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饿出来的神仙宝贝

　　雨总算停了，外面还是阴沉沉的，屋里头更是暗得跟傍晚似的。

　　苏芷坐在地上，屁股被冷冰冰的地面硌得生疼，可她也顾不上这个了。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面前那两样玩意儿——

　　一本怪书，一块狐狸玉。

　　她脑子里乱得跟一团浆糊似的。

　　那白毛狐狸呢？咋就变成这俩东西了？

　　难不成……真是遇上狐仙了？

　　话本子里倒是常这么写，可那都是骗人的啊！

　　肚子里咕噜一声叫，饿得发慌。

　　现实的问题立刻砸了过来：

　　管它是神仙还是妖怪，眼下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那几文钱还得留着买米呢。

　　她犹豫了半天，才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本《太素医经》。

　　啧，还真是温乎乎的，像揣了个暖手炉。

　　书页摸起来滑溜溜的，肯定不是普通纸张。

　　她哆哆嗦嗦地翻开一页，里头密密麻麻全是字和图。

　　哎？这草药图……她眯着眼仔细瞅。

　　这棵三片叶子的，咋那么像后山崖缝里那几株谁也不敢碰的“鬼点头”？

　　旁边这标注的小字弯弯曲曲，她一个也不认识。

　　可奇了怪了，心里头好像模模糊糊能明白点儿意思，说什么“性寒，微毒，破瘀……”啥的。

　　她又往后胡乱翻了几页，啥经络穴位图啊，古里古怪的方子啊，看得她眼花缭乱，脑袋发胀。

　　这都啥跟啥啊？

　　她一个采药卖药的野丫头，哪懂这些深奥东西？

　　这书是好东西，可她接不住啊！

　　就像饿疯了的人眼前突然摆上一桌满汉全席，却不知道从哪下嘴，光看着干着急。

　　心里头一阵泄气，她把书轻轻放下，又拿起那块狐狸玉佩。

　　这玉倒是越摸越舒服，冰凉很快变成了温润，紧紧贴着她手心的纹路。

　　她看着那只蜷缩的小狐狸雕刻，活灵活现的。

　　看着看着，她有点出神。

　　心里头那点奇怪的感觉又冒出来了——

　　好像有那么一个地方，不大，暖洋洋的，里头有一小汪清亮亮的水在轻轻晃荡……

　　这念头一出来，就跟疯了似的撺掇她。

　　她咽了口唾沫，干得嗓子疼。

　　鬼使神差地，她闭上眼睛，拼命想着那汪水，心里头默念：

　　给我一口，就一口……

　　突然！一阵轻微的眩晕，跟昨天似的！

　　她猛地一睁眼——哎？！！

　　眼前的破屋、漏雨的屋顶全没了！

　　她真的站在了一片柔和的白光里！

　　脚下是湿润的泥土，踩上去软软的。

　　正中间那洼泉水清澈见底，安静得像块镜子，空气里飘着一股特别好闻的、让人精神一振的清气。

　　老天爷啊！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她心脏砰砰狂跳，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扑到那泉水边，看着水里自己震惊又慌张的倒影，手抖得不行。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双手捧起一抔水，低头就喝了一大口。

　　嘶——

　　那水冰凉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股说不出的舒坦劲儿立刻散到四肢百骸。

　　一夜没睡好的疲惫，还有刚才又惊又怕的劲儿，好像一下子被冲走了不少，浑身都轻快了些。

　　“这……这真是神水啊！”

　　她看着手心残留的水珠，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那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

　　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晃动……

　　再一睁眼，得，又回到现实了。

　　她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坐在冷硬的地上。

　　外面传来几声鸟叫，雨彻底停了。

　　好像啥也没变。

　　但她咂咂嘴，那清甜味儿好像还有点儿残留。

　　身上也确实没那么乏了。

　　不是幻觉！

　　巨大的惊喜像潮水一样把她淹了。

　　可这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新的烦恼就来了。

　　这宝贝……它能干嘛？

　　光能喝点甜水？

　　那本天书又看不懂……

　　这不还是白搭吗？她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肚子又叫了起来。

　　唉，神仙宝贝也不能当饭吃啊。

　　她愁眉苦脸地把书和玉佩小心翼翼藏到墙角的破砖头后面，用干草盖好。

　　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决定还是得去陈氏药铺，先把那几文钱还了再说。

　　一路上，她心里头直打鼓，老觉得怀里揣着个惊天大秘密，看谁都像能看穿她似的。

　　幸好村里人见了她，还是那副躲瘟神的样儿，倒没人特意凑上来。

　　等她揣着换来的十个铜板，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往回走的时候，经过昨天那乱石堆，她又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草都被雨水打趴了，那儿空荡荡的，除了泥就是石头，啥也没有了。

　　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家。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那“宝贝”。

　　东西还在，好好的。

　　她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来，又把那玉佩攥在手心里。

　　那种玄乎的感觉又来了——

　　暖乎乎的空间，清亮亮的水。

　　她心里头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这水……能浇东西不？

　　她眼睛瞄到了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快蔫巴了的止血草。

　　那是她之前随手种着玩的，一直要死不活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集中精神，想着那空间里的泉水，想着要浇一点到那破瓦盆里。

　　念头刚过，也没见啥金光大作，她就感觉手心那玉佩似乎微微热了一下。

　　她赶紧凑到瓦盆边上看——

　　我的娘！

　　那干得裂口的土面上，竟然真的像是刚刚被几滴水润湿了一小块！颜色深了些！

　　是她眼花了？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

　　再看——

　　那块土，确实比旁边湿了一点！

　　苏芷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这宝贝……

　　好像比她想得还有用！

　　她正盯着那株止血草发愣，琢磨着这神仙水能不能把它救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拍门声，吓了她一大跳！

　　“苏芷！开门！快开门！”

　　是村里张屠户那粗嗓门，听着火气不小。

　　“我家那头猪崽不对劲了！是不是你昨天从我家门口过，又把晦气带过去了？！快给我出来说清楚！”

　　拍门声砰砰响，跟打雷似的。

　　苏芷脸色唰一下白了，手忙脚乱地把玉佩塞进怀里，心脏狂跳。

　　祸事，这么快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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