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仙门大会：清玄盟立，雪清玄钰任队长

　　仙门大会的钟声撞在灵剑宗的灵峰峭壁上，碎成漫天清响，又随着卷涌的云海漫过山巅。韩雪清立在聚义堂外的白玉石阶上，指尖捏着那枚丹鼎门带回的邪气样本——琉璃小瓶里的黑气缠在瓶壁上，像极了三年前他家破人亡时，邪修掌心翻涌的阴煞。他下意识攥紧了衣襟，丝质的淡青襦裙下，束胸的锦带勒得肋骨发紧，这是他男扮女装的第三年，每一次穿女装，都像在给自己裹上一层看不见的枷锁。

　　心口的“玄”字玉佩贴着肌肤，温润的触感漫过指尖。这是三年前夜玄钰在望星亭递给他的，那时他刚以“韩雪清”的身份投靠清心宗，眉眼间还藏着未脱的少年气，夜玄钰却只当他是个体弱的师妹，把暖玉塞进他手里说：“清心宗功法偏寒，这玉能镇寒脉。”如今再踏上灵剑宗的土地，钟声里似都掺了几分故人重逢的期待，可他不敢细想——若夜玄钰知道“韩雪清”其实是韩家幸存的嫡子韩清雪，还会像当年那样温和待他吗？

　　“韩师妹！发什么呆呀？大会要开始了！”身后传来林婉儿清脆的声音，小姑娘拽着苏玲的手腕跑过来，怀里的破邪符叠得整整齐齐，符纸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她一把勾住韩雪清的胳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袖口，韩雪清浑身一僵，忙往旁边挪了挪——他怕自己常年练剑的手劲太硬，惊到这个单纯的师妹。

　　“听说这次要组建查案队！专门查这三年的仙门诡案，”林婉儿晃着他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星星，“你跟夜师兄一个懂邪气、一个剑法好，肯定能当领队！”

　　韩雪清被她说得耳尖发烫，刚要开口辩解，聚义堂的朱漆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灵剑宗的弟子身着月白劲装，引着各宗修士鱼贯而入，青云宗的苍梧长老拄着桃木杖，丹鼎门的药尘长老背着药篓，玉虚宗的玄清道长握着拂尘，每一步都踏得沉稳。他深吸一口气，跟着苏玲、林婉儿往里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扫——苏玲走在他身侧，悄悄用肘尖碰了碰他的腰，低声说：“束胸没松吧？我早上帮你绑的那根锦带，别打斗时出岔子。”

　　韩雪清点头，指尖在袖中摸了摸，确认锦带还紧。就在这时，一道玄色身影撞入眼帘。

　　夜玄钰立在玄阳真人身侧，墨发用白玉冠绾起，玄色劲装的腰封勒得身形愈发挺拔。三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时的疏朗，眉骨间多了几分沉稳锐利，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像望星亭的月色，亮得温和。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夜玄钰忽然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韩雪清慌忙想移开视线，却见夜玄钰眼底掠过一丝浅笑，指尖悄悄抬了抬，似在示意他别慌——那动作轻得像怕扰了堂内的庄重，却让韩雪清的心跳漏了半拍。

　　五宗修士按方位坐定，玄阳真人走上主位。他身着杏黄道袍，腰间挂着灵剑宗的镇派玉佩，声线朗润如钟：“今日召各位来此，一是例行仙门大会，二是为近三年的变故寻个解法。落云宗十二弟子失联、青岚宗全宗覆灭、青云宗张长老遇害、丹鼎门百年药材被盗，桩桩件件皆藏诡谲——且现场残留的邪气同源，显是同一股势力所为！”

　　堂内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青云宗的墨尘攥紧了剑鞘，指节泛白；丹鼎门的沈青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药草。玄阳真人抬手压了压，继续道：“我与清心宗凌寒兄、青云宗苍梧长老、丹鼎门药尘长老、玉虚宗玄清道长商议，决意组建‘清玄盟’查案队，专查幕后黑手，护仙门安宁！”

　　“查案队需两位队长统领，需得心思细、修为高、能服众。”玄阳真人的目光扫过堂内，最终落在韩雪清与夜玄钰身上，“经五宗商议，推举清心宗韩雪清、灵剑宗夜玄钰二位担任队长，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韩雪清猛地抬头，指尖攥得琉璃瓶“咔嗒”响——他原以为只是参与查案，竟要担此重任！束胸的锦带似又紧了几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撞着肋骨，既怕身份暴露，又怕辜负凌寒师尊的信任。身旁的林婉儿激动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喊：“我就说你能当队长！”

　　“韩师妹对青岚、丹鼎两案现场熟稔，能辨识邪气根源；夜玄钰剑法卓绝，曾三次击退袭扰灵剑宗的邪修。”凌寒师尊忽然起身，目光落在韩雪清身上，满是信任，“二人一擅察微、一擅镇局，再合适不过。雪清，不必怯场，你这三年的成长，足以担此责。”

　　韩雪清喉结动了动——他知道凌寒师尊不知情，这位道长只当他是个孤苦的女弟子，却给了他无数庇护。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起身，却见夜玄钰先一步往前站了站，对着他拱手：“三年未见，韩师妹修为精进，往后查案途中，还要多倚仗师妹的细致。”

　　那声“师妹”像羽毛擦过心尖，韩雪清定了定神，起身回礼。他刻意放软了声线，却还是怕露出破绽：“夜师兄客气了，我经验尚浅，诸多事务还要劳烦师兄指点，也望各位同门多多相助。”

　　堂内无人异议，玄阳真人笑着点头：“既无异议，便请各宗推选的弟子上前，与二位队长汇合。”

　　很快，十余名弟子陆续走到堂中。清心宗除了韩雪清，便是苏玲与林婉儿——苏玲是第一个知道他身份的人，当年他重伤昏迷，是苏玲救了他，帮他瞒下了性别，如今她站在韩雪清身侧，悄悄递来一个香囊，里面装着缓解束胸不适的草药，用只有两人懂的暗号低声说：“放心，有我。”林婉儿则抱着一叠符纸，还在兴奋地说：“我新画的‘九转破邪符’，能困住邪修半柱香！”

　　灵剑宗的萧辰与柳月紧随夜玄钰身后。萧辰身材高大，背上背着追踪用的罗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韩师妹放心，只要邪修留下一丝气息，我就能追遍三山五岳！”柳月则捧着一卷阵法图，轻声道：“我擅布‘困邪阵’，可护各位探查时的安全。”

　　青云宗的云舒与墨尘走了过来。云舒提着一个丹炉，笑容温和：“我能从细微处检测邪气成分，或许能帮师妹确认样本来源。”墨尘则对着韩雪清颔首，语气沉稳：“若遇邪修，我剑可护你。”

　　丹鼎门的沈青与李慕然也上前。沈青是丹鼎门首席弟子，手里拿着一本药材谱：“被盗的‘幽冥花’‘寒髓草’特性我都记熟了，邪修若用这些药材炼药，我能辨出端倪。”李慕然则背着一个药箱，笑着说：“我擅疗伤，各位若受伤，我能及时处理。”

　　最后是玉虚宗的楚瑶与顾言。楚瑶握着一支卜算用的星针，轻声道：“我能凭星象推演凶吉，可提前预警风险。”顾言则一身黑衣，腰间别着暗器囊，话不多：“我擅隐蔽，探查时可打头阵。”

　　夜玄钰展开一幅仙门舆图，铺在堂中石桌上。舆图用妖兽皮制成，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各宗位置，他指尖点在青云宗与青岚宗之间的“雾隐岭”：“目前所有线索皆指向‘神秘邪修’与‘血祭’。张长老遇害现场留有极阴邪气，丹鼎门被盗的‘幽冥花’‘寒髓草’，恰是血祭阵的核心原料——且两案邪气中，都含相同的‘噬魂草’成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此草仅生于幽冥谷，而近三年去过幽冥谷的修士中，仅有一人身份不明，且曾在青岚宗附近现身。”

　　韩雪清上前一步，将琉璃瓶放在舆图旁。他弯腰时，束胸勒得他胸口发闷，脸色微变，夜玄钰注意到，伸手想扶他，却又收回了手，只低声问：“师妹没事吧？”

　　“无妨，只是有点寒气。”韩雪清掩饰道，指尖点在雾隐岭的位置，“此样本与青岚宗黑布上的邪气完全一致，且邪修手法狠辣，似对仙门布防极为熟悉。我推测，他下一步可能会在雾隐岭炼制血祭丹——那里灵气混杂，易掩邪气。”

　　“我曾在雾隐岭外围见过一道黑影！”墨尘忽然开口，语气凝重，“那黑影气息阴冷，当时我追了半里，却被他用邪术脱身，如今想来，定是此人！”

　　沈青也补充道：“‘幽冥花’需以寒泉之水养护，雾隐岭恰好有处暗泉，是百年前灵剑宗弟子发现的，位置偏僻，极少有人知晓。”

　　众人议论间，楚瑶忽然掐着卜算诀起身。她指尖的星针转得飞快，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方才观星象，雾隐岭方向凶煞之气渐浓，三日内必有异动。若不尽快探查，恐邪修会提前发动血祭——那血祭丹若炼成，能吸方圆百里的灵气，周边修士都会遭殃！”

　　夜玄钰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既如此，清玄盟分两队行事。一队随我与韩师妹前往雾隐岭，探查邪修踪迹，收集证据；另一队留守灵剑宗，整理过往线索、比对邪气成分，同时加固仙门大会场地的防御——邪修若想搅局，大会定是他的目标。”

　　“我要去雾隐岭！”林婉儿第一个举手，晃了晃怀里的符纸，“我新画的符还没试过手呢！”

　　苏玲笑着拉了拉她：“灵剑宗需人布防，你上周刚研究出‘困邪阵’，正好用来护聚义堂与药材库。我们在雾隐岭遇险，还需你传讯支援呢——总不能让我们叫天天不应吧？”

　　林婉儿噘着嘴，却也知道轻重，只好嘟囔着应下。最终定下：雾隐岭一队由韩雪清、夜玄钰带队，萧辰、沈青、墨尘随行；灵剑宗留守队由柳月、云舒牵头，林婉儿、李慕然、楚瑶、顾言协助。

　　大会散时，已近黄昏。灵剑宗的山巅染着晚霞，云海被镀上一层金红，松涛声裹着晚风漫过来。夜玄钰走到韩雪清身边，轻声说：“灵剑宗西峰路径绕，师妹初来，恐寻不到住处，我送你过去吧。”

　　韩雪清没敢拒绝——他怕自己迷路，更怕拒绝会显得刻意。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落叶飘落在肩头，夜玄钰偶尔会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碎叶，指尖擦过他的衣袖时，韩雪清都要攥紧手心，怕自己的体温太烫，暴露了男儿身。

　　“师妹这三年，定是下了苦功。”夜玄钰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腰间的冷月剑上。那剑是凌寒师尊送的，剑身轻薄，更适合女子用，可韩雪清每次练剑，都要偷偷换男装，才能施展开家传的剑法。“三年前你练‘寒天飞雪’时，剑气还带滞涩，如今剑身寒气凝而不散，想来《清心诀·寒泽篇》已修得大成。”

　　韩雪清心里一暖——他没想到，夜玄钰竟记得他三年前的剑招。“多亏师兄赠的寒玉镇住寒脉，还有你书信里的运气心得。”他轻声说，指尖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师兄的剑法，想必也精进不少吧？”

　　“略有进益。”夜玄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本线装书，封面上写着“寒邪应对录”，递到他面前，“这是我整理的邪修招式与破解之法，还记了雾隐岭的地形，师妹拿去，或许能派上用场。”

　　韩雪清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掌心。夜玄钰的手很暖，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他慌忙收回手，低头翻看书页——里面的字迹工整，每一页都标着密密麻麻的注解，“噬魂草特征”旁还画了简图，叶片的纹路、花蕊的形状都画得细致，显然是花了无数心血。

　　“多谢师兄。”他的声音比晚风还软，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这份册子，对我太重要了。”

　　“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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