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仪式前夜

　　香氛机在客厅角落轻轻嗡鸣，雪松与琥珀的气息漫过铺着浅灰地毯的地板，缠上阳台垂落的串灯 —— 暖黄的灯珠一颗颗缀在藤蔓架上，被夜风拂得轻轻晃，在白色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吴所畏蹲在餐台边，指尖碰了碰叠得整齐的银色刀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三天前跟姜小帅一起挑餐具的场景，当时姜小帅还笑他 “比嫁女儿还紧张”。

　　“检查完了？” 池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洗过澡的湿气。他走过来，手里拿着条米白色的薄围巾，轻轻搭在吴所畏肩上 —— 夜里开了窗，风有点凉。

　　吴所畏抬头，看见池骋穿着他常穿的深灰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他点点头，把最后一只高脚杯摆回餐台：“餐具齐了，饮料也冰在冰箱里，明天姜小帅他们十点来帮忙摆甜品，应该没问题。”

　　池骋弯腰，帮他把歪了的桌布角捋平，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吴所畏的耳朵悄悄发烫。“不用这么紧张，” 池骋的声音压得低，落在他耳边，“有我呢。”

　　吴所畏 “嗯” 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又扫了眼流程表 —— 贴在冰箱上的 A4 纸，被他用彩色笔标得密密麻麻，“14:00 宾客到齐”“14:30 first look”“15:00 简单致辞”，连 “给池雅姐的孩子准备零食” 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时，城市的霓虹刚好爬上玻璃。远处的高楼亮着零星的灯，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吴所畏靠在池骋肩上，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香氛的雪松味，跟这个家的味道一模一样。“都准备好了。”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里没有之前的兴奋，反而透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嗯。” 池骋的胳膊环在他腰上，轻轻收紧，“累不累？今天跑了一天。”

　　“不累。” 吴所畏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池骋的家居服袖口 —— 那里有个小小的破洞，是上次他洗衣服时不小心勾的，池骋却一直没换。他忽然想起刚搬来这天，两人也是这样站在窗前，他兴奋地跑遍每个房间，池骋跟在后面笑，那时候还没敢想，会有这么多人来见证他们的仪式。

　　该分开睡时，吴所畏站在次卧门口，手指攥着门把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那…… 我今晚睡这边？” 他指了指屋里的床，床单是新换的浅蓝条纹，是他特意选的，说 “换个床品睡得香”。

　　池骋走过来，低头看他。客厅的串灯映在他眼里，像落了两颗暖黄的星，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缱绻：“早点休息，别玩手机太晚。”

　　吴所畏点点头，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 像偷糖的小孩，一触即分，连鼻尖都泛了红：“明天见。”

　　“明天见。” 池骋的声音更低了，指尖碰了碰他泛红的耳垂，才转身走向主卧。

　　次卧的门关上时，吴所畏背靠着门板，心脏才后知后觉地狂跳起来。他走到床边，掀开防尘罩，看着挂在衣架上的白色礼服 —— 亚麻混纺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领口的褶皱像他当初在设计图上看到的那样，像被风吹过的云。他伸手摸了摸，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的纹理，忽然想起池骋说 “安德森特意加了柔软内衬，穿久了也不磨皮肤”，眼眶莫名有点热。

　　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筹备笔记，翻开最后一页，夹着张小小的便签，是池骋写的：“阳台的绣球记得留两朵，插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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