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一次华山论剑

　　终南山脚下的小院，柴扉半掩，几丛野菊在秋风中摇曳。李长生搬了张自制的竹椅，坐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身前石桌上放着一壶粗茶，茶香袅袅，混着山间草木的清气。

　　他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心神早已沉入一种玄妙的境界。“龟息功”自然流转，气息绵长若有若无，与这终南山的秋意融为一体。体内，《长生诀》的功法线路如溪流般缓缓运行，滋养着经脉，淬炼着内力。

　　今日，他心有所感。

　　并非通过耳闻目见，而是一种冥冥中的灵觉。西方，数百里外的华山之巅，正有一股股冲霄而起、沛然莫御的强大气息在碰撞、交织。那气息或刚猛无俦，或灵动变幻，或中正平和，或奇诡莫测，或森然凌厉……尽管相隔遥远，但那武道意志的激荡，竟隐隐牵动了天地之气，形成了一种唯有灵觉敏锐如他方能感知到的“场”。

　　“开始了……”李长生心中了然，这便是传说中的第一次华山论剑。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当世五大绝顶高手，为争夺《九阴真经》，正在华山绝顶一较高下。

　　他并未起身，也未运足目力试图远眺——那毫无意义。他只是维持着“躺平”的心境，将自身灵觉提升到极致，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垂钓者，将心神化作无形的丝线，轻轻抛入那因绝世交锋而产生的武道意蕴的涟漪之中。

　　刹那间，他“看”到了。

　　并非具体的招式人影，而是一幅由纯粹“意”与“势”构成的瑰丽画卷：

　　一道剑气，堂皇正大，带着沛然莫御的纯阳气息，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邪祟，那是王重阳的先天功；

　　一股掌力，刚猛绝伦，至阳至锐，隐含龙吟之声，降龙十八掌的霸道展露无遗，当属洪七公；

　　一缕指风，变幻莫测，蕴含着弹指惊雷的巧妙与凌厉，必是黄药师的弹指神通；

　　一片毒罡，阴狠诡谲，如跗骨之蛆，带着腐蚀内息的森然寒意，是欧阳锋的蛤蟆功；

　　还有一股内力，雍容醇和，气象高远，一阳指的灼热与佛法的慈悲交织，定是段智兴的一阳指。

　　五种截然不同的武道真意，如同五条咆哮的巨龙，在华山之巅的方寸之地纠缠、碰撞、挤压。每一次交锋，都仿佛在虚空中炸开无形的雷霆，搅动着风云。

　　李长生端坐不动，面色平静如古井，但体内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遥远的、狂暴的武道意蕴，如同锤锻钢铁的巨锤，每一次无形的碰撞余波传来，都让他体内原本温顺流转的《长生诀》内力微微一震。起初，这震动带来些许滞涩与不适，仿佛溪流遇到了暗礁。

　　但他谨守“龟息功”的静字诀，心神不动不摇，只是引导着内力，去适应、去感悟这股外来的“压力”。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在那五大高手武道真意的“压迫”与“磨砺”下，《长生诀》内力中一些平日里难以察觉的细微杂质，仿佛被无形之力震荡、剥离。内力运转的路线，在这种外部的“参照”下，也自发地进行着微不可查的调整与优化，变得更加精纯，更加贴合《长生诀》那“生生不息，绵延久长”的本意。

　　他仿佛一个旁观者，借他人之锤，锻自身之钢。

　　系统那熟悉的提示音，此刻在他脑海中响起，却带着一丝与往常不同的韵味：

　　【感知当世巅峰武道意蕴，心境平和，不争不扰，以天地为烘炉，以他道砺己道。评价：卓越。奖励：《长生诀》熟练度大幅提升，内力精纯度提升，功法运转效率提升。】

　　一股温润却磅礴的力量，自丹田深处涌出，自然而然地汇入正在被“磨砺”的内力洪流中。原本只是被动适应和微调的内力，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运转速度陡然加快了一个层次，颜色也变得更加纯粹，带着一丝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莹润光泽。

　　李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修为，就在这遥望与感悟中，水到渠成般地突破了一个小瓶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长生诀》第一层的境界，竟在此刻彻底圆满，甚至触摸到了第二层的边缘。

　　他依旧闭着眼，嘴角却难以抑制地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这种“蹭”来的感悟，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无需亲身涉险，无需与人争锋，只需保持一颗“躺平”的心，便能坐收渔利，观摩当世最高水平的武道演绎，并借此反哺自身。

　　“原来，‘躺平’并非固步自封，亦可海纳百川。”他心中明悟更深，“系统所谓的‘不争’，或许并非指行为上的绝对静止，而是心态上的不执着、不强求。以此超然之心，行观摩借鉴之事，反而暗合道法自然之理。”

　　时间就在这奇特的“旁观”与“感悟”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两个时辰，或许是半日，华山之巅那激烈碰撞的武道意蕴渐渐平息、收敛。最终，只剩下那道最为中正平和、渊深似海的纯阳气息，如同旭日东升，稳稳地笼罩了华山，其余四股气息虽未消散，却已承认了其至高无上的地位。

　　论剑结束了。王重阳，天下第一。

　　李长生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缕温润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平常。他提起石桌上微凉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慢慢啜饮。

　　茶味虽淡，却唇齿留香，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这次远距离“蹭”论剑的收获，远超预期。不仅内力精进，《长生诀》突破，更重要的是，他验证了一条独特的修炼途径——以超然之心，感天地之意，借他山之石，攻自身之玉。

　　“只是……”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投向西方，若有所思，“这等巅峰对决，可遇不可求。而且，今日能有所感，或许也因我身处终南山，与华山同属秦岭山脉，气机隐隐相连之故。若离得再远些，恐怕就难以捕捉这等细微的意蕴波动了。”

　　这算是“躺平”修炼法的一个小小限制，但也为他未来的修行之路，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山风拂过，带来远处村落依稀的炊烟气息。小院依旧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李长生知道，体内那更加精纯磅礴的内力，以及脑海中系统清晰的提示，都昭示着这一次“躺平”带来的巨大收获。

　　他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力量，对未来在这终南山的“躺平”生活，更多了几分期待。
　　http://www.abcsee.cc/45503/5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