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君再临威压众，智取祭坛遁虚无

　　那声音淡漠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令空间冻结、神魂战栗的无上威严！仅仅是声音的降临，便让在场除了林凡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司徒弘和那名元婴随从，都如同被无形的山岳镇住，身形凝固，灵力滞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林凡同样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压力，但他混沌道体自主轰鸣，灰蒙蒙的气流在体表急速流转，硬生生抵住了这股威压，按向祭坛核心的符文石去势不减！

　　“嗯？混沌道体？”那声音微微诧异，随即化为一丝玩味，“有意思。看来此番降临，倒是不虚此行。”

　　空间涟漪中心，一道身影缓缓凝聚。依旧是暗金龙纹黑袍，面容笼罩在扭曲光影之中，唯有一双燃烧着冰冷业火的眼眸清晰可见——正是之前在飘渺峰退走的魔君分身！他竟然去而复返，而且直接出现在了这万孽古渊的边缘！

　　魔君分身目光扫过全场，在司徒弘身上略微停顿，带着一丝不屑：“天机阁的蝼蚁，也敢觊觎混沌之力？”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林凡以及他手中即将触碰到祭坛的符文石上。

　　“小子，停下你的动作。将此物，以及你自身，奉献于本君，可免搜魂炼魄之苦。”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司徒弘此刻已是汗出如浆，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引来这位恐怖存在！他虽是天机阁分舵主事，见识广博，但也深知自己与对方实力差距犹如云泥之别。他连忙躬身，声音颤抖：“不……不知魔君驾临，晚辈……晚辈这就离去……”说罢，竟不顾那元婴随从，转身就想遁走。

　　“本君允许你走了吗？”魔君分身看也未看他，只是随意地一弹指。

　　“噗！”

　　司徒弘身形猛地一僵，胸口凭空出现一个碗口大的透明窟窿，连惨叫都未能发出，眼中的神采便瞬间黯淡，尸体软软倒地。那名元婴随从更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形神俱灭！

　　弹指间，两位在寻常修士眼中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便灰飞烟灭！

　　林凡瞳孔骤缩，心沉到了谷底。这魔君分身的实力，比在飘渺峰时更加恐怖！而且行事更加狠辣果决！

　　然而，魔君分身这随手灭杀司徒弘的举动，却也给了林凡那电光火石般的瞬间机会！他按向祭坛的符文石，终于触碰到了那团旋转的混沌气流！

　　“嗡——！！！”

　　仿佛干柴遇烈火，又似水滴入滚油！符文石与祭坛核心的混沌气流接触的刹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灰光！整座残破祭坛剧烈震动，表面那些黯淡的古老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逐一亮起！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精纯的混沌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符文石，疯狂涌入林凡体内！

　　“放肆！”魔君分身眼中业火一跳，显然没料到林凡在他威压之下竟真敢动手，而且这祭坛反应如此剧烈！他冷哼一声，不再留手，一只覆盖着细密黑色鳞片的魔爪穿透空间，直接抓向林凡的头颅，要将他连同那混沌能量一并捏碎！

　　但就在魔爪即将临体的瞬间，吸收了海量混沌能量的林凡，福至心灵，脑海中瞬间闪过之前在混沌祭坛子体中获得的那段关于空间坐标的信息碎片，以及系统（虽宕机但底层规则尚存）对空间法则的残余理解！

　　他不再试图对抗或防御，而是将刚刚吸入体内、尚未炼化的绝大部分混沌能量，连同自身对空间的所有感悟，全部灌注到手中的符文石中，并以其为引，狠狠砸向祭坛核心！

　　“以混沌为引，循古道之踪，开！”

　　他不是要激活祭坛攻击，而是要借助这瞬间爆发的、同源共鸣的庞大混沌之力，强行在这稳固的空间壁垒上，撕开一道临时的、指向未知之地的传送通道！

　　“咔嚓——！”

　　祭坛上空，空间如同镜子般破碎，露出一个不断旋转、内部光怪陆离、充斥着混乱空间风暴的灰色旋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来！

　　魔君分身的魔爪抓了个空，林凡的身影在混沌能量的包裹下，如同离弦之箭，被那灰色旋涡瞬间吸入！

　　“想走？！”魔君分身勃然大怒，他感觉自己被一个蝼蚁戏耍了！他身形一动，就要紧随其后冲入旋涡。

　　然而，那祭坛在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后，再也承受不住，轰然炸裂！狂暴的混沌能量夹杂着空间碎片四散冲击，虽然伤不到魔君分身，却也让那刚刚成型的空间通道变得极其不稳定，剧烈扭曲、收缩！

　　魔君分身身形一滞，看着那即将闭合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危险通道，眼神阴晴不定。强行闯入，以他这具分身的状态，很可能被卷入未知的空间乱流，甚至引来更麻烦的存在。

　　他最终没有冒险，只是冷冷地看着通道彻底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缓缓弥合的空间裂缝和祭坛爆炸后的残骸。

　　“混沌道体……系统规则……还有这精准的空间坐标引导……”魔君分身低声自语，眼中的业火跳动，“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本君想象的还要多。也罢，便让你再多活片刻。待本君本体降临，这方天地，连同你的一切，都将归吾所有！”

　　他身影缓缓变淡，最终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身体和灵魂都被撕扯、重组。林凡在混乱的空间风暴中死死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凭借着混沌道体对空间之力的天然亲和与那符文石的微弱指引，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艰难地维持着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砰！”

　　他重重地摔落在坚实的地面上，强烈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他挣扎着爬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并非想象中危机四伏的绝地，反而是一处……异常宁静、祥和的山谷。谷内灵气氤氲，草木葱茏，奇花异草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与万孽古渊边缘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座更加完整、更加古老、散发着苍茫道韵的混沌祭坛，静静地矗立在山谷中央。祭坛的核心，一团人头大小、凝实无比的混沌气流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能量。

　　而在祭坛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须发皆白、面容古朴的老者，正背对着他，手持一柄普通的竹扫帚，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地，清扫着祭坛周围的落叶。

　　仿佛感应到林凡的到来，老者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老者面容的刹那，林凡体内那沉寂许久的系统烙印，竟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起来，传递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亲近”、“畏惧”以及“孺慕”的波动！

　　老者看着林凡，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万古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淡淡的追忆，他开口，声音平和而沧桑：

　　“你来了，‘万情’选择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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