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继续试探

　　灭绝师太锐利的目光立刻扫了过去：“敏君！”

　　丁敏君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弟子失言。”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而吩咐道：“静玄，锦仪，先帮纪老英雄和受伤的两位妥善包扎伤口。敏君，你去看看附近有无稳妥的落脚之处，此地不宜久留。”

　　“是，师父！”众弟子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有了峨眉弟子的帮忙，处理伤口、寻找落脚点的事情变得井井有条。

　　很快，丁敏君回来禀报，在镇子边缘找到一处废弃的祠堂，虽然简陋，但足够隐蔽，可以暂时落脚。

　　于是，我们一行人迅速离开了这片狼藉的纪家宅院，转移到了那处废弃祠堂。

　　在祠堂里，师姐们仔细地为纪英、张臻、杨涛以及殷梨亭、莫声鹿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敷上了峨眉特制的金疮药。

　　我也“虚弱”地靠在墙边，由一位师姐帮忙处理手臂上被鹿杖客指风划破的伤口。

　　灭绝师太则手持倚天剑，独自站在祠堂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外面，为我们护法。那柄失而复得的师门至宝，在她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等到众人伤势都初步稳定下来，天色也已经渐晚。

　　祠堂内燃起了篝火，驱散着黑暗和寒意。

　　灭绝师太走了回来，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晓芙。”

　　“弟子在。”我连忙应道，挣扎着想站起来。

　　“坐着说吧。”灭绝师太摆了摆手，在我面前坐下，其他人都自觉地退开一些距离，留给我们师徒谈话的空间，但都竖起了耳朵。

　　“你将夺取倚天剑，以及之后昆仑之行的详细经过，再细细说与为师听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灭绝师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刚才那番表演只是博取同情和初步信任，现在需要更扎实的“细节”来填补故事的漏洞。

　　我定了定神，开始更加“详细”地叙述起来。

　　将如何“艰辛”跟踪杨逍，如何“胆战心惊”下药偷剑，如何“巧合”救下俞岱岩，如何“无奈”托付武当，又如何“一心为打探魔教消息”前往昆仑，如何“不幸”被卷入争斗打落悬崖，如何“幸运”遇到坐化前辈……

　　整个过程，我充分发挥了穿越前看过的无数小说电视剧的桥段，描述得绘声绘色，细节丰富，情绪到位，尤其是强调了对师门的忠诚、对夺回倚天剑的执着、以及过程中的种种无奈和凶险。

　　说到动情处，眼圈再次发红，声音哽咽，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副坚强又委屈的模样。

　　灭绝师太静静地听着，目光锐利，不时会插话问一两个细节，比如杨逍当时的反应、那坐化前辈洞府内的情形、传授功力的具体感觉等等。

　　我都凭借着对原着的了解和之前编好的说辞，小心翼翼地圆了过去，偶尔加入一些“当时太害怕记不清了”、“洞府内很昏暗”之类的模糊表述。

　　殷梨亭和莫声谷在一旁不时点头，为我作证送俞岱岩回武当和托付倚天剑之事。

　　整个叙述过程，可谓惊心动魄，比我刚才大战玄冥二老还要紧张几分。

　　终于，我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小心翼翼地看向师父。

　　灭绝师太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倚天剑的剑鞘，发出笃笃的轻响。

　　祠堂内安静得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灭绝师太终于缓缓开口：

　　“你所言之事，虽过于离奇，但倚天剑在此，武当二位贤侄也可作证部分经历。为师……便信你这一次。”

　　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过关了！】

　　但还没等我高兴，灭绝师太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然，你须牢记！你这一身功力，来得侥幸，乃他人所赐，并非你自身苦修而来！根基必然不稳，心魔易生！日后修炼，切不可急功近利，需更加稳固心境，勤修本门心法，将其彻底化为己用，方是正道！若让为师发现你依仗功力行差踏错，或心生骄狂懈怠之意，定严惩不贷！”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定当日夜勤修，稳固根基，绝不敢有负师父期望！”我连忙恭敬应道，态度无比诚恳。

　　“嗯。”灭绝师太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态度还算满意。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还有伤在身。今晚就在此歇息，明日再商议行止。纪老英雄，您意下如何？”

　　纪英连忙道：“全凭师太安排。”

　　于是，众人简单用了些干粮，便安排守夜，各自休息。

　　我靠坐在墙角，看着跳跃的篝火，感受着体内其实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内力，又看了看不远处闭目打坐、不怒自威的师父，心中感慨：

　　【这江湖，果然处处是考验。不光要能打，还得会演啊……】

　　虽然暂时过关，但我知道，关于杨逍，关于光明顶，关于那可能复苏的系统……这些秘密依旧深埋心底。

　　前路漫漫，这“演”技，恐怕还得继续精进才行。

　　夜色渐深，废弃祠堂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或疲惫或警惕的脸庞。

　　我刚松了口气，准备真正调息休息，一个身影却有些迟疑地靠近，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晓芙。”是殷梨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犹豫。

　　我睁开眼，疑惑地看向他。火光跳跃下，他清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愧疚和欲言又止的纠结。“六哥，有事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才低声道：“我…对不起。”

　　“啊？”我一愣，完全没料到他会道歉，“为什么道歉？”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不该让你独自离开武当山。”

　　殷梨亭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懊悔和内疚。

　　“我应该坚持陪着你的。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还险些丧命，我…我只要一想到你独自面对那些危险，我就…”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似乎说不下去了，只是用那双清澈又带着痛色的眼睛望着我。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傻小子……明明不关他的事啊……】

　　“六哥，”我连忙打断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这怎么能怪你呢。下山历练本就是我自己要求的，遇到那些事情都是意外而已，谁也预料不到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因祸得福，功力还大进了呢。”

　　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他的愧疚，“你别想那么多，真的不怪你。”

　　殷梨亭却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灼灼地看着我，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那，你以后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可以吗？我…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那份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期待像温暖的泉水，却又带着灼人的温度，让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心虚，太心虚了。】

　　我暗自苦笑。

　　【我满嘴谎言，一身秘密，前路更是危机重重，怎么可能让你陪着？更何况……这份情意，我该如何回应？】

　　我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只能含糊地敷衍道：“我……我听师父的安排。”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殷梨亭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回避，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轻声却坚定地说：“嗯，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护你周全。”

　　这话更是让我心头一颤，负罪感更深了。

　　“六哥，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我不得不找个借口结束这令人煎熬的对话，再被他那真诚的目光看下去，我怕自己会露馅。

　　“好，你休息吧。”殷梨亭立刻点头，声音温柔，“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赶紧重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调息状态，不敢再有任何回应。

　　感情的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睡觉！不想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努力将杂念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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