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记忆闪回

　　李云金在火海里奔跑。

　　梦境中的烈焰，炙烤着他的皮肤，浓烟里传来，父亲嘶哑的吼声：记住！玉在人在，别信黄，一只染血的手，将羊形玉扣，塞进他怀里，随后那身影，被倒塌的房梁吞没。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中衣。左臂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细小的石粒，正从皮肤毛孔中渗出。黄小凤跪坐在他身旁，手中的金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别动。她声音沙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毒素快到心脉了。她解开衣领，取出贴身佩戴的香囊。里面装着三根，祖传的还魂针。

　　李云金抓住她的手腕：这针用了会折寿......

　　闭嘴。黄小凤直接，撕开他的衣襟，针尖精准刺入心口要穴。李云金浑身剧震，仿佛有岩浆，顺着经脉奔涌而出。他看见针尾，系着的红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窗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黄小凤的手稳得可怕，第二针落在李云金喉间：漕帮的人把寺院围了。第三针悬在他眉心时，她突然顿了顿：接下来三个时辰，你可能会看见......

　　最痛苦的记忆。李云金接话，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我知道。

　　当第三针刺入时，整个世界轰然碎裂。

　　他看见五岁的自己，蜷缩在祠堂供桌下，透过缝隙，目睹叔父们，将的罪名，刻上父亲牌位；看见十五岁那年，老鬼递来的密信里，记载着黄家人，参与屠杀的证据；而现在，这些画面，正与井下密室的，猩红文字重叠交织......

　　呼吸！黄小凤的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李云金这才发现，自己在窒息般地抽搐。窗外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周世雄阴冷的声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黄小凤突然拔下发簪，在门框上，急速地刻画着什么。李云金模糊的视线里，那图案像是，变形的五羊图腾。最后一笔落下时，整座禅房，突然被薄雾笼罩，外面的喧哗声，顿时变得遥远。

　　阵法撑不了多久。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从老僧尸体旁，拾起那枚青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黄家族徽，却比现在的图案，多出一道裂痕。

　　李云金挣扎着，撑起身子：为什么...救...我...

　　黄小凤正在窗边，布置绊索陷阱，闻言手指微微一颤。晨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她半边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有什么在闪动。

　　因为那本书，第七页的插图，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抱着婴儿，跳进火海的女人......穿的是我祖母的嫁衣。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黄小凤猛地抬头，这不是漕帮的信号。浓雾中，第三方的黑色旗帜，在寺院墙头一闪而过。钥匙突然在，她的掌心发烫，青铜的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血丝，如同活物般指向南方。

　　正对着黄家祠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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