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虚无投影与秩序终响

　　地下厅堂的石屑还在簌簌坠落，暮光主祭那道裹挟着毁灭气息的身影刚消失在入口，一道更令人窒息的威压便顺着裂隙涌入——虚无投影的黑甲边缘泛着融蚀空间的紫雾，手中长剑每一次挥斩，都在空气中留下蜿蜒的黑色裂痕，仿佛要将整个厅堂劈成碎片。

　　“它的攻击带着空间撕裂！别硬接！”暗石刚从石壁上爬起，肋骨传来钻心的痛，却还是强撑着举起双斧，挡在阵眼前方。石爪紧随其后，飞斧在手中轮转，目光死死锁定投影的动向，却不敢贸然投掷——之前的攻击穿透投影躯体的画面还在眼前，凡铁对这东西根本无效。

　　燧石的手炮连开三枪，破魔符文在弹丸表面燃烧，可依旧像打在空气上，只在投影周身激起几缕转瞬即逝的光纹。“物理攻击没用！凯登，只能靠你！”燧石嘶吼着，换弹的手都在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解的敌人。

　　莉亚娜蹲在阵眼旁，指尖飞快划过石碑符文，额角渗出冷汗：“阵眼还能再强化！凯登，把你的核心嵌入阵眼中央的凹槽，让‘秩序’能量和基石遗迹彻底共鸣！只有这样，才能凝聚出足以击溃投影的力量！”

　　凯登看向阵眼中央那处与静默核心形状契合的凹槽，又瞥了眼被投影一剑逼退的暗石——暗石的肩甲已被空间裂痕划开，鲜血瞬间浸透了皮甲。他不再犹豫，俯身将静默核心嵌入凹槽，掌心紧紧按在核心上，将残存的精神力毫无保留地注入。

　　“嗡——！”

　　静默核心与石碑符文同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三道石碑的能量如同水流般汇聚，顺着核心纹路蔓延，在厅堂上空织成一道半透明的“秩序穹顶”。穹顶落下的瞬间，虚无投影的动作骤然迟滞，它周身的紫雾如同遇到烈火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连长剑上的黑色裂痕都淡了几分。

　　“有效！”莉亚娜狂喜，“快引导能量！瞄准投影胸口的紫黑色光点——那是它的能量核心！”

　　凯登集中全部意志，感受着穹顶中流淌的庞大秩序能量。这股力量远超他单独使用核心时的强度，如同溪流汇入江海。他在心中勾勒出长矛的形状，穹顶的白光随之涌动，逐渐凝聚成一道锋利的、泛着幽蓝光泽的秩序之矛。

　　“喝！”

　　秩序之矛带着破空的锐啸射向虚无投影，投影试图挥剑格挡，可剑刃刚触碰到矛尖，便被秩序能量寸寸瓦解。长矛毫无阻碍地刺入投影胸口的光点，一道无声的爆鸣在厅堂中炸开——投影的躯体如同碎裂的玻璃，化作漫天紫黑色光点，被穹顶的白光彻底净化。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癫狂的大笑：“没用的！虚无之力无穷无尽！你们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

　　暮光主祭不知何时折返，手中权杖顶端的虚无核心正疯狂闪烁，暗紫色能量顺着厅堂的裂隙疯狂涌入，试图冲击阵眼。“我这就引爆核心，让你们和阵眼一起化为虚无！”

　　“阻止他！”暗石忍着剧痛扑向入口，双斧劈向主祭的手腕。石爪的飞斧紧随其后，瞄准主祭持杖的手；燧石的手炮更是直接抵在主祭的后背，炮口的破魔符文亮得刺眼。

　　主祭脸色骤变，引爆核心的动作顿了半秒——就是这半秒，凯登凝聚出一道小型秩序之刃，精准切断了主祭握着权杖的手指。虚无核心脱手坠落，被老铁砧用特制的符文容器接住，紫黑色能量瞬间被禁锢。

　　“不——！”

　　主祭发出绝望的嘶吼，转身撞开石爪，顺着入口的裂隙狼狈逃窜，只留下一句怨毒的诅咒：“你们等着！‘深渊之门’迟早会再开，虚无低语者会吞掉你们所有人！”

　　暗石想去追，却被凯登拦住：“别追了，阵眼还没稳定，而且我们没人能再承受一场战斗。”

　　他看向阵眼——三块石碑虽还亮着白光，却有两道新的裂痕蔓延，显然刚才的能量冲击让遗迹再次受损。老铁砧立刻拿出最后一点地脉沉金粉末，小心翼翼地填补裂痕：“还能修，但只能勉强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要是没找到彻底加固的办法，阵眼还是会崩。”

　　莉亚娜蹲在被禁锢的虚无核心旁，眉头紧锁：“这核心里还残留着主祭的精神印记，能定位我们的位置。而且它的能量还没完全消散，一旦接触到足够的虚无污染，还能再次激活。”

　　燧石靠在石壁上，擦了擦嘴角的血：“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留在这儿修阵眼，还是先撤？”

　　暗石看向凯登，等待他的决定——经过这几场战斗，凯登早已成了小队无形的核心。

　　凯登走到阵眼旁，抚摸着静默核心——核心的光泽比之前黯淡不少，却与阵眼保持着微弱的共鸣。他看向同伴们满身的伤痕，又望向入口外逐渐变淡的暗红迷雾：“先修阵眼，用最快速度加固。然后离开泣血谷，去灰岩镇找格隆。”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暮光主祭跑了，虚无核心还在，这场仗没结束。我们需要更多情报，需要找到彻底清除虚无污染的办法——这趟远征，还得继续。”

　　众人沉默着点头，没人抱怨疲惫。老铁砧继续打磨石碑裂痕，莉亚娜记录着虚无核心的数据，暗石和石爪清理着厅堂里的碎石，燧石则守在入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威胁。

　　地下厅堂的白光缓缓收敛，却依旧稳稳笼罩着阵眼。泣血谷的暗红迷雾还未散去，暮光教廷的阴影仍在远方蛰伏，但此刻的小队，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的方向——他们握着秩序的火种，要在虚无的黑暗里，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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