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年的曾经

　　风声渐止，对于小镇人来说，根本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不过对于变成沫沫的两人来说，完全阵杀，毫无悬念。

　　邋遢汉子伸手撩了一下头发，说道：“都说三千烦恼丝，我倒是觉得，我这绝代芳华的颜值，头发肯定占了大头。”

　　随后掏了掏裤裆，缓缓走出破庙，朝着醉梦楼的方向躬身一拜，说道：“嗯，老头，我今天做事，有失偏颇，抱歉抱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醉梦楼七楼，一位比鬼门妖更加枯槁的老人，哼了一声，但最后仍是缓缓吐出口气，说道：“滚蛋。”

　　破庙外的崔甲，顿时如蒙大赦，竖起大拇指，说道：“老头子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走了走了。”

　　说完也不继续逗留，只是一边将佛珠重新放入怀中，一边朝着醉梦楼走去。

　　至于这场大战对于凡人来说，连个屁响都没有，而对于那些外乡人，可是经天纬地之力！

　　崔甲就是要告诉那些人，苏阙，我保了，你们，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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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粒街吴家老宅，小娃娃满脸怒气，这个看着人模狗样的白衣青年，竟然真的就这么待在自己家里，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的是臭不要脸到了极致，但自己奶奶却是毫无怨言，自己没办法，还小，只能坐在旁边远远的独自生闷气。

　　白衣年轻人吃着手中糕点，咧嘴一笑，刚刚那一架，打的很帅了，就算是自己都要艳羡三分，不过威胁意味也是呼之欲出，不由得对那个受到保护的少年来了兴趣。

　　随后单手掐指算了算，不由得微微皱眉，年轻人有些苦恼，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妪。

　　白衣年轻人转头对老妪说道：“坐这儿，问你几个事儿。”

　　老妪不敢怠慢，赶紧坐下，这个七老八十的主人，反倒要比客人还要拘谨。

　　吴靖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再在自己的小本本儿上，给这位白衣年轻人的“罪状”旁边，的十几个正字旁边又画了一横。

　　老妪轻声道：“仙师请说。”

　　“你说说，那个废石巷的那个苏阙，你什么来路，事无巨细，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老妪愣了愣，但随即先是犹豫了一下，组织一下词汇，缓缓吐出一口气，便开始娓娓道来：“那个扫把星，叫做苏阙，爹娘我没有怎么见过，也没有说过话，只是曾经远远地见过一两眼，女子性子温和，男子爽朗，还有一个婆婆，身子骨不太好，但一家子在小镇的风评都是极好的，自从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丈夫就死于非命，说是掉进了锦鳞溪，淹死了，尸骨都找不到，女子吗生下他之后就气血亏空，再加上还是倒着出来的，当初也是拼了命才将那个扫把星生出来，不过他出来的时候，父母都死了，所以从小，都是那个老人带着。”

　　“那个老人姓陆，叫陆白束。跟我们后三街的老人都有些交情，我们之前也说了很多次，这个孩子天生就带着不祥，还是不要太关心比较好，那个老人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只是之后老人身体越来越差，自然很少出门，我们也没有管，就任由那一家子祖孙两个人在那儿活着。”

　　“但老人的身体总有撑不住的时候，差不多七八年前吧，也就是苏阙差不多八九岁的时候，这个老人突然就不行了，那个孩子，就在我们后三街一个个敲门，想要让我们帮忙救人。”

　　说到这里，白衣年轻人突然打断道：“所以你们开门了吗？”

　　老人嗤笑一声：“当然没有，这么一个扫把星的祸害，谁敢开门，他自家的老人就是先例，我们可不想死，所以整个后三街，没有一个开门。”

　　说到这里，老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凉薄心性，赶忙打圆补充道：“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冷漠态度，和我小孙子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白衣年轻人则是无动于衷，轻声道：“不必担心，你继续说。”

　　修仙一途，凉薄心性，无可厚非。

　　弟杀兄，父杀子，子杀全家，都是常态，与正道魔道并无关系，与未来道路的长远，更没有关系。

　　老妪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是那个崔甲，就是我们这儿的泼皮无赖帮了他们，不但将老人背到医馆，而且还将所有的花费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才因此让老人留了一口气，好歹也算是扛过了一场病。”

　　“又坚持了几年，便已经是回天乏术，将死之人无药可医，就在三年前的雪夜，过年后的一天晚上，就悄默声的走了，什么动静都没有，至于丧葬的事情，都是那个扫把星的几个朋友，同龄人楚禄，还有崔甲，出钱的就是糯米街的王曦霖。”

　　“而少年就那么在下镇外的山林度过了三年，这三年少年经历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也就是在前天，他回来了。”

　　老人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说完了，又反复想了想，才坚定说道：“嗯，就这么多。”

　　白衣年轻人微微颔首，说道：“这个孩子，我算过，跟你说的别无二致，没有什么区别，应该是被人的特意遮蔽，不过没关系。”

　　随后再次掐指默算，袖里藏乾坤。

　　轻轻吐出三个字，“王曦霖。”

　　白衣年轻人轻蔑一笑：“年轻的时候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过晚年作妖太多，恐怕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没什么好的结果。”

　　“都是当年的睁眼瞎，没什么好同情的，让你们活着，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惠了。”

　　老妪听到这话，虽然一头雾水，但仍是感觉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白衣年轻人再次从盘子里取出一块糕点，轻咬一口，目光放在一旁生闷气的小男孩儿，轻笑一声说道：“这个城里，就没有人是干净的，连带着这些孩子，都是带着血丝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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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石巷苏姓少年在后厨忙活了一会儿，便做了两道菜，可惜没什么肉食，凭着这一点，少年对于少女，就有些愧疚。

　　但没办法，家里穷，实在是买不起什么肉吃。

　　不过端过去之后，少女反倒没什么嫌弃，小口吃菜，吃的不少。

　　因为现在还动不了，所以饭食都是苏阙亲手喂食，苏阙轻声说：“叶姑娘，这次都是蔬菜，你先将就着，明天我去钓一两条鱼上来，给你开开荤。”

　　叶淑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就没有什么话题了，只是一个喂食，一个低头吃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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