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忠奸逆转

　　当李云金率领众人，抵达皇陵外围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

　　整片皇陵区域，已被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黑色能量罩所笼罩，阴风怒号，黑气如龙卷般直冲云霄，连日光都被扭曲吞噬。能量罩上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五羊图腾，却充满了邪戾之气。陵墓的神道石像东倒西歪，不少已经石化崩碎，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战斗，或能量冲击。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陵区东侧，原本是护陵河的位置，竟被开凿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几艘佛郎机武装商船的桅杆，从中探出！他们竟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利用地下暗河水系，将船只和数门沉重的火炮，运抵到了皇陵核心区域的外围！黑黝黝的炮口，正对着皇陵入口方向。

　　“看来佛郎机人，为了今日，谋划已久。”苏星澜面色凝重。

　　就在商盟队伍，试图寻找邪阵薄弱点，准备突破时，一阵马蹄声与脚步声，从侧后方传来。只见首辅的心腹太监王公公，在一队精锐禁军，和锦衣卫的簇拥下，手持明黄色圣旨，趾高气扬地出现。

　　“李云金！尔等乱臣贼子，聚众持械，擅闯皇陵禁地，意图不轨，罪同谋逆！”王公公尖着嗓子，展开圣旨，“咱家奉旨，协同友邦，他瞥了一眼佛郎机人的方向，剿灭匪患！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他身后的禁军，和锦衣卫立刻刀剑出鞘，弓弩上弦，与佛郎机火枪手的阵型，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将商盟队伍夹在了中间！

　　“王公公！”李云金踏步上前，毫无惧色，“首辅勾结外邦，纵容邪术，祸乱龙脉，其罪当诛！你手中这圣旨，恐怕是矫诏吧！”

　　“放肆！”王公公脸色一变，厉声道，“死到临头还敢污蔑首辅！给咱家放箭！剿灭这群乱党！”

　　禁军箭矢瞬间离弦，佛郎机火枪也同时喷吐出火舌！

　　商盟众人早有准备，立刻举起盾牌格挡，但依旧有数人中箭倒地。

　　“他们和佛郎机人是一伙的！”聂焚独目喷火，怒吼道，“主子，怎么办？”

　　前有邪阵阻挡，后有官兵与佛郎机人联手夹击，局势瞬间危急到了极点！

　　箭矢与铅弹呼啸而来，商盟队伍凭借盾牌，与掩体苦苦支撑，不断有人倒下。王公公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佛郎机公爵在远处船上，好整以暇地观战，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戏剧。

　　“不能这样下去！”李云金格开一支流矢，眼中闪过决绝。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声震四野：

　　“诸位禁军的弟兄！锦衣卫的弟兄！你们可知道，你们今日为之效命的王公公，以及他背后的首辅张阁老，究竟是忠是奸？！”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瞬间压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官兵耳中。不少官兵的动作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王公公脸色大变：“休要听他妖言惑众！放箭！快放箭！”

　　李云金毫不理会，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的副本，原件已被他妥善藏起，高高举起：“此乃首辅张阁老亲笔密信！其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如何与佛郎机人勾结，允诺其在我朝的特权！如何默许邪道苏月冥破坏龙脉，只为求得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尔等今日在此，不是在剿匪，而是在为卖国求荣的奸臣做帮凶，是在自毁我朝江山社稷的根基！”

　　他逐字逐句，朗声念出密信中，最为关键的几句。内容之惊悚，令不少官兵脸色煞白，面面相觑。尤其是当念及首辅，竟以“龙脉气运”与佛郎机人做交易时，一些出身军户、深知龙脉关乎国运的官兵，手都开始颤抖了。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首辅大人怎么会…”

　　“那佛郎机人的炮口，好像也对准着我们这边…”

　　军心开始动摇！

　　王公公见势不妙，气急败坏地尖叫：“假的！都是假的！李云金伪造密信，构陷当朝首辅！给咱家杀！一个不留！违令者，以同党论处！”

　　然而，他这欲盖弥彰、杀气腾腾的命令，反而让更多官兵心生疑虑。一部分官兵犹豫着放下了弓箭，目光在李云金和王公公之间游移。

　　“弟兄们！”聂焚趁机大吼，“首辅卖国，证据确凿！难道你们真要跟着这阉狗，做那遗臭万年的帮凶吗？！”

　　“杀！”王公公身边的核心死士，和那些早已被首辅收买的锦衣卫，却不管不顾地再次发动了猛攻。

　　但这一次，官兵的阵型不再整齐，响应者寥寥。大战，在一种诡异而混乱的气氛中，彻底爆发！只是这一次，敌友的界限，已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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