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雷霆手段

　　金陵城，在太平军的攻击下，彻底陷入了崩溃。

　　城内，大报恩寺周围的混乱如同溃堤的洪水，迅速席卷全城。守军军心瓦解，一部分士兵在愤怒的百姓和绝望的情绪驱使下，甚至调转枪口，加入了反对陆建瀛的行列。试图弹压的军官被混乱的人群冲散，命令根本无法传达。

　　陆建瀛困守在大报恩寺的禅院内，听着外面震天的哭喊、远处传来的太平军炮响，以及近在咫尺的、属于自己军队的崩溃之声，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他寄予厚望的佛法，非但没能挡住“妖术”，反而引燃了埋葬他自己的燎原大火。

　　与此同时，陈玉成率领的精锐小队，趁乱抵达防御空虚的仪凤门。他们手持冲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少数还在茫然坚守的清兵，奋力砍断了门闩，在一片“天兵进城了！”的呼喊声中，缓缓推开了沉重的城门！

　　城外，蓄势待发的太平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呐喊着涌入金陵城！为首的石达开、韦昌辉等将领，身先士卒，率领驾驶各式车辆的太平天军向城内纵深冲杀。

　　战斗，几乎变成了一边倒的追击和受降。

　　大部分清军早已丧失斗志，成建制地放下武器，跪地乞降。少数零星的抵抗，也在太平军绝对优势的兵力和高昂的士气面前，迅速被粉碎。

　　林阳在亲卫的簇拥下，驾驶一辆民用版猛士越野车进入金陵城。他路过曾经象征着明清两代权威的街道，看着沿途跪倒的降兵、欢呼的百姓，以及城头纷纷升起的太平天国黄旗，心中感慨万千。

　　这座被称为“龙盘虎踞”的江南形胜之地，南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终于落入了太平天国手中！

　　“传令各军，严肃军纪，秋毫无犯！安抚百姓，清剿残敌，迅速恢复城内秩序！”

　　“张贴安民告示，宣告我天国之政策！”

　　“将陆建瀛等一干顽固清妖头目，给我搜出来！”

　　命令一道道下达，太平军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纪律性和效率。他们迅速控制各衙门、仓库、要隘，扑灭城内因混乱引起的零星火点，并开始收拢降兵，安抚惊恐的居民。

　　陆建瀛最终在总督行辕的后花园里被抓获，他试图悬梁自尽，却被及时救下，成了太平军的阶下囚。

　　天京初定，万象更新。大部分城区已落入太平军掌控，秩序正在逐步恢复。然而，在城西的“满城”内，数千旗人却依旧还在负隅顽抗。

　　满城城墙高厚，自成体系。城内聚集了金陵绝大部分的八旗驻防兵丁及其家眷。他们深知自己作为清廷统治基石的身份，以及过往对汉民的欺压，恐惧于太平天国“斩妖除魔”的清算政策，自忖绝无幸理，于是在少数顽固军官的胁迫下，决心凭借坚城和囤积的粮草做困兽之斗。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跟长毛拼了！”

　　“守住满城，朝廷大军不日即到！”

　　城头上，八旗兵丁张弓搭箭，架设火铳，甚至搬出了许多门老旧火炮，摆出了誓死不降的姿态。他们幻想着凭借这最后的堡垒拖延时间，等待虚无缥缈的援军。

　　面对满城的顽抗，林阳没有丝毫犹豫。对于这种冥顽不灵、象征着旧时代压迫的最核心的堡垒，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摧毁，才能震慑所有金陵潜在的反对势力。

　　“传令，调‘雷神营’上前！”

　　林阳果断命令。

　　所谓的“雷神营”，是林阳直接掌握的一支特殊部队，装备着他从现代带来的大杀器，bm-13“喀秋莎”多管火箭炮。在这个还普遍使用前膛炮的时代，这种面覆盖式的毁灭性火力，无疑是降维打击。

　　数十辆发射车辆缓缓驶入预设阵地，覆盖在上面的油布被拉开，炮口对准了不远处的满城。黑洞洞的发射管如同死神凝视着目标。

　　城内八旗兵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箭矢和零星的炮火稀稀拉拉地向阵地方向射来，试图干扰林阳的部署。然而，这些徒劳的抵抗，迅速被太平军掩护部队精准而凶猛的火力所压制，几声惨叫过后，城头便再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林阳站在高处，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象征着旧时代特权与压迫的孤城，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

　　“目标，满城。火力覆盖，三发齐射，放！”

　　操作手猛地按下击发装置！

　　“咻——咻——咻——！”

　　刹那间，一片刺耳欲聋、撕裂灵魂的尖啸声猛然爆发，仿佛地狱之门在这一刻轰然洞开！无数道拖着炽烈橙红色尾焰的火箭弹，如同被激怒的复仇火龙群，从冰冷的发射管中蜂拥而出，挣脱了钢铁的束缚，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汇成一片死亡的流星雨，铺天盖地般向着满城倾泻而去！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崩地裂！

　　下一刻，满城区域被一片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彻底吞噬。那声音并非一声声独立的巨响，而是完全连成一片，化作了持续翻滚、永无止境的毁灭滚雷！冲天的火光次第绽放，瞬间连成一片火海，浓烈的黑烟如同狰狞的巨型蘑菇，腾空而起，迅速笼罩了整个满城上空。坚固的城墙在堪比地震的剧烈爆炸中，如同被孩童蹂躏的积木，大段大段地崩塌、碎裂、化为齑粉。城内的砖木房屋、防御工事，以及无数奔逃的人影……所有的一切，无论贵贱、无论立场，都在这种无差别、覆盖式的毁灭性能量下，被瞬间撕裂、抛起、粉碎，最终在烈焰中燃烧、碳化。

　　大地在剧烈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恐怖的怒火。想象中的惨叫与哀嚎，早已被那淹没一切的爆炸巨响所覆盖，或许它们根本来不及发出，便已归于虚无。仅仅一次齐射，数十息的时间，原本巍峨耸立、象征着满洲八旗武勋与特权的满城，已然从地图上被生生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仍在熊熊燃烧、冒着浓烟、遍布残垣断壁和焦黑尸骸的绝对死域，再无任何生命迹象与抵抗能力。

　　这如同神罚般的恐怖场景，不仅彻底摧毁了满城，更深深震撼了整个天京城内所有心怀侥幸、暗中观望的势力。

　　那些原本还藏着兵器、想着待价而沽的旧官僚；那些囤积居奇、试图扰乱市场的奸商；那些暗地里与清廷勾连、准备伺机而动的士绅……所有宵小之徒，通过门窗缝隙或胆战心惊地登上高处，目睹了满城在短短数十息内化为齑粉的骇人景象。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

　　这根本不是他们理解范围内的战争！这是天罚！是神威！任何血肉之躯，任何高墙深池，在这种力量面前都如同蝼蚁尘埃！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秦淮河上时，金陵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奇观。

　　昔日里蟒袍玉带的前清官员，此刻穿着粗布衣裳，颤巍巍地走在青石板上。那些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豪商巨贾，也换上了打补丁的短褂，混在人群中亦步亦趋。他们身后跟着的家仆，抬着沉甸甸的红木箱子，里面装着的不仅是金银珠宝，更是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让让！让让！”

　　一个肥胖的盐商挤开人群，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我这箱子里可有前朝唐寅的真迹！”

　　乡官衙门前的石阶上，太平军士兵手持长矛，冷眼注视着这场闹剧。排队的人群中不时传来低语：

　　“张大人，您也来了？”

　　“嘘……现在是戴罪之身，莫要声张。”

　　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扑通跪在衙门前，将一叠地契高高举过头顶：

　　“小人愿将全部家产献于天朝，助东王成就大业！”

　　他的声音在颤抖，却不得不装出虔诚的模样。

　　旁边一个中年商人更是声泪俱下：

　　“以往受清妖蛊惑，今迷途知返，求天朝给条活路！”

　　他偷偷抬眼观察着士兵的表情，手心里全是冷汗。

　　衙门外堆积的“献贡”渐渐形成了一座小山。阳光照在散落的珠宝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古玩字画随意堆叠，那些曾经价值连城的宝物，此刻却像是等待清点的柴火。

　　石达开站在衙门的二楼窗前，眉头微蹙：

　　“这般景象，倒像是我们在趁火打劫。”

　　冯云山轻抚长须，若有所思：

　　“这些人平日里盘剥百姓何曾手软？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林阳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楼下黑压压的人群：

　　“看到了吗？有时候，绝对的力量，比任何怀柔政策都更能让这些人‘明事理’。”

　　“这些人的家产，哪一分不是民脂民膏？扫清了这些渣滓，我们推行新政，才能少些掣肘。”

　　当最后一批“献贡”被抬进衙门，厚重的木门缓缓关闭。门外那些刚刚献出家产的人们，面面相觑，既庆幸保住了性命，又为未知的前路惶恐不安。

　　雷霆手段，方能显菩萨心肠。满城的毁灭，如同一次彻底的外科手术，割除了天京城内最大也是最顽固的毒瘤。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数日后，金陵全城基本平定。

　　东王府内，旌旗招展，将领云集。林阳召集众将及核心文武官员，举行占领金陵之后的第一次高级会议。

　　“自金田起义，至今已历数载，我等兄弟披荆斩棘，浴血奋战，终克此江南重镇！”

　　林阳的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之中，

　　“此乃天父天兄看顾，亦是全体将士用命、万民归心之结果！”

　　众将群情激昂，纷纷附和。

　　冯云山出列，肃然道：

　　“东王，金陵已下，局面初定。当务之急，是稳定人心，巩固根本。”

　　左宗棠亦道：

　　“云山先生所言极是。我们应尽快组建天朝中央政府，完善各级官府，推行田亩制度，恢复生产，经营江南富庶之地，以为北伐西征之坚实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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