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院里院外烟火气

　　这天一大早，苏青禾就在院里支起了小炭炉，摆开瓶瓶罐罐忙活起来。

　　“青禾姐，你这是炼仙丹呢？”傻柱凑过去好奇地瞅。

　　苏青禾轻轻扇着扇子，药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飘出一股奇异的香气：“配些防身的药。最近不太平，有备无患。”

　　我在旁边看书，闻言抬头：“需要帮忙吗？”

　　“不用。”她专注地盯着火候，“这迷魂药方子是奶奶教的，火候差一点效果就大打折扣。”

　　三大爷背着手踱过来，眯眼看了看：“哟，苏姑娘还会这一手？这药...能让人说实话不？”

　　苏青禾笑笑：“三大爷，这是防身用的，不是审犯人用的。”

　　三大爷讪讪地走开，不一会儿又凑到我身边：“默子，跟你商量个事。”

　　我放下书：“您说。”

　　“你看啊，你现在是名人了。”三大爷搓着手，“潘家园那边我认识几个摊主，咱们合作，你负责看货，我负责谈价，挣了钱三七分...你七我三！”

　　我哭笑不得：“三大爷，我这眼力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四六也行！”三大爷不死心，“你六我四！”

　　正说着，苏青禾那边的药罐突然噗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她迅速把药罐端下来，将里面墨绿色的药液倒入一个个小瓷瓶里。

　　“成了。”她擦擦额头的汗，递给我一个小瓶，“遇到危险时往对方脸上撒，能让人昏睡半个时辰。”

　　我接过药瓶，入手微凉。三大爷眼巴巴地看着：“苏姑娘，这药...能给我一瓶不？”

　　苏青禾摇头：“三大爷，这药凶险，不能乱用。”

　　三大爷悻悻地走了。苏青禾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

　　“这药...你随身带着，但希望永远用不上。”

　　我点点头，把药瓶小心收好。

　　中午时分，傻柱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墙角：“默哥，帮个忙呗？”

　　“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玉佩：“你帮我瞧瞧，这个值钱不？”

　　我接过来细看。玉佩质地一般，雕工粗糙，明显是现代的仿品。

　　“柱哥，这哪来的？”

　　“潘家园地摊上买的，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呢！”傻柱紧张地问，“是真的不？”

　　我不忍心打击他，委婉地说：“这玉...色泽不太对。”

　　傻柱的脸一下子垮了：“假的？我可是要送给秦淮茹的...”

　　原来过几天是秦淮茹生日，傻柱想送件像样的礼物。

　　“秦姐知道你这么破费吗？”

　　“哪能让她知道！”傻柱挠头，“我就想给她个惊喜。”

　　我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一动：“柱哥，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天，我带着傻柱来到琉璃厂旁边的一条小胡同。这里不像主街那么热闹，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儿偶尔能淘到好东西。

　　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我停下脚步。摊主是个干瘦老头，正在打盹。

　　我蹲下身，在杂货堆里翻捡片刻，拿起一个木梳。梳子很旧了，但木质细腻，雕着精美的缠枝莲纹。

　　“老先生，这个怎么卖？”

　　老头睁眼瞅了瞅：“五块。”

　　傻柱瞪大眼睛：“这么个旧梳子要五块？”

　　我示意他别说话，付了钱。走出胡同，我把梳子递给傻柱：“给，生日礼物。”

　　傻柱接过梳子，一脸懵：“默哥，你这是...”

　　“这是清中期的黄杨木梳，你看这包浆，这雕工...”我指着梳子上的细节，“虽然不值大钱，但是真老物件。秦姐肯定喜欢。”

　　傻柱将信将疑：“真的？你可别骗我。”

　　晚上，傻柱把梳子送给秦淮茹时，她果然又惊又喜：“这梳子真好看！比商场里卖的那些强多了！”

　　她在头发上试了试，爱不释手：“傻柱，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光了？”

　　傻柱嘿嘿直笑，偷偷冲我挤眼睛。

　　第二天，秦淮茹特意梳了个新发型，在院里走来走去。三大爷看见了，推推老花镜：“小秦，这梳子不错啊？”

　　“傻柱送的！”秦淮茹语气里带着得意。

　　三大爷找到傻柱：“行啊柱子，开窍了？在哪买的？我也给你三大妈买一个。”

　　傻柱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三大爷眼珠一转，来找我：“默子，是你帮柱子挑的吧？”

　　我只好承认。

　　三大爷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说你这眼力不能浪费！这样，咱们不搞大的，就偶尔帮院里邻居看看东西，收点辛苦费...”

　　正说着，前院传来吵闹声。我们赶过去一看，原来是张大妈和儿媳妇在吵架。

　　“我陪嫁的镯子怎么就成假的了？”儿媳妇哭哭啼啼。

　　张大妈气得脸色发白：“要不是默子看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呢！你家就拿个假镯子糊弄人？”

　　我一看这架势，赶紧劝解：“张大妈，这话可不能乱说。镯子虽然是现代的，但做工不错，戴着玩挺好。”

　　劝完架，我回到屋里，发现苏青禾又在配药。这次是在研磨一些干草，满屋都是辛辣的气味。

　　“这又是什么？”我问。

　　“解迷魂药的解药。”她头也不抬，“万物相生相克，既然配了迷魂药，就得备好解药。”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姑娘懂的真多。

　　傍晚，傻柱拎着两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来找我：“默哥，今天必须请你喝酒！秦淮茹可高兴了！”

　　我们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夜幕初垂，院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

　　“默哥，你是这个！”傻柱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你，我这次可就丢人丢大了。”

　　我跟他碰了一杯：“柱哥，其实送礼物不在价钱，在心意。秦姐明白你的心意的。”

　　傻柱憨憨地笑了，给我倒满酒：“说来也怪，自打你来了院里，咱们院热闹多了。”

　　正喝着，三大爷闻着酒味来了：“哟，喝酒呢？带我一个？”

　　也不等我们答应，他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抓了把花生米：“默子，白天我说那事，你再考虑考虑？咱们不图赚钱，就帮帮院里邻居...”

　　我给他倒上酒：“三大爷，帮邻居可以，但不能收钱。都是街坊邻居住着，收钱像什么话。”

　　三大爷咂咂嘴：“也是...不过你这身本事，总不能白瞎了...”

　　正说着，苏青禾端着一盘切好的香瓜过来：“奶奶让送来的，说给你们下酒。”

　　三大爷眼睛一亮：“苏姑娘来得正好！你说默子这身本事，是不是该发挥发挥？”

　　苏青禾微微一笑：“三大爷，陈默现在不是在发挥本事吗？前些天帮公安局破案，这几天又帮邻居看东西...”

　　傻柱插嘴：“就是！默哥这是真人不露相！”

　　这时，秦淮茹也来了，头上还戴着那个木梳：“默子，谢谢啊。傻柱这个粗人，要不是你帮着挑，他准得被骗。”

　　她被傻柱拉着坐下，五个人围坐一桌，喝酒聊天。月光洒在院子里，格外温馨。

　　三大爷几杯酒下肚，话更多了：“要我说啊，咱们院风水好！出了默子这样的人物！往后咱们院在胡同里，那得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傻柱嘿嘿笑：“三大爷，您这是喝多了吧？”

　　“没多！”三大爷摆手，“我清醒着呢！默子，三大爷以前要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多包涵！”

　　我赶紧举杯：“三大爷您言重了。”

　　夜深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三大爷晃晃悠悠地回家，傻柱和秦淮茹一起收拾碗筷。

　　苏青禾帮我收拾酒瓶，轻声说：“看来大家是真心接纳你了。”

　　我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是啊...”

　　正要回屋，忽然看见墙角黑影一闪。我警觉地站住，苏青禾也注意到了，悄悄摸出一个小药瓶。

　　“谁？”我低喝一声。

　　黑影里走出一个人，竟是多日不见的赵卫国媳妇。她怯生生地说：“默子，是我...”

　　“婶子？这么晚了有事？”

　　她递过来一个布包：“这是老赵以前收的一些小玩意，我不懂，你帮着看看...要是值钱，你就留着，算是我替老赵赔罪。”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枚古钱币和一个小玉坠。东西都不值钱，但这份心意让我动容。

　　“婶子，这些东西您收好。赵主任的事已经过去了，您别往心里去。”

　　她千恩万谢地走了。苏青禾看着我：“你真不计较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笑笑，“都是院里邻居。”

　　回到屋里，我把苏青禾给的药瓶放在枕边。窗外月光如水，院里安静祥和。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许四海的同伙还没全部落网，那个叫的杀手仍然在逃...

　　就在这时，隐约听见院墙外有脚步声。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悄悄起身，从窗户缝隙往外看。月光下，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胡同口一闪而过。

　　手里的药瓶，不知不觉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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