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妄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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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栖霞看着被阿爹救下的男孩,前世的记忆翻涌不息。今儿个咱就先讲那最痛的过往,再看今生这场风波里,慕容金梧与柏忆安如何相遇相识!
先说前世那惨烈一幕
——望月山的无妄之地,乃是剑派禁地,除了剑圣凌岳为爱妻所建的望月阁,这儿是弟子们半只脚都不准踏入的地方。
这无妄之地在山的最南端,是一处山峰断脉,中间横亘着一道云雾翻涌的深渊,名唤“无妄深渊”,但凡跌下去,必定粉身碎骨,绝无生还可能。
彼时的栖霞与归鹤,已是伤痕累累,身形踉跄,在山林里慌不择路地狂奔。
身后桑槿、田莨等人手持长剑,紧追不舍,“除魔教、杀妖女、正师门”的喊杀声在山谷间回荡,刺耳又凶狠。
二人身上的剑伤不断渗出血迹,染红了衣衫,早已是强弩之末,慌乱中竟一头闯入了这无妄之地。
待他们停住脚步,才发现前方云雾弥漫,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横在眼前,正是那夺命的无妄深渊!
前路已断,无路可逃,栖霞与归鹤只得转过身来,就见追兵们已在远处停步,唯有桑槿和田莨依旧握着长剑,步步紧逼,眼中满是不善。
桑槿看着栖霞,眼里尽是嘲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尖声道:
“我的好师妹呀,你那好看的小脸怎么又脏了?衣服也弄得污七八糟,怪不得师父总说你粗鄙不堪。妖女的女儿终究是妖女,哪里配做金梧师伯的女儿!”
说罢,她还得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田莨。
田莨眼中则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盯着栖霞,长剑微微一刺,假惺惺地说:
“霞妹妹,快过来,跟着师兄走,我给你洗干净脸、洗干净衣服,保准师父再不说你粗鄙。”
“无耻之徒!”
归鹤气得脸色涨红,厉声打断他,
“你趁着我义父和你师祖比试脱不开身,就在此处胡作非为,小心回头师祖又要狠狠教训你!”
“哎呦呦,这不是咱们的小师叔吗?”
田莨阴阳怪气地应着,随即仰天大笑,转而看向归鹤时,双眸里翻涌着毒蛇吐信般的冷意,
“一个瞎眼的小崽子,也敢来管我的闲事!”
话音未落,田莨身形陡然向前,挥剑直刺归鹤的喉咙,狠辣至极。
桑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也立刻挥剑朝着栖霞刺去。
情急之下,栖霞猛地一扯归鹤,二人连连后退,想要躲开这致命一击。
可万万没料到,他们脚下的碎石忽然松动,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阵天旋地转。
惊呼声还未出口,两条身影已如同断线的风筝,快速坠入了那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狂风呼啸,卷起碎石打在脸上,下坠的气流如刀割般刺痛肌肤。
栖霞吓得浑身发抖,却根本无力反抗。
就在这时,归鹤反手将她死死抱在怀里,用自己单薄的背脊对着下方陡峭的岩壁,声音虽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重复:
“栖霞,我护着你呢,别怕!记住,一定要活下去,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栖霞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
——他们摔在了深渊底部。
归鹤的身体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岩石上,他闷哼一声,抱着栖霞的双臂瞬间松开,却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推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栖霞翻滚了几圈,浑身酸痛难忍,仿佛半个身子都要碎了。
她强忍着剧痛,快速爬向归鹤,却见他双目紧闭,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
“归鹤!”
栖霞难以置信地大喊,可那个叫归鹤的少年却像在岩石上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她跌跌撞撞凑到他脸旁,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那里早已没了半点气息。
深渊里的风声渐渐减弱,唯有滔滔水流声不绝于耳。
栖霞孤身一人,跪在归鹤冰冷的身体旁,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最终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个总是笑容明净、会陪她聊日出月景的男孩,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在望月阁看月亮了。
这是前世最痛的记忆,在她失去父母、早已麻木的心上,又划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而今生,这一切都还未发生!
栖霞强压下心中的悲喜交加,再抬眼看向那个被阿爹救下的男孩,他的眸子亮得像山涧的清泉,澄澈见底,在深夜里格外耀眼。
栖霞心头骤然涌上一股暖意——阴差阳错之下,阿爹竟在今日救了归鹤,他再也不会变成瞎子,再也不用受那些苦,更不会遭遇前世那般的无妄之灾了!
满心的惊喜堵在喉咙里,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暂且不提栖霞沉浸在回忆与庆幸之中,再说今生此刻的局势。
慕容金梧一出手,柏忆安对阵雌雄双刀客的胜负,瞬间没了悬念。
上官红衣见突然又冒出来一个高手,心头暗叫不好:这桩大买卖怕是要黄了!
她立刻调转马头,快马加鞭奔到身受重伤的段九旗身旁,急声道:
“九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快撤!”
段九旗也知道形势已然逆转,再留下来只会送死,他忍痛翻身跃上骏马,紧紧抱住上官红衣的腰身,勉强稳住身形。
上官红衣狠狠一甩马鞭,趁着柏忆安和慕容金梧正诧异对视的间隙,策马窜入了茫茫黑夜。
马蹄声渐行渐远,段九旗还不甘心地遥遥喊道:
“剑侠柏忆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这对双刀客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了踪影,再追已是来不及。
“柏忆安?”
慕容金梧刚扶起身旁的小男孩,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愣了一下,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恍惚间,他耳畔似乎又响起师父骆天峰的叹息。
那是从前,师父看着一个弟子练软剑时,曾满脸惋惜地说:
“唉,我再也没见过谁,能像你大师伯那样,把一把软剑使得软如灵蛇、快如游龙!”
接着师父便说起,他其实有位大师兄名叫柏忆安,也就是慕容金梧的师伯。
当年,柏忆安与慕容金梧的师祖凌岳比试剑法,二人却突然争执起来。
“你师祖用的是明月宝剑,那可是玄铁打造的硬剑,一剑就将你师伯的普通软剑格开一米多远,还说他‘软剑刃薄,难登尊位,全凭巧劲,难抵硬茬’,又说‘剑者要有定力,剑术要稳,剑身要沉’。
你师伯本就不是服软的性子,当即顶了回去:‘硬剑滞重,软剑却能屈能伸,剑身要快,剑意随心!’
总之啊,这俩人脾气都火爆,你师祖说他花架子,他说你师祖老古董。
你师祖气得剑指他,喝问‘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
你师伯赌着气说‘哼,我不用你的剑、不学你的术,就不算你徒弟’!
你师祖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说‘既然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就给我离开望月山’!
我怎么劝都没用,你师伯性子执拗,说走就走,唉!”
回忆至此,慕容金梧抬眼望向对面的老者,而柏忆安也正凝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穿越了十余年的时光,二人都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了几分熟悉的痕迹。
那么,慕容金梧与柏忆安是否相识?他们又将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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