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上古巫咒

　　“那好，乾宇叔，我们拭目以待！”老人桀桀怪笑，咬着牙转身走出大殿，并露出森然脸色。

　　“本帝还怕你不成，以后你也别叫我乾宇叔，我也不是你叔叔！”看着老人走出大殿的背影，乾宇大帝又冷喝一声，气得挥甩大袖。

　　看他小时候性子活泼好动，脑瓜子转的挺快，以为性格会跟自己一样，结果长大后却是个疯批！

　　“你先回大殿去等着，今天晚上，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乾宇叔给你解开禁制！”

　　老人再次走到雪月清身旁坐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冷冷开口，然而话语却带着怒火。

　　此刻，他目中伤感，似是一种离别时的不舍，不再是那么阴冷，只是脸上的笑容很是莫名。

　　“二大爷，谢谢你！”雪月清点点头，起身向大殿走去，听到老人话语传来，又回头看了眼老人。

　　“谢我做什么？谁让你是我雪家的后人呢！”

　　老人喃喃，在蓦然间，又露出阴冷如毒蛇的目光，浮在嘴角上的轻蔑笑容，像是癫狂之人的嘲笑。

　　夜晚，雪月清坐在大殿中，心绪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总感觉老人在今天晚上，要干出什么事。

　　咚咚咚— —

　　正当雪月清担忧着老人时，从大殿外传来悠远的鼓声，带着古老沧桑的韵律，仿佛就像是太古时代，部落在祭天时，敲打腰鼓发出的声响。

　　随着鼓声落下，接着又传来略微刺耳，却极为动人的琵琶声响，犹如嘈嘈急雨，更如万马奔腾。

　　似是弹奏琵琶那人，正用极其快速的手法拨动弦丝。

　　也在同时，一声艰涩难懂的古老哼唱传来，犹如窃窃私语，始终萦绕在耳边，久久回旋。

　　似是那哼唱之人快速蠕动嘴唇，才能发出的声响。

　　雪月清起身走出大殿，看到山巅平台被人生起一个火堆，熊熊燃烧的火苗，蹿起一丈多的高度。

　　在火堆前，有个身影围着火堆慢走，哼唱着似是祷告天地的祭文，还时不时用手指弹奏下抱在怀中的琵琶，敲一敲挂在腰间的鼓。

　　“二大爷，他这是在干嘛？”雪月清一眼看清老人的身影，只是她走近后，差点没被老人吓死。

　　只见老人一脸虔诚，似是在做一种古老的祭祀，怀中抱着的琵琶，竟是用一条人腿制成。

　　那条人腿肌肤白皙如玉，骨骼晶莹剔透，似是一位女子的长腿，被五根琵琶弦拉出深深的凹痕。

　　撇在他腰间的精致骨鼓，也是用人的胸腔制成，晶莹剔透的骨骼上，蒙着层人皮制成的鼓皮。

　　看到此慕，雪月清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老人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依然在围着火堆慢步而行。

　　他每次抬脚落下，都错落有致，口中哼出的莫名言语，像是上古时代的巫族，在祭告天地时才用到的语言。

　　“二大爷！”

　　看着围着火堆慢走的老人，脸色惨白惨白，雪月清赶忙起身喊了一声，脸色带着焦急。

　　但哼唱出古老语言的老人充耳不闻，依然围着火堆漫步，散发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撇在他腰间的精致骨鼓，抱在他的人腿琵琶，同样渗人。

　　原本晴朗万里的天空，在此刻间生起淡淡黑雾，笼罩住老人的身子，让老人更添一丝阴森。

　　那轮天空中的金黄明月，那位火神的眼眸，也在淡淡的黑雾中若隐若现，仿似一圈柔和的光晕。

　　“傻丫头啊，二大爷答应过你的事，肯定要给你办到！”

　　或是听到雪月清的呼喊声，老人在哼唱间转头瞥了她一眼，在醉红的脸上，露着若有若无的阴森笑容。

　　几个随意丢在地上的酒坛，说明老人已喝醉了酒。

　　“乾宇叔叔，乾宇叔叔…”

　　老人轻声哼唱，围着火堆加快了步伐，嗓音被他拖的很长很长，仿似厉鬼索命时的哭泣声。

　　“二大爷，你别这样！”

　　雪月清又呼喊一声，眼中泪水流出，看着老人围着火堆转了一圈又一圈，很有节奏的拍着腰间的骨鼓，弹着怀中的人腿琵琶。

　　“乾宇叔叔好，乾宇叔叔妙，乾宇叔叔他呱呱叫…”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神态一脸虔诚的老人，在突然间变得疯疯癫癫，露出激动兴奋的脸色，

　　他大力拍击着腰间的骨鼓，疾速弹动着怀中的琵琶，张口喊出艰涩难懂的语言，语气变得十分急促。

　　突然间的鼓声大作，疾如万马奔腾的琵琶声响，及急促的古老语言传出，很快惊动山巅上的众人。

　　他们都跑出大殿，看着围着火堆环绕，样子甚是滑稽的老人，被逗的哈哈大笑，全然不顾雪月清的担忧。

　　听到笑声，雪月清转头看到雪风，看到六长老，看到众多雪家青年，甚至看到初为人母的火桑…

　　他们都被老人惊出大殿，甚至连进入火神洞天，一直闭关的姬如君，也在此刻走出大殿。

　　“都闭嘴，不许笑！”雪风脸色铁青，抬手打出暴栗，将几个正张口大笑的雪家子弟打得抱头惨叫，而后转头看着老人，露出惆怅至极的脸色。

　　“二叔，你这是何必呢？”

　　“还是让他停手吧，他这是在施展上古巫咒！”六长老也叹了叹气，想上前喊住老人。

　　可看到老人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只能无奈摇头。

　　“乾宇叔叔好，乾宇叔叔妙，乾宇叔叔他呱呱叫…”

　　老人似是没有看到众人，神态依然疯疯癫癫，喊出疯言疯语的话语，话语同样带着急促。

　　随着急促的话语响起，他岔开着双腿，围着火堆跳出一种古老的祭祀舞蹈，动作很是滑稽可笑。

　　他一跳一斜，一扭一摆的身形，活像一只用两条腿走路的螃蟹，再次引起一阵笑声。

　　“雪人过，你又喝醉酒，装疯卖傻了是不是…”

　　乾宇大帝怒吼咆哮，从大殿中冲出，伸手指着又疯又癫的老人，气得神佛冲天，头顶三尸神来回暴跳，

　　“还呱呱叫，你当本帝是蛤蟆不成！”

　　乾宇大帝目光闪动，真恨不得立即走上前去，抬手给老人两个耳光，张口喊出怒不可遏的话。

　　“雪人过，那雨紫曦背着你偷情，你杀了她也就罢了！想不到你竟然丧心病狂，把她身子制成乐器，你简直疯得无药可救…”

　　此刻，乾宇大帝脸上熊熊燃烧的怒火，似是要烧穿这片天地，一眼看清老人抱在怀中的琵琶，撇在腰间的骨鼓，都是用一位女子的躯体制成。

　　“乾宇叔，我与她共证过誓言，当然要将她带在身旁，不可能看着她躯体腐败，只能把她头颅制成埙，胸腔制成鼓，双腿制成琵琶…”

　　老人森然冷笑，岔着双腿瞥了眼乾宇大帝，继续跳着古老的祭祀舞蹈，疾速念出古老的语言，继续疯疯癫癫，喊出疯言疯语的话。

　　“仙渺渺，鬼淼淼，我乾宇叔叔他不得了！”

　　“天苍苍，地茫茫，我乾宇叔叔他放牛羊…”

　　老人越喊越兴奋，动作越来越快，被冲天的火光映红苍老面颊，以及他枯瘦的身子。

　　随着他话语传出，天空中的黑色雾气变得越来越浓，已遮住天空中的月光，形成浓厚的黑云，将火神洞天变得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山巅上的火光照亮山头。

　　“雪人过跳大神啦！”

　　神蚕老祖也不嫌事大，发出很不厚道的笑声，可随即被乾宇大帝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巴。

　　“二大爷，你快停下吧！”

　　雪月清轻声呼喊，被泪水湿润眼眶，此刻很想上前阻止老人，却被一层浓浓的黑气挡住。

　　在那黑气中，有一股无形力量，正紧紧拉住她身子。

　　“雪人过，你不就想用上古巫咒，诅咒本帝吗，本帝今天倒看看，是本帝的大道厉害，还是你召唤出的巫云厉害。”乾宇大帝咬牙切齿，气得双眼已然发红，生起从未有过的怒容。

　　“给本帝开！”见浓厚的巫云涌来，他张口怒喝，伸手拍散天空中的黑云，露出皎洁的月光。

　　可不到片刻，月光再次被浓厚的黑云遮住。

　　“我乾宇叔叔证道万古身长存，他一步天玄化苍穹…”

　　也在此刻，老人的语气变得更加急促，他不断胡言乱语，疾速念出艰涩难懂的古老语言。

　　他似是在沟通冥冥中的存在，似是在向那个存在祈祷，更像是在向那个存在，祭献自己的生命。

　　传闻在上古时代的巫族中，曾供奉着一尊古老时代的巫神，后来巫族覆灭，那尊巫神不知所踪。

　　“他在诅咒乾宇大帝化道！”六长老却是忍不住笑出声。

　　所谓天玄便是天意中的玄光，传闻世间修士在化道后，所化作的道光，都会融进那团玄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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