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海市蜃楼

　　八大商号的围剿，如铁桶般严密，云巅商号的金库已见底。李云金与各位掌柜连夜商议，却找不到破局之法。

　　除非能找到，不用金银的交易方式。黄小凤沉思着，否则我们撑不过三天。

　　次日清晨，黄小凤带着十几个绣娘，来到云巅商号大堂。她们展开一幅十米长的《千里江山图》苏绣，阳光下丝线流转如真山实水。

　　这是要做什么？连李云金都愣住了。

　　黄小凤朗声对在场商户道：诸位可知，这幅绣品用了七十六种针法，耗费绣娘三年心血？在江南，这样的技艺本该价值万金。

　　她转向钱庄掌柜：若我将苏绣技法作价入股，可否抵押贷款？

　　钱庄掌柜连连摇头：黄掌柜说笑了，技艺虚无缥缈，如何作价？

　　那就让诸位看看，何为非遗估值黄小凤取出一本古籍，这是永乐年间《绣经》记载的千丝万缕点评估算法

　　她指尖轻抚绣面：一根丝线分十六丝，一丝分十六毫。这幅绣品共用丝线三千斤，计四亿八千万毫。每毫丝线经过绣娘的手...

　　随着她清脆的报数，算盘声如疾雨般响起。当最后一声珠响落定，二掌柜颤声报出：

　　估值...一百八十万两！

　　满堂哗然！钱庄掌柜仍然犹豫：这...这终究不是真金白银...

　　那就让它变成真金白银。李云金突然开口，我以云巅商号百年信誉担保，开创技艺股。今日起，所有匠人都可以技艺入股！

　　消息传出，全城震动。工匠们捧着祖传技艺蜂拥而至，琉璃匠献出流霞盏秘方，木匠抬来能自行开合的机关盒...

　　正当局面好转时，黄小凤在检查，一副《海运图》双面绣时，突然轻呼：云金，你看！

　　在绣品的海浪暗纹中，竟用针脚绣着密语：

　　月圆之夜，子时三刻，东海石镜岛见。

　　更令人震惊的是，落款处的针法图案，竟与李云金，那枚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是...守陵人的联络暗号！黄小凤指尖发颤，难道海外还有守陵人一脉？

　　聂焚突然闯入：主子，查到了！八大商号背后的扶桑商人，今早全部出海，航向正是东海石镜岛！

　　李云金与黄小凤对视一眼。

　　这场商战，果然与噬灵之谜紧密相连。

　　十日后，李云金的船队抵达澎湖海域。正值月圆，海面上突然升起七彩迷雾，一座繁华市集，在雾中若隐若现，正是三年一现的。

　　这就是与佛郎机人交易的海市？李云金站在船头，望着迷雾中奇装异服的各色商人。

　　聂焚低声道：主子小心，传闻海市交易的不止货物，还有各国机密。

　　众人登上漂浮的海上平台，一个红发佛郎机商人迎上来：李公子，久仰。我是保罗，听说您对火铳感兴趣？

　　保罗展示的佛郎机火铳威力惊人，但开价极高：一门火铳，换一艘福船。

　　正当李云金讨价还价时，黄小凤突然拉住他衣袖：不对劲，这些佛郎机人腰间，都挂着星罗礁的珊瑚。

　　果然，保罗笑道：其实我们要的不是船，是李公子身上的玉佩...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巨浪！十余艘黑船冲破迷雾，船首站着蒙面黑衣人，箭雨倾泻而下！

　　保护主子！聂焚挥刀格箭，海鬼帮众与黑衣人战作一团。

　　混战中，李云金发现这些黑衣人，用的竟是扶桑忍术。他夺过一把忍者刀，刀身上的流水纹，与周世雄的灌钢法如出一辙。

　　果然是一伙的！黄小凤用圣玉挡开毒镖，他们故意引我们来海市！

　　激战正酣，李云金突然注意到，黑船桅杆上挂着的旗幡，那上面绣着的，竟是简化版的五羊图腾！

　　他们在模仿星罗礁的阵法！黄小凤惊呼。

　　李云金冒险跃上敌船，在船长室找到一张航海图。图上清晰标注着，东海某处的人工岛屿群，布局与星罗礁惊人相似，旁边批注着：

　　伪阵已成，待噬灵归位。

　　更可怕的是，图纸角落盖着个熟悉的印章，江南织造府！

　　原来如此...李云金恍然大悟，盐引案、灌钢法、商会围剿，都是为了拖住我们，好让他们在东海布置伪阵！

　　突然，整座海市开始晃动。保罗大笑着跳海逃走：李公子，噬灵苏醒在即，你们来不及了！

　　迷雾散尽，海市消失。李云金站在摇晃的甲板上，紧握那张航海图。

　　黄小凤望着东海方向，圣玉发出预警的微光：他们想用伪阵强行唤醒噬灵，必须阻止他们！

　　船队调转方向，全速驶向伪阵所在海域。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可能已经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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