陛下、陈留王在此,汝安坐马上,可知大不敬之罪!”
闵贡大惊,急下马,却恐张让偷袭,犹豫不前。忽见张让趋黄河岸,泣跪北向行三拜九叩大礼。闵贡惑之:少帝在侧,何以望空而拜?
张让哭呼:“陛下!老奴无能!虽诛何进,却难扶协继位、除国贼!今身陷绝境,有负重托!二皇子虽孤,此辈岂敢冒犯!待董卓入京,必承遗愿立协为帝!老奴无颜苟活,今赴死请罪!”
闵贡闻之惊悚,斥曰:“陛下在此,汝敢言另立陈留王,大逆不道!” 张让怒啐:“无知小儿!立协乃先帝遗愿,何进逆贼擅立辨,唯图私利!尔等士族才是祸国之徒!老奴忠心天地可鉴!”
正斥间,张让见数百兵马奔来,为首大将催马近前,知死期至。遂向二帝行君臣礼,纵身跃入黄河。
来将见张让投河,惊问闵贡:“汝何人?在此何为?” 闵贡自报:“吾乃河南中部掾闵贡,来擒逆贼、迎天子……” 话未毕,被来将一刀斩落首级。随行军卒尽杀其亲随,抛尸河中。二帝久居深宫,见此血腥,抱头大哭。
俄而,小平津渡方向来两支兵马 —— 一为西园新军,一为并州牧董卓旗号。
世人多谓董卓入京时为西凉刺史,实则其从未任此职。初为羽林郎,统汉阳、陇西等六郡羽林;迁军司马,从张奂征并州羌人,勇悍善战,累迁郎中、广武令、并州刺史、河东太守。后任中郎将,镇压黄巾兵败革职;及西凉边章、韩遂反,复被启用,征西羌有功,遭朝臣忌惮。中平六年二月,拜并州牧,朝廷令交兵权与皇甫嵩,卓拒之,嵩上表弹劾,朝廷仅下诏斥责,未究其罪。
因卓手握重兵,何进、张让皆欲借其力除对方。张让得李虺提醒先召卓,且卓出身微贱,遭士族打压,故虽同时受何进、张让之邀,仍决意入京,自有图谋。
西园新军此时已归袁绍掌控。闵贡初得张让踪迹,即报河南尹袁术。术虽为虎贲中郎将,然兵少,不得已求援于袁绍,同时报朝中公卿,以防功劳独归袁绍。
尚书卢植等公卿闻二帝下落,随袁绍兵马赴小平津渡。董卓渡黄河后,亦引兵追张让;袁绍、袁术军遇闵贡部下,知二帝所在,两军同日抵河岸。
公卿见二帝,皆上前参拜。二帝经数日奔波、见血腥屠戮,早已魂飞魄散,唯抱哭不止。卢植等令取民间车辆,请二帝还宫。
恰逢董卓率中军渡黄河,见公卿与袁绍兵至,怒曰:“此辈竟抢功!若非水涨迟滞,岂容其露脸!” 遂率大军趋二帝所在。
大将军从事王允、司空杨彪、尚书卢植等见状,立车前斥董卓:“吾等迎奉天子,汝来何为?” 董卓未理,厉声问:“天子何在?” 少帝刘辨缩于车中战栗;陈留王刘协虽幼,忆张让遗言,知先帝欲立己,亦知董卓或扶己,欲暗示之。
陈留王刘协遂勒马向前,厉声叱问:“来者何人?”
董卓见其年约八九岁,观服色知是陈留王,不敢轻慢,恭答:“臣并州牧董卓是也。”
刘协见其恭顺,胆子愈壮,复问:“董卓,汝来保驾,抑或劫驾?” 此问一语双关,表面问来意,暗指是否愿保己登基。
董卓会意,重声道:“臣特来保驾!” 刻意加重 “臣” 字,以表扶立之意。
刘协恐其恭顺过甚引人疑,急提醒:“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
董卓惊觉失礼,慌忙下马,拜于道左。刘协温言抚慰,二人一唱一和,举止得体。董卓暗自惊叹:“难怪先帝欲废长立幼,陈留王虽幼,果非凡品!”
风波既平,两军合兵,护送少帝、陈留王返雒阳。时已日暮,上游浅滩处,李虺率将士方将金库钱财尽数搬上船。
众人登楼船后,周泰令以铁索连搁浅之船与河中另一船,借后者拖拽,使搁浅之船复入河道。随即调转船头,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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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至出海口近二千里,楼船寻常需四日可达,今水涨流急,预计可提前一日。张晟久守确山,初见豫章机械楼船,甚感新奇,然船行未三十里,便为波浪颠簸,头晕欲呕,嚷着要弃船走陆路返确山,引得水军哄笑。李虺亦觉不适,强自镇定,临风透气以缓。
他暗道:船身重心过高,黄河急流已如此颠簸,若至远海遇风浪,必难幸免。
董卓屯兵雒阳城外,兵逾两万,每日皆有数千铁甲精骑自小平津入营。朝中公卿闻之,无不震恐。董卓入城觐见,必带甲士数千,以雒阳驻军之力,实难制衡。
然此乃李儒之计:兵马白日自小平津入营,夜间则悄然潜往渡头驻扎,次日复故技重施。十余日下来,朝臣皆以为董卓兵逾十万,实则虚张声势,以慑人心。
执金吾丁原对此尤为不满。灵帝崩后,武猛都尉丁原受何进之召,欲烧孟津、入洛诛宦官,为何太后所止,改拜执金吾 —— 此职典禁军、卫京畿,秩中两千石,威仪赫赫,昔年光武帝曾叹 “仕宦当作执金吾”。
丁原赴任,吕布、张辽、高顺随之入京。三人原属何进,进死後复归丁原,因执金吾属官已满,暂于帐前听用,统辖并州旧部。董卓每次入城违制带甲数千,丁原身为京畿卫戍之官,虽怒却无力抗衡(其麾下仅缇绮二百、持戟五百余),视之为故意示威,二人矛盾日深。
董卓初意遵灵帝遗愿立刘协,然入洛后情势骤变:灵帝崩,何进、张让内斗而亡,宦官集团覆灭,士族集团群龙无首,何太后失外戚庇护,朝臣多无兵权。其野心渐生,又逢助军右校尉冯芳(承张让遗志)屡催废刘辨、立刘协,遂召女婿李儒商议。
董卓问:“文优,咱家应先帝、张让之召入京,本为扶立陈留王。今何进虽死,少帝已立,若行废立,恐遭朝臣非议;若不立陈留王,咱家外臣身份,难久留京中。汝以为当如何?”
李儒阴笑,正色道:“岳父入京本为扶立陈留王,既已至此,必当行之!今朝廷无主,此时不行,迟则生变。来日可于温明园集百官,宣废立之意,不从者立斩 —— 立威就在今日!”
董卓大喜,击掌赞:“文优所言极是!来日集公卿议废立,敢有不从者,立斩无赦!”
董卓筹备废立之际,骑都尉鲍信往见袁绍。鲍信昔受何进征辟,受命回乡募兵,归时何进已死。
鲍信开门见山:“本初,汝观董卓所为,其意若何?”
袁绍一愣:“允诚何出此言?”
“董卓手握重兵,滞留京畿,必怀异心!若不早除,他日必成大患。今其入京未久,士卒疲惫,我等合兵袭之,必可擒杀,以除国害!”
袁绍因召董卓入京乃己之提议,恐落 “引狼入室” 之名,遂劝阻:“允诚,董卓乃大将军生前召入。今大将军新丧,阉党已灭,朝廷初定,不可轻动兵戈。”
鲍信失望而去,复往见王允,重述前议。王允虽为大将军从事,然无兵权,只得托词:“此事重大,容后再议。”
鲍信见二人皆无除卓之意,遂率本部兵马,投泰山而去。
董卓依李儒之计,以重金招诱何进兄弟旧部,实力大增,足以压制京中诸势力,废立之事,遂可放手为之。
董卓遂于温明园设盛宴,遣兵持柬遍邀朝中公卿。众卿虽怨董卓专横,然畏其势,皆不敢不至。
董卓故作从容,待百官齐集,方缓至园门下马,带剑入席。席间歌舞齐作,雅乐悠扬,气氛初显和洽,众卿酒过数巡,渐露轻松之态。
酒行数觞,董卓见氛围缓和,忽叱止歌舞,置杯于案,高声道:“吾有一言,愿诸公静听!” 其声如洪钟,众卿皆屏息,相顾愕然。
“天子乃万民之主,无威仪难承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慧好学,可继大统。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公以为如何?”
百官闻之,尽皆错愕,无人敢应。董卓正自得意,忽有一人掀翻案几,奋然起身立于筵前,厉声叱骂:“董卓!汝何人也,敢出此狂言?天子乃先帝嫡子,虽幼新立,然无过恶,汝怎敢妄议废立!莫非欲行篡逆!”
董卓视之,乃执金吾丁原。知其素来与己不睦,故意发难,怒喝:“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拔剑欲斩丁原。
李儒骤见丁原身后侍立一人,器宇轩昂、怒目而视,急上前阻道:“今日宴饮之地,非论国政之所,废立之事,来日朝堂公议不迟。”
众卿恐二将席间相斗,纷纷上前劝丁原。丁原知身处董卓营地,不宜硬抗,遂拂袖出园,上马而去。
董卓见丁原离去,复问百官:“诸公以为,吾言合公道否?”
卢植性刚直,见无人进言,上前劝谏:“董公差矣!昔太甲昏庸,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登基二十七曰,作恶三千余条,霍光乃告太庙废之。今上虽幼,聪慧仁厚,无分毫过失。公乃外州牧守,素不预国政,又无伊、霍之才,怎可强主废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本因丁原阻扰已怒,闻卢植引经据典讥己,怒不可遏,拔剑欲杀之。侍中蔡邕、议郎彭伯急阻:“董公,卢尚书乃海内名士,今日杀之,恐天下震恐!”
董卓亦知卢植师从马融,威望甚高,不敢轻杀。王允趁机劝道:“废立乃国之大事,不可酒后妄议,择日朝议为宜。” 言罢辞行,百官随之尽散。
董卓按剑立园门,忽见一人束发金冠、身披兽面连环铠,跃马持方天戟,于园外往来驰骤。问李儒:“文优,此人是谁?”
李儒答:“岳父,此乃丁原义子吕布,字奉先,勇冠九原。岳父宜暂避其锋。” 董卓素闻吕布之名,见其英武,遂转身入园暂避。
丁原离园后,令张辽、高顺集结旧部于城外,欲与董卓决裂;吕布则在温明园外耀武扬威,以为牵制。
次日清晨,董卓方酣睡,忽闻营中鼓噪震天、人喊马嘶。惊醒之际,李儒急入帐报:“岳父,大事不好!丁原引兵攻营,前锋已至营外!”
董卓怒起:“丁原匹夫,竟敢寻死!速整军备,随我诛此贼!”
董卓引兵出营,两军对圆,列阵相待。董卓催马阵前,欲先斥丁原。丁原见之,指董卓大骂:“国家不幸,阉宦乱政,致万民涂炭!汝无寸功,怎敢妄议废立,欲乱朝廷!”
董卓未及还口,丁原身后一将骤出:头顶金冠,身披兽面连环铠,外罩红锦战袍,腰系狮蛮带,胯下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直扑董卓。
董卓见是吕布,本欲自恃勇力应战,然随身仅佩佩剑,料难敌方天画戟,急拨马回阵,喝问:“谁敢擒此贼!”
阵中一将应声而出,乃大将李傕。李傕与郭汜新归董卓,其人勇猛多谋,善用兵,有辩才,深得董卓器重,时人刘艾尝言其用兵之能胜孙坚。
李傕催马战吕布,未料吕布勇冠三军,十余合后便力怯,盔歪甲斜。忽被吕布一戟杆抽中后背,李傕口喷鲜血,抱鞍败回阵中。
正是:
北芒逃遁帝途危,河渡兵戈势若雷。
温明宴前忠言斥,吕奉先威破敌来。
卓氏狼心窥大位,汉家王气渐衰颓。
乱世烽烟从此起,群雄逐鹿竞霸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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