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贵妃的危机（下）

　　佛塔下的爆炸声浪还未散尽，李俶的中军帐内已弥漫着浓烈的茶香。

　　杨玉环褪去沾满尘土的素纱裙，换上一身蜀锦宫装，指尖捏着的白瓷茶杯微微晃动。

　　茶汤里倒映出她鬓边新簪的珍珠钗，那是李俶刚刚命人送来的 —— 颗颗圆润饱满，比当年玄宗赐的东珠还要名贵。

　　“娘娘倒是好手段。” 李俶把玩着腰间玉佩，玄色王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用半块星图玉佩，就把安禄山骗得团团转。”

　　杨玉环放下茶杯，钗头珍珠碰撞的脆响压过帐外的厮杀声：“殿下说笑了。若非您派去的‘杀手’演得逼真，安禄山那等多疑之人，怎会轻易信我？”

　　她抬手抚过鬓角，露出一截皓腕，那里的淤青正是被 “杀手” 用钝器所伤，“这苦肉计，可是臣妾亲身上阵的。”

　　李俶突然冷笑：“苦肉计？怕是早与黑袍人串通好了吧？佛塔顶层的铜刹，为何会有明代的铸造痕迹？”

　　这话如冰锥刺入杨玉环心口。她强作镇定地斟满茶水：“殿下明鉴，臣妾只知袁祖师爷留下密道，其余一概不知。”

　　茶水溢出杯沿，在案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倒是殿下，答应我的事……”

　　“放心。” 李俶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份羊皮诏，“只要拿到昆仑墟的陨铁，助我平定叛乱，父皇定会下旨恢复你的贵妃身份。到时候，别说长安宫殿，就是洛阳的上阳宫，也任你居住。”

　　杨玉环的指尖抚过诏书上 “贵妃杨氏” 四字，突然低笑出声：“殿下当臣妾是三岁孩童？马嵬坡之事，你们父子欠我的，岂是一座宫殿能还清的？”

　　她猛地将诏书扫落在地，钗头珍珠在烛火下泛出冷光，“我要的，是安禄山的项上人头，还有…… 执掌天宫院的权力。”

　　帐帘突然被风掀起，黑袍人带着一身硝烟味走进来，青铜令牌在掌中转得飞快：“袁守诚那边传来消息，星图玉佩需两块合一，才能解开昆仑墟的机关。安禄山手里那半块，现在怕是随着佛塔一起炸碎了。”

　　李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废物！连块玉佩都拿不到！”

　　“殿下息怒。”

　　杨玉环突然开口，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安禄山虽炸了佛塔，却未必能逃出香积寺。臣妾知道他下一步要去哪 —— 藏经阁的密室里，还藏着袁祖师爷留下的另一幅地图。”

　　黑袍人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地图，本就是我亲手藏进去的。”

　　杨玉环站起身，宫装裙摆扫过地上的诏书，“当年马嵬坡前，袁祖师爷交给我两样东西：半块玉佩，一幅地图。他说，若有朝一日大唐倾覆，可凭此物另寻出路。”

　　李俶盯着她的眼睛，突然拍案：“好！我就信你最后一次。你去把地图找来，我派三百精兵护送你回长安。”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但若敢耍花样，本宫保证，这次没人能再救你。”

　　杨玉环屈膝行礼，钗头珍珠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臣妾遵命。只是……”

　　她目光扫过帐外的火光，“还请殿下兑现承诺，将那些知道我还活着的士兵，全部调去前线。”

　　李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点头：“准了。”

　　黑袍人看着杨玉环离去的背影，突然低声道：“殿下，此女心机深沉，恐非善类。”

　　“善类？”

　　李俶冷笑，将那半块玉佩扔在案上，“在这乱世里，善类早就死光了。”

　　他望着帐外冲天的火光，“安禄山炸了佛塔，正好给了我理由屠寺 —— 等杀了所有知情人，她杨玉环就算拿到地图，也只能乖乖听我的。”

　　烛火突然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扭曲成鬼魅的形状。远处的藏经阁方向，又燃起新的火光，那是杨玉环带着士兵在搜寻地图。

　　而佛塔的废墟旁，史向明正拽着安倍山往密道深处钻，两人都没注意到，安倍山甲胄的缝隙里，卡着半块染血的玉佩碎片 —— 正是从佛塔废墟里捡来的星图残片。

　　“老安，你说这李俶和杨贵妃到底在搞什么鬼？” 史向明的声音在密道里回荡，带着浓浓的疑惑。

　　安倍山摸着甲胄里的玉佩碎片，突然低笑：“搞什么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昆仑墟的陨铁，咱们偏不让他们得逞。”

　　他加快脚步，靴底踏过积水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走，去藏经阁看看。说不定，能捡个大便宜。”

　　密道尽头的微光里，隐约能看见一扇刻着北斗七星的石门。而此时的藏经阁内，杨玉环正举着火把，在满地狼藉中翻找着什么，

　　火把的光芒突然剧烈晃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杨玉环心头一颤，抬眼望去，只见安倍山手持长刀，正从转角处大步走来。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安倍山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恢复冷冽，手中长刀微微抬起，刀身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

　　杨玉环下意识后退半步，身后的宫墙抵住她的脊背，无处可逃。她强作镇定，丹凤眼凝视着安倍山，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你想干什么？”

　　安倍山冷笑一声，缓缓逼近：“贵妃娘娘如此美貌，在下实在不忍错过，今夜，怕是要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长刀抵住杨玉环咽喉。

　　寒光映着杨玉环泛白的脸，她强撑着挺直脊背，杏眼怒视眼前张狂的曾经使臣。安倍山突然收刀后退半步，转头冲暗处一招手：“史向明，守好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脚步声由远及近，身着玄甲的史向明抱拳而立，厚重的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唯有眼瞳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待他退至门外，安倍山抚着刀鞘绕着杨玉环踱步，绸缎衣摆扫过青砖发出沙沙声响：“娘娘可知，这长安城地下，藏着多少比安禄山叛乱更可怕的秘密？”

　　杨玉环怒哼道，“不知。“

　　安倍山狂笑两声，“好，不知的好啊，娘娘，得罪了。”

　　杨玉环急忙想阻止，但她一个弱女子哪来的力气，安倍山堵住杨玉环嘴巴，不让其发出太大的叫喊声。一阵簌簌的宽衣声后。。。

　　十分钟后。

　　“这下满意了?

　　安倍山心满意足的样子让杨玉环看着心里直恶心，继续冷哼道，“说吧，除了你安禄山，这长安城还能有什么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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