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首波冲击

　　晨曦刚撕破猎虎村的薄雾，村口的了望哨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韩烨正蹲在铁匠铺后院打磨箭矢，每一支箭簇上都刻着他连夜赶制的破甲灵纹——纹路如锯齿般交错，末端收尾处带着微小的螺旋，能在穿透目标时产生额外的撕裂力。听到喊声的瞬间，他手腕一抖，最后一道灵纹恰好刻完，箭簇表面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微光，那是灵气初步浸润的征兆。

　　“是妖兽！好多妖兽！”了望哨的王大叔声音发颤，手里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

　　韩烨抓起身边的长弓，箭囊里插着十二支刻好灵纹的箭矢，腰间还别着三把淬过灵气的短刃。他冲出铁匠铺时，正看到村民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往村口跑，有锄头、柴刀，还有几把他前几日赶制的铁矛。吴昊已经站在防御工事后面，双手按在地上，十数根手腕粗的藤蔓正从泥土里疯狂钻出，缠绕在木桩之间，形成一道临时的绿色屏障。

　　“是青面獠牙猪！三只！”吴昊额角渗着冷汗，转头对韩烨喊道，“三品妖兽，皮糙肉厚，木系法术很难困住它们！”

　　韩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三只体型如小牛犊的妖兽正撞向村口的木栅栏。它们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鬃毛，两颗弯曲的獠牙泛着寒光，最骇人的是那张脸——青灰色的皮肤紧绷着，眼睛赤红如血，嘴角挂着涎水，每一次冲撞都让整道栅栏剧烈摇晃，木桩连接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崩裂。

　　“大家稳住！别乱！”村长站在高处大喊，“弓箭手准备！听韩烨指挥！”

　　村里的弓箭手不多，只有五个常年打猎的汉子，此刻都紧张地张弓搭箭，却没人敢轻易射出——寻常箭矢打在青面獠牙猪身上，恐怕跟挠痒没区别。

　　韩烨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凡灵境二品灵气缓缓注入长弓。这把弓是他特意改造过的，弓臂内侧刻了三道聚灵纹，能暂时储存灵气增强拉力。他搭起一支刻有破甲灵纹的箭矢，瞄准最前面那只獠牙猪的脖颈——那里的鬃毛相对稀疏，是肉眼可见的弱点。

　　“呼——”

　　弓弦发出一声闷响，箭矢如一道青黑色的闪电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灵纹在飞行中被风激发，箭簇表面的青光骤然变亮。

　　“噗嗤！”

　　一声脆响，箭矢竟真的穿透了鬃毛，没入半寸深！那只獠牙猪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转身就想扑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脖颈上的伤口处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有效！”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

　　韩烨却眉头紧锁——这威力比他预想的要弱。破甲灵纹只发挥了三成效果，显然是自己对灵纹与灵气的结合还不够熟练。他没有犹豫，迅速搭起第二支箭，这次瞄准的是獠牙猪的眼睛。

　　“吴昊，帮我牵制它！”

　　“收到！”吴昊双手结印，地面突然冒出数根带刺的藤蔓，如毒蛇般缠向那只受伤的獠牙猪的四肢。獠牙猪狂躁地挣扎，藤蔓被绷得笔直，发出“啪啪”的断裂声，但终究迟滞了它的动作。

　　就是现在！

　　韩烨再次放箭，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灵气注入的速度，让更多灵气顺着弓弦传导到箭簇上。破甲灵纹在离目标不足丈许时彻底激活，箭簇周围甚至出现了一圈细微的气浪。

　　“嗷——！”

　　箭矢精准地射中了獠牙猪的左眼，整个箭簇都没了进去。那只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原地打转，用脑袋撞击地面，脖颈上的伤口被撕裂得更大，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好样的！”吴铁匠举着铁锤大喊，“烨小子，再来！”

　　另外两只獠牙猪见状，更加狂暴地冲撞栅栏。其中一只猛地抬起前腿，狠狠踩在栅栏的横梁上，“咔嚓”一声，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应声断裂，栅栏上出现了一道缺口！

　　“不好！”韩烨心中一紧，那缺口正好能容一只獠牙猪通过。他立刻转向，对着那只刚撞开缺口的獠牙猪射出第三箭，同时对身边的五个弓箭手喊道：“瞄准它们的肚子！那里没鬃毛！”

　　弓箭手们如梦初醒，纷纷调整目标射出箭矢。虽然普通箭矢无法造成致命伤，但密集的箭雨还是让獠牙猪放慢了脚步。吴昊趁机催动更多藤蔓堵住缺口，绿色的藤蔓与断裂的木桩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临时的壁垒。

　　韩烨则盯着那只瞎了一只眼的獠牙猪。它的挣扎渐渐变缓，鲜血染红了地面，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这正是斩杀它的最好时机。韩烨没有再用弓箭，而是抽出腰间的淬灵短刃，灵气顺着手臂涌入刀刃，让原本普通的铁刃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吴昊，拦住另外两只！”

　　“交给我！”吴昊咬着牙，双手按在地上的力度更大了，甚至有藤蔓顺着地面蔓延，缠绕向另外两只獠牙猪的蹄子，不惜用自身灵气硬抗妖兽的蛮力。

　　韩烨一个箭步冲出防御工事，绕到受伤的獠牙猪侧面。这只妖兽已经察觉到来袭，猛地转头，剩下的那只红眼死死盯着他，张开大嘴就想扑咬。韩烨不退反进，脚下发力，身体如狸猫般灵活地避开獠牙的撞击，同时手腕翻转，短刃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它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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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短刃没柄而入，比箭矢的效果强上数倍！獠牙猪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地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第一只三品妖兽，斩杀！

　　村民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连吴昊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但这份喜悦只持续了片刻，另外两只獠牙猪见同伴被杀，变得更加疯狂，其中一只竟直接用脑袋顶住藤蔓壁垒，硬生生往前推进，绿色的藤蔓一根根断裂，缺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韩烨，我快撑不住了！”吴昊的脸色苍白，显然灵气消耗巨大。

　　韩烨迅速退回防御工事内，捡起地上的长弓：“大家跟我一起射！集中攻击一只！”

　　他再次注入灵气，连续射出两支箭矢，都命中了同一只獠牙猪的肚子。虽然没造成致命伤，但不断的疼痛让它的冲撞节奏乱了。其他弓箭手也纷纷瞄准，箭雨如飞蝗般落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只被集中攻击的獠牙猪突然发出一声咆哮，身体竟膨胀了一圈，鬃毛竖起如钢针，眼睛里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

　　“是狂化！”有经验的猎户大喊，“它要拼命了！”

　　狂化后的獠牙猪力量倍增，猛地一撞，“轰隆”一声，藤蔓与木桩组成的壁垒彻底崩塌！它低着头，带着满身的箭矢冲向人群，腥臭的风扑面而来。

　　村民们吓得连连后退，连弓箭手都忘了放箭。

　　韩烨瞳孔骤缩，此刻再射箭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个孩子，握紧了手中的短刃，体内的灵气疯狂运转。他知道，必须在这只狂化的妖兽冲进来之前拦住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是韩振！

　　“爹！”韩烨失声喊道。

　　韩振没有回头，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铁剑刺向獠牙猪的侧腹。他没有灵气，全凭一股蛮力，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是让獠牙猪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韩烨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所有剩余的灵气都灌注到短刃中，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借着奔跑的惯性，将短刃狠狠刺入獠牙猪张开的大嘴！

　　“噗嗤！”

　　短刃从它的上颚刺入，直抵脑部！

　　狂化的獠牙猪动作猛地僵住，赤红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压断了好几根树苗。

　　剩下的最后一只獠牙猪见状，似乎被震慑住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转头就想逃跑。

　　“别让它跑了！”韩烨喊道，捡起地上的一支箭矢，用尽最后的力气射出。

　　箭矢带着微弱的灵气，精准地射中了它的后腿。獠牙猪惨叫一声，速度慢了下来。吴昊立刻催动藤蔓缠绕住它的后腿，几个猎户趁机冲上去，用铁矛狠狠刺进它的腹部。

　　几分钟后，最后一只獠牙猪也倒在了血泊中。

　　村口一片狼藉，断裂的木桩、散落的藤蔓、还有妖兽的尸体和血迹，混合着清晨的雾气，显得格外惨烈。但村民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赢了……我们赢了！”有人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韩烨走到父亲身边，扶住脸色苍白的韩振：“爹，您没事吧？”

　　韩振摆摆手，看着地上的妖兽尸体，又看看儿子，眼神复杂：“你……长大了。”

　　吴昊走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想到三品妖兽这么难对付，若不是你，我们恐怕……”

　　韩烨摇摇头，看向那些刻着灵纹的箭矢和手中的短刃。这场战斗让他明白，灵纹与灵气的结合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而自己的实力，也必须尽快突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握刃的地方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首波冲击虽然击退了，但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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