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渊底洞开，古简惊现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

　　第四天一大早，辰时整，墟城北门外三里地，一处叫“望北坡”的荒土坡上，晨雾还没散干净。陈凡一身青衫，准时到了。老远就看见坡顶已经站着三道人影。

　　打头的，正是紫府圣女苏慕雪。她还是那身素雅紫裙，脸上罩着轻纱，身段窈窕，晨风吹得裙摆和发丝轻扬，像画里的仙子。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修士。

　　那男的二十七八岁样子，穿着绣流云暗纹的青色法袍，脸挺沉稳，眼神内敛，背后背着个造型古朴、刻满复杂阵纹的青铜阵盘，周身灵力波动圆融，修为赫然是筑基初期巅峰，眼看要突破中期了，显然是个钻研阵法多年的老手。他看陈凡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淡淡的优越感？好像对圣女找个“来历不明”的散修合作，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那女的看着年轻点，二十出头，穿一身月白丹师袍，纤尘不染，腰上挂着几个做工精巧、散发淡淡药香的锦囊，修为在筑基初期，气息没青袍男凝练，但一双眼睛灵动有神，透着聪明和细心，应该是专精炼丹的。

　　苏慕雪见陈凡按时到了，隔着轻纱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半句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声音清冷果决：“人齐了，走。”干脆利落，尽显她雷厉风行的作风。

　　那青袍阵法师和白袍女丹师一听，目光都落在陈凡身上，好奇地打量。尤其是青袍男周铭，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审视的光，像想把这能让圣女放下身段合作的散修看透，但终究圣女在场，没敢多说，只把那股若有若无的倨傲藏在心底。

　　陈凡压根不在意，只淡淡点头。四人不再耽搁，周身灵光一闪，化成四道颜色各异的长虹，破开清晨薄雾，朝着西北边的黑水渊疾驰而去。陈凡刻意把速度控制在筑基中期该有的水准，不落后，也不冒尖。

　　路上，苏慕雪用神识传音，给陈凡简单介绍了黑水渊的情况和同行的两人：“黑水渊是处绝险地，渊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水里弥漫腐蚀性极强的阴煞毒瘴，还藏着不少适应了恶劣环境、性子凶悍的水系妖兽，得万分小心。周铭，擅长阵法禁制破解；柳萱，精于丹道和药理。这趟探洞府，他俩缺一不可。”

　　陈凡静静听着，没多问。他神识早像无形大网铺开，把方圆几十里内的风吹草动尽收心底。山川走势、灵气流向、甚至一些藏得极深的妖兽气息，他都比旁边这几位感知得更清晰、更深远。这份远超同阶的神识修为，是他仙尊转世的底蕴之一。

　　一路无话，四人修为都不弱，全力赶路，速度极快。中途也碰上几波不开眼的飞行妖兽或地面凶兽袭击，但往往还没靠近，就被苏慕雪随手弹出的一道凝练紫光瞬间洞穿要害，或是被周铭提前布下的简易困阵挡住、绞杀。柳萱则在安全时，快速采集沿途一些较珍稀的灵草药材，手法熟练。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出紫府圣地弟子良好的素养和配合。陈凡乐得清闲，没出手，只冷静观察三人的手段和配合。

　　狂奔了大半天，日头偏西时，前方景象渐渐变得荒凉阴森。大地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黑色沼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腐烂植物和某种硫磺味的怪味，闻着让人想吐。最终，一片浩瀚无垠、望不到边的黑色水域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黑水渊。

　　渊水漆黑如墨，粘稠得像化不开的浓汁，水面上不停“咕嘟咕嘟”冒着巨大气泡，破裂时散出灰黑色毒瘴气。整个水域上空都被一层厚厚的、令人窒息的灰黑色瘴雾笼罩，光线难透入，昏暗无比。就算修士的神识探进去，也像陷进泥沼，受到极大压制和干扰，探查范围锐减。一种死寂、压抑、充满危险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重的阴煞毒瘴！”柳萱秀眉微蹙，下意识取出两枚清香扑鼻的解毒丹，自己服下一颗，另一颗递给苏慕雪。苏慕雪摆手示意不用，她修为高深，自有辟毒法子。周铭则已面色凝重地取出他那面青铜阵盘，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阵盘上灵光流转，一道道青色符文亮起，迅速在四人周围构筑出个椭圆形的淡青光罩，把外界令人不适的毒瘴气隔绝开。光罩表面流光溢彩，不时泛起细微涟漪，将试图渗透的毒气化解于无形。

　　“圣女，按圣地前辈留的地图和这‘引路盘’指示，那玄龟上人洞府的隐秘入口，应在渊底东南方向约三百丈深处的一处水下岩壁暗流后面。”周铭手持一个不断旋转的银色罗盘法器，仔细辨认方向说道。

　　“嗯，你在前引路，小心戒备。”苏慕雪下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周铭应声，率先驾驭遁光，小心翼翼没入漆黑如墨的渊水中。苏慕雪紧随其后，陈凡和柳萱跟在最后。

　　一入水，光线瞬间变得极昏暗，像置身浓稠墨汁里。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冷刺骨，更有股阴寒能量不断侵蚀护体灵光。周铭撑起的阵法光罩此刻显得尤为重要，不仅隔了大部分毒瘴，也抵消了不少水压。水下视野极差，神识探查范围被压缩到不足百丈，只能隐约看见一些扭曲怪异的黑影在远处游弋，散发凶戾气息，那是些适应了深渊环境的可怕水兽。不过，苏慕雪似乎释放出了一缕属于筑基后期的独特灵压，那些水兽感知到后，大多远远避开，不敢轻易靠近这支队伍。

　　下潜了约一炷香时间，周铭在一片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的巨大水下岩壁前停下。岩壁上覆盖着厚厚的、像黑色长发般的水草和滑腻淤泥，毫无特殊之处。周铭却面露喜色，他打出一道繁复法诀，指尖灵光点向岩壁某处。

　　嗡！

　　岩壁被灵光触及的地方，淤泥和水草悄然滑落，露出了下方隐藏的、一片微微闪烁淡黄光芒的复杂符文！这些符文构成个残缺的阵法图案，显然外围的防御和隐匿禁制早已被紫府圣地的前辈高人破解。

　　“入口在这！”周铭低声道。

　　苏慕雪上前，伸出纤纤玉手，按在符文中心。精纯磅礴的紫色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顿时，那些淡黄符文逐一亮起，发出轻微嗡鸣。紧接着，岩壁无声无息向内凹陷，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黑暗的洞口，一股远比渊水更古老、沧桑、精纯的灵气从中扑面而来！

　　“洞府内机关禁制重重，跟紧我，别乱碰任何东西。”苏慕雪再次叮嘱一句，率先化作一道紫光，投入洞口。陈凡毫不犹豫紧随其后，周铭和柳萱也立刻跟上。

　　洞口后，是条倾斜向下、有人工开凿痕迹的甬道。石壁光滑，镶嵌着一些能自发微光的奇异萤石，提供了些许照明。甬道内空气流通，并无憋闷感，反而灵气愈发浓郁。

　　果然，前行不过百丈，就触发了第一道禁制。两侧石壁上突然射出几十道凌厉金色箭矢，快如闪电！周铭早有准备，阵盘一转，一道土黄色光墙瞬间升起，把箭矢全挡下。他仔细观察箭矢射出的孔洞和周围能量波动，很快找到了禁制核心节点，以巧力将其暂时屏蔽。

　　越往深处，禁制越复杂多变。有能迷惑心神的幻阵，踏进去就像置身无边炼狱；有触发即爆的连环火雷阵，威力足以重伤筑基修士；还有极隐蔽的陷地流沙和腐蚀毒液陷阱。好在周铭阵法造诣确实不凡，总能提前察觉端倪，或破解或绕行。偶尔有漏网之鱼或无法避开的强力禁制，则由苏慕雪出手，以绝对实力强行击溃。陈凡期间也出手几次，或是以精准眼力点破幻阵节点，或是以强横肉身力量硬抗某种物理陷阱冲击，展现出的实力和手段，让周铭和柳萱不得不收起最初轻视，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和认可。

　　经过约半个时辰的小心推进，四人终于穿过最后一道布满冰锥的廊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巨大的天然石窟，穹顶高悬，有钟乳石垂下。石窟中央，是个高出地面尺许的圆形石台，石台表面打磨光滑，刻着日月星辰图案。而石台后方，是扇高约三丈、宽一丈五、通体由某种暗青色巨石雕琢而成的巨大石门！石门紧闭，表面布满玄奥无比、像天然生成的纹路，这些纹路隐隐构成个龟身蛇尾、头角峥嵘的奇异生物图案，散发出一股厚重、苍茫、坚不可摧的磅礴威压！光是站在门前，就让人呼吸不畅，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玄龟镇狱门！就是这儿了！”周铭语气带着激动与敬畏，“这扇门后的，才是玄龟上人真正的核心洞府！门上的禁制，排斥一切灵力神识，只认肉身气血！”

　　苏慕雪停下脚步，目光凝重地凝视那扇巨门，感受着其上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她转向陈凡，语气郑重：“陈道友，接下来，靠你了。此门禁制诡异，需以纯粹气血之力和强横体魄，持续冲击门中央那个龟首浮雕，直到它承受不住，自行开启。切记，一旦开始，就不能有丝毫停顿或退缩，否则会引动禁制全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陈凡微微颔首，迈步上前，在距离石门约三丈处站定。他深吸一口气，石窟内浓郁精纯的灵气涌入肺腑，随即，他体内气血开始像沉眠的巨龙般苏醒！《混沌炼体诀》与《星辰炼体诀》的基础篇同时悄然运转！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气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只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像历经岁月洗礼的古铜色光泽，肌肉线条变得愈发清晰流畅，仿佛蕴含爆炸性力量！一股炽热、旺盛、如同烘炉燃烧般的磅礴血气透体而出，让他周围空气都微微扭曲，温度骤然升高！此刻的陈凡，仿佛不再是个清瘦修士，而是头人形太古凶兽，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站在石窟边缘的周铭和柳萱，感受到这股远超他们想象的恐怖气血之力，脸色瞬间大变，眼中充满极致震撼！这……这真是筑基期修士能有的肉身吗？！这股气血的旺盛程度，体魄散出的坚凝感，恐怕连宗门内那些以炼体着称的金丹师叔，在同境界时也未必能及！

　　苏慕雪面纱下的美眸亦是异彩连连，更确信自己找对了人。陈凡的肉身强度，甚至超出了她之前的预估！

　　“开！”

　　陈凡低喝一声，声如闷雷！他右脚猛地向前一踏！轰！坚硬地面被他踏出个浅坑，碎石飞溅！借着这股反冲力，他身形如离弦之箭爆射而出，右拳紧握，手臂上肌肉贲张，青筋如龙蛇起陆，毫无花哨地一拳轰向石门中央那个怒目圆睁、栩栩如生的龟首浮雕！

　　拳风过处，空气被极度压缩，发出刺耳音爆声！

　　“咚——！！！！！”

　　一声沉闷如远古巨兽心跳、又似天神擂鼓的巨响，在巨大石窟中轰然回荡，震得整个洞府都微微颤抖！石门表面黄光大盛，那个龟首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张开巨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黄色冲击波，狠狠撞向陈凡的拳头！

　　恐怖反震力如排山倒海般传来！陈凡身形剧烈一晃，脚下地面咔嚓碎裂，但他下盘稳如磐石，硬生生扛住了这股巨力！拳势非但不减，反而在气血疯狂催动下，第二拳、第三拳……如狂风暴雨般接连轰出！

　　“咚！咚！咚！咚！”

　　拳拳到肉，声震四野！每一拳都蕴含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结结实实砸在龟首上！石门上的黄光一次比一次炽盛，反震力也一次比一次强悍！陈凡周身血气蒸腾，仿佛在他体外形成了层淡淡的血色光焰，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肌肉在高负荷下发出细微颤鸣，但那双眼睛却越发锐利明亮，出拳的速度和力量非但没减弱，反而有种越战越勇的气势！

　　周铭和柳萱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冷汗。这等纯粹以肉身硬撼上古禁制的场面，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每一拳对撞产生的能量涟漪，都让他们感到肌肤刺痛！

　　苏慕雪全神贯注，玉手微微握紧，周身紫气隐现，随时准备出手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约一炷香时间，陈凡已不知轰出了几百拳！那龟首浮雕的光芒已炽烈如小太阳，表面开始浮现细密如蛛网的裂纹，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破——！”

　　陈凡吐气开声，声如惊雷！他将周身沸腾气血催动到极致，整条右臂仿佛膨胀了一圈，古铜色皮肤下像有岩浆流淌，打出了石破天惊的最后一拳！

　　“轰隆——！！！！！”

　　伴随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龟首浮雕再也承受不住这股持续不断的毁灭性力量，轰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光点消散！而那扇厚重无比的玄龟镇狱门，则发出了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足以让人通过的缝隙！

　　精纯至极、几乎化成灵雾的天地灵气，混合着浓郁药香和各类天材地宝的芬芳，如决堤洪水般从门后汹涌而出！瞬间充斥整个石窟，让人吸一口都感觉心旷神怡，修为隐隐增长！

　　成功了！

　　陈凡收拳而立，胸膛微微起伏，气息略急促，额头布满汗珠，但眼神依旧清澈锐利，不见丝毫疲惫。这肉身禁制确实强悍，若非他根基远超同阶，恐怕真要费番周折。

　　“陈道友神通惊人，辛苦了！”苏慕雪眼中喜色难掩，快步上前，语气带着真诚赞叹。周铭和柳萱也连忙跟上，看陈凡的目光中，已充满敬畏和钦佩。

　　四人怀着期待心情，依次穿过石门缝隙。

　　门后的景象，让除了苏慕雪外（她或许早有预料）的三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是个比外面石窟更宽敞、更精致的洞府。穹顶之上，镶嵌着数颗拳头大小、如夜明珠般的奇异宝石，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洞府照得亮如白昼。洞府内的灵气浓郁得几乎化成了淡淡的灵液，在空中飘荡。左侧靠墙立着几个白玉雕成的架子，上面整齐摆放着几十个颜色各异的玉瓶和玉盒，瓶身和盒盖上贴着标签，浓郁药香正是从此处散发出来；右侧则堆放着一些闪烁金属光泽、或蕴含奇异能量的矿石、灵木以及一些处理好的妖兽材料，宝光莹莹，灵气盎然。

　　“是‘凝元丹’！还有‘淬骨丹’！‘洗髓灵液’！”柳萱惊喜地叫出声，快步走到玉架前，仔细辨认标签，激动得俏脸微红。这些丹药都是筑基期修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对提升修为、淬炼肉身有奇效。

　　周铭也兴奋地查看那些炼器材料：“这是……玄铁精魄！还有寒玉髓！庚金之精！天呐，这些都是炼制高阶法器的极品材料！”

　　按事先约定，陈凡可优先挑选三成资源。他也不客气，神识扫过，迅速精准地将其中品质最高、对他目前修炼《混沌炼体诀》和《星辰炼体诀》最有助益的丹药和材料挑出来，主要是些强化气血、淬炼筋骨、以及蕴含星辰之力的特殊矿石。苏慕雪在一旁静静看着，并未干涉，显然她志不在此。

　　初步收获已让周铭和柳萱喜笑颜开，然而，当他们目光下意识投向洞府最深处时，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丝寒意！

　　洞府最内侧，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摆放着一张简单的青玉床榻。榻上，并非空空如也，而是……盘膝端坐着一具遗骸！

　　这遗骸身穿一件看似普通、却隐隐流动水波般光泽的玄色道袍，肌肤并非想象中的干枯骷髅，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面色红润，五官清晰，三缕长须垂于胸前，双目微阖，神态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沉睡眠之中，丝毫没有寻常尸骸的腐朽之气，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道韵！

　　元婴修士，肉身千年不腐！

　　而最引人注目的，并非这具栩栩如生的遗骸本身，而是他枯瘦却如玉的双手，正以一种极其郑重的姿势，捧着一件物品。

　　那并非想象中的法宝或丹药，而是一枚长约一尺、宽约两指，通体呈现出一种暗金色、非金非木、不知何种材质制成的……简！

　　这枚暗金古简，造型古朴，表面没有任何华丽装饰，却布满了无数细密如蚁、复杂到极致、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奇异符号！这些符号并非刻印上去的，更像是天然生成于简身之内，隐隐流动着微光。整枚古简，静静躺在遗骸手中，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苍茫、悠远的气息，更隐隐透出一丝……仿佛超越了此方天地规则的、神秘而深邃的道韵！

　　洞府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了。

　　苏慕雪的目光，在第一瞬间，就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在那枚暗金古简之上！她那清澈的美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无法抑制的炙热光芒！她此行最大的目标，紫府圣地志在必得之物，恐怕就是此简！

　　而陈凡，在看清那枚古简的刹那，瞳孔也是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以他北玄仙尊的见识和感知，从那枚古简之上，他感受到了一种……既隐隐有些熟悉，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更深层次神秘的道韵波动！这绝非普通的元婴修士传承之物那么简单！

　　这玄龟上人洞府真正最珍贵的宝藏，恐怕根本不是那些架上的丹药和地上的材料，而是这具保持坐化姿态的遗骸，以及他手中这枚……透着无尽神秘的暗金古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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