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指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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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步走向山门,身后是峨眉派的核心骨干,人人面色沉凝,剑气含而不露。山风猎猎,吹动我们素白的衣袂,宛如一片移动的雪峰。来到山门处,只见下方黑压压聚集了数百号人,服饰各异,兵刃五花八门,正是那些被元廷煽动或裹挟而来的江湖人士。
为首两人格外醒目: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双掌大如蒲扇,正是青海派的“裂碑手”贺莽;另一个身形精瘦,眼神阴鸷,腰间缠着软鞭,乃是三江帮的“浪里蛟”彭天寿。
见到我出现,嘈杂的人群稍微安静了些许,无数道目光,或质疑、或愤怒、或幸灾乐祸地聚焦在我身上。
贺莽上前一步,声如洪钟,指着我就骂:“纪晓芙!你峨眉派好狠毒的手段!青松观上下几十口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今日若不给出个交代,我等绝不干休!”
彭天寿也阴恻恻地帮腔:“纪掌门,峨眉近年来势大,但行事也该讲些江湖道义!如此滥杀无辜,就不怕引起武林公愤吗?”
他们身后的人群也跟着鼓噪起来:
“交出凶手!”
“血债血偿!”
“峨眉滚出江湖!”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试图在气势上压倒我们。
我立于山门高阶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群情激愤的人群,最后落在贺莽和彭天寿脸上,声音清冷,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交代?本座正要向你们要个交代!”
我话音一顿,目光陡然锐利如剑,直刺贺莽:“贺莽,你口口声声说我峨眉灭了青松观,证据何在?就凭那几处粗劣不堪、刻意模仿的剑痕?”
贺莽被我问得一窒,强辩道:“除了你们峨眉,还有谁会如此狠辣……”
“放肆!”我一声清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蕴含内力,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无凭无据,仅凭几句谣言,就敢聚众围我山门,污我清誉!贺莽,彭天寿,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是你们背后的元廷主子吗?!”
“你……你胡说八道!”彭天寿脸色一变,厉声否认,但眼神中的一丝慌乱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我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息陡然攀升,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以我为中心弥漫开来,仿佛一柄无形巨剑悬于众人头顶,让前排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青松观之案,我峨眉自会查明真相,给天下一个交代!但——”我声音转冷,带着森然杀意,“今日尔等聚众挑衅,污我山门,若不给本座一个说法,就休怪本座剑下无情!”
贺莽被我的气势所慑,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纪晓芙!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与整个江湖为敌吗?”
“与整个江湖为敌?”我嗤笑一声,眼神睥睨,“就凭你们这些被人当枪使的蠢货,也配代表整个江湖?”
我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体内精纯的内力与“意剑”之境完美融合,凝聚于指尖。没有动用腰间的佩剑,因为对付这些人,还不配!
“本座只出一剑。”
“接得住,我峨眉任你们搜查!”
“接不住……”
我目光如冰,扫过贺莽与彭天寿,“就给我滚出峨眉地界,并交出幕后指使之人!否则,死!”
话音未落,我并拢的指尖已然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炫目的光芒,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近乎无形的剑气破空而出!这道剑气仿佛超越了速度的界限,甫一出现,便已到了贺莽与彭天寿面前!
两人脸色剧变,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贺莽狂吼一声,将裂碑手功力催至巅峰,双掌泛起金属光泽,猛地向前推出!彭天寿更是怪叫一声,腰间软鞭如毒蛇出洞,舞得密不透风,企图挡住这无形一剑!
然而——
“噗!”“咔嚓!”
轻响声中,贺莽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双掌,如同纸糊一般被剑气洞穿,鲜血飙射!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彭天寿的软鞭更是寸寸断裂,剑气余势未衰,直接点在他的胸口膻中穴上!他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被废去了武功!
一剑!
仅仅是一指剑气!
两大门派的高手,一重伤,一被废!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惊恐万分地看着傲立山门、青衫飘飘的我,又看了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贺莽和彭天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就是峨眉掌门的实力?!
这就是“意剑”之威?!
太可怕了!
我缓缓收回手指,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无上的威严:
“还有谁,想要交代?”
“……”
无人敢应答,甚至无人敢与我对视。
“滚。”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如同赦令。数百号人如蒙大赦,慌忙抬起重伤的贺莽和被废的彭天寿,如同潮水般狼狈退去,比来时快了何止数倍,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片死寂。
静玄、丁敏君等人看着我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我一剑之威,不仅震退了宵小,更向整个江湖宣告——峨眉,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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