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陈默夜探许氏公司，窥见走私文物箱

　　苏青禾的警告像一根冰冷的针，扎破了陈默最后一丝侥幸。许四海这条毒蛇不仅没有放弃，反而将包围圈收得更紧了。被动防御只会让自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陈默深知，必须主动出击，掌握对方的把柄，才能在这场不对称的较量中赢得一丝喘息之机。

　　接下来的几天，他表面上一切如常，照常去胡八一那里训练，照常在院里“偶遇”赵卫国那令人作呕的窥探目光，但暗地里，他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利用去琉璃厂、潘家园的机会，看似闲逛，实则小心翼翼地打听关于“徐文海”或者类似气质老板的消息。大金牙那边也被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但这老滑头似乎真不知道许四海公司的具体位置，只知道个大概区域。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默在一家专营古籍修补的老店里，偶然听到两个老掌柜闲聊，提到有个“南洋来的徐老板”在城东租了个仓库，好像是在鼓楼东大街后面那片老厂区里，神神秘秘的，很少见人进出。

　　鼓楼东大街后面……老厂区……陈默记下了这个关键信息。

　　他没有告诉胡八一和王凯旋。一来，这事风险太大，他不想连累兄弟；二来，八一哥若是知道，多半会阻止他这种冒险行为。他只能独自行动。

　　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乌云遮住了星月，秋风带着呜咽声卷过空荡的街道。陈默换上一身深色的旧衣服，脸上蒙了块布，揣着那把胡八一送给他防身的伞兵刀，以及几样自己根据父亲笔记制作的、说不清有没有用的小玩意儿（比如一包混合了特殊药材的防身粉），如同鬼魅般溜出了四合院。

　　他没有走大路，专门挑那些灯光昏暗、七拐八绕的小胡同穿行，警惕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得益于这些日子胡八一的训练，他的脚步比以往轻盈了许多，呼吸也控制得更好。

　　鼓楼东大街后面的老厂区，在夜色中如同一片沉默的巨兽骸骨。废弃的厂房影影绰绰，窗户大多破损，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陈年灰尘的味道。

　　陈默借着断墙和废弃机械的阴影，小心翼翼地潜入厂区深处。他像一只灵敏的狸猫，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分辨着。大部分仓库都黑灯瞎火，门锁锈蚀。

　　终于，在厂区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他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仓库。这个仓库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要新一些，大门是厚重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把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崭新大锁。更重要的是，仓库侧面有一个高高的、装着铁栏杆的小窗户，里面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就是这里！陈默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然后像壁虎一样，利用仓库外墙一些凸起的砖缝和废弃的管道，极其艰难而又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凑近了那个高窗。

　　窗户里面似乎蒙着一层灰，视线有些模糊。陈默用袖子小心地擦拭掉一小块区域的灰尘，屏住呼吸，凑近往里看。

　　仓库内部空间很大，只点亮了几盏瓦数很低的灯泡，光线昏黄。里面堆放着不少用木箱和稻草打包的物件，杂乱无章。而在仓库中央的空地上，正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忙碌着。

　　他们正在打开几个长方形的、看起来十分坚固的木箱。箱盖被撬开，露出里面填充的防震泡沫和稻草。当里面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时，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不是什么机器零件或者普通货物！那是一件件造型古朴、带着明显出土痕迹的文物！

　　他看到了一个沾满湿泥的青铜爵，看到了几片颜色暗沉、刻着铭文的甲骨，甚至……看到了一个用丝绸包裹着、只露出一角的玉琮，那玉琮的形制和质感，与他之前在许四海照片上看到的那个邪门石琮有几分相似，但气息似乎更加古老纯正！

　　是走私文物！许四海果然在做非法的文物走私勾当！而且看这规模，数量绝对不少！

　　陈默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继续观察。他看到那些工人将取出的文物进行简单的清理和登记，然后重新用特殊的材料和木箱打包，贴上不同的标签。整个流程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就在这时，仓库一角的侧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正是许四海的那个秘书，依旧是一身西装，面无表情。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那个在潘家园深巷里见过的、脸色苍白阴鸷的“黑爷”！

　　他们低声交谈着，似乎在确认这批货的情况。秘书拿出一个本子记录着，而黑爷则指着那些打包好的箱子，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许四海的手下，和这个盗墓贼头子勾结在一起！证据确凿！

　　他必须拿到更确切的证据！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一个小型的、在这个年代还算稀罕的傻瓜相机（这是他变卖了一件不太重要的旧物换来的），他今晚带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举起相机，对准仓库内正在进行的非法交易现场，以及那些堆积的文物箱，按下了快门！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的快门声响起！

　　糟了！陈默心里猛地一沉！

　　仓库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秘书和黑爷几乎同时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射向了陈默所在的高窗！

　　“有人！”黑爷发出一声低吼！

　　“抓住他！”秘书的声音冰冷刺骨！

　　仓库里的几个工人也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抄起旁边的棍棒，朝着仓库大门冲去！

　　陈默魂飞魄散，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毫不犹豫，立刻从管道上滑下，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力道，拔腿就往厂区外狂奔！

　　身后传来了仓库铁门被粗暴拉开的声音，以及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

　　“站住！”

　　“别让他跑了！”

　　黑暗的厂区瞬间被危险的气息点燃。陈默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凭借着这些日子训练出来的体能和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在废弃的厂房和杂物间拼命穿梭，身后的追兵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风声在耳边呼啸，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他能感觉到追兵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完了！这次恐怕要栽了！陈默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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